不用去猜
生长痛,是近日常常浮现在我脑海的一个词语。大概又是要到了拔节生长的季节了,每一次转变,都会让人感到窒息。
说来也是可笑,离开家独自生活也快八年了。我十分享受这自由,但是却依然没有体会到独立。如果有人问起我现下的心愿,那我可能会回答道最想要的还是在父母膝下做个小孩。有人说,如果一个人常常回忆过去,那就证明他现在过得不好。我觉得这十分的荒谬。
可是我实在是一个反射弧很长的人。每一个所处的当下,我都并不能真正的活在那个当下。去感受切实的温度。
跟阿黄聊起大学见面的初印象,两人不禁纷纷感慨转眼都已经七年了。近来才真正领悟到时间的残忍。感觉自己还慢悠悠的走在人生的道路上,可是时间已经离我而去了。
在厨房跟Nino聊天的时候,时常带着伤感,不知道下一次再见面我们会变成什么模样了啊。
Nino问我,我们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呢?我狡黠的笑了笑,你,毋庸置疑,你一定会变成一个很厉害的政治学者。而我,我只希望能变得富有吧。哈哈。
你会不会想我Nino。Nino实在是一个理智到可怕的人,她静静地看着我说,一一,你知道的我们总会想念一些人。
跟日本姐姐Kiko聊天的时候,我说,这场疫情真的打乱了太多人的日常生活规则,我希望在夏天到来的时候,一切都能够回到正轨。她很认真的说,没有什么是正轨。我们从来都是生活在不确定之中的。
我实在是一个很善变的人。春天的时候,我常常抱怨受够了隆德这种无聊的农村生活,想到如果要让我在这个地方生活一辈子,那这样的生活毫无疑问比死亡更令我恐惧。我抱怨隆德没有流动的水域,没有河流和海洋,常常让我感到干涸。
我希望我能像去年夏天在冰岛碰到的那个东北大妈一样,70岁了,哪怕不会英语,也能勇敢的自信的孤身一人去一个陌生的地方闯荡。毫无畏惧。
跟我的瑞典语老师聊天,她已经60岁了,是一个很干瘦的老太太。我十分担心她的安危,每次上课我都会很认真的跟她说,Elisabeth,照顾好你自己,一定要安全。她也是释然的笑笑,对我说,一一,我们到最后都会感染的。但是只要我们撑过去,我们就活下来了。
2020年至今,失去了一些人,要离开一些人。也会走向另一种新生活。至今依然不知道未来会向哪个方向发展。
想起迷茫这个问题也是。从大学到现在,貌似我所面临的困境没有丝毫的改变。大学时期,我感到很迷茫,我问导员应该怎么办。导员跟我说,这很正常,只有百分之五的人才会早早的明确自己的方向。我们大多数人都是在不断摸索的。我想作为一个普通的大多数。我能做的,大概也就是与不确定这个要素和平共处,坦然待之。
我实在是喜欢有海的城市,走两步就是海的感觉真的很好。累了就在海边的礁石上躺一会儿,吹吹海风。感觉一切的杂念都被吹跑了。
买到了一张在身份过期前的回家的机票。阿黄也找到了一份新的工作,依然在热爱的游戏行业。一切都在向好的一面发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