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透明的故事】永远得不到的机会
这是我短片小说的第二个练习册的第一个,依旧是12个故事。
这12个故事,分别根据角色的人设来写:肥宅,白富美,小透明和老实人。
这篇写的是一个有关小透明的故事。
人设上讲,这是一个因为不够主动,缺乏主见,而游离于群体之外的小透明。
故事的架构大概是这样的:
一个性格内向孤僻的小透明想要获得朋友,但是她从小被爷爷奶奶带被管得很严,不会跟人交流。上小学的时候孩子回到了父母的身边,依然不会跟同龄人交往。甚至在开口说话的时候会忍不住的打嗝发抖。在母亲的鼓励下,小透明搞清了交往的方法,交到了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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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公我们就起名叫郝蒙。
郝蒙在故事一出场的时候大概5岁左右。一看就知道是个很萌的小正太。可是假如有人认真的看他,会发现他一双大眼睛也会好奇的看想你,但猛地一下好像兔子被吓到一样,眼神会跑开似的看向别处,然后低下头来,看向自己的脚底。
心大的人会说这孩子害羞内向。忧郁一点的人会说,这孩子是不是中邪了,因为他们也会看到郝蒙在低下眼睛的时候,眼皮会不自觉的抖动。
郝蒙并不是中邪了,他只是像很多留守儿童那样,从小就跟着爷爷奶奶过日子。在中国,这种情况下,老年人虽然平时都是盼星星盼月亮,但真要是有了孙子,却又变得小心翼翼,甚至神经质起来。捧在手心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假如是那种比较张扬的老人带,可能会把孩子宠成小太阳。可假如是那种没啥耐心的老人带,往往会为了轻松怕麻烦,把小孩子管的很严。
郝蒙的性格就是从小在这样的一种看似严肃,实际上偷懒的老人身边长大的。这导致他不仅很少跟别人接触,甚至很少跟外面的事物接触。这么说吧,郝蒙在母亲来接自己之前,总共就出过3次门。其中两次还是因为他得病发烧,在昏迷状态下去的医院。
直到母亲接他准备上小学,他才知道这世界上有个东西叫幼儿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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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蒙的母亲叫王淑平。父亲叫郝鑫。这俩人倒不是那种普通的农民工。而是一对搞科研考古工作的研究生。孩子刚生的时候,他们还是导师旗下的博士研究生。孩子快上小学的时候,郝鑫拿到了大城市的学区房户口。于是乎,夫妻俩就商量,留出一个来陪孩子读书。之所以这样安排,主要是因为双方老人都觉得在大城市住不惯。况且,王淑萍也觉得,老人带孩子的方式有问题。
于是乎,王淑平跟领导商量,做了相对轻松的文职工作带孩子。郝鑫则继续跟着项目外勤考古。
这时,王淑平才有了详细观摩郝蒙的机会。毕竟印随效应决定了,即便是亲生父母,假如在孩子年幼的时候不在身边,也不会因为血脉立即就产生感情。况且,郝蒙之前所处的环境,让他大多数时候都是等待着爷爷奶奶的指示和命令。性格相对来说,不太好平等的相处。
======================================》》》》 这个过程要比王淑萍预计的要漫长。首先是来自幼儿园老师的报告。说郝蒙在学校里不太听话,做什么事都不够积极。经常有小孩子告状。
不过经过王淑萍事后的勘察,发现实际情况跟老师诉说的有很大出入。一般是郝蒙因为在学校呆头呆脑不太跟得上老师的节奏。其他孩子看他好欺负,不善言辞。就把很多祸事赖到郝蒙身上背锅。
当然,搞清事实的过程花了将近2个月。王淑萍第一个想法就是换幼儿园。不过在尝试了三个幼儿园以后,王淑萍不得不承认比起埋怨幼儿园的问题。郝蒙确实在某些方面表现的呆头呆脑。就连当初搞清问题,也是在借助了各种勘察手段之后,王淑萍自己分析推理出来的。
在意识到这个问题以后,王淑萍决定步子不要迈得特别大。幼儿园里的老师很难管得过来孩子照顾问题儿童。不如先自己带着孩子改变一下他的性格,再做打算。
于是乎,王淑萍带着郝蒙一起去上班,甚至回复了一定水平的外勤工作,通过让孩子接触不同环境的方式,尝试着改变郝蒙的性格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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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因为考古工作的特点决定的,考古单位的人本身就比较喜静。即便是交流,往往也是讨论复杂的术语。所以有些自闭的郝蒙,反而意外的很适应这种环境。
王淑萍花了一年半的时间,终于让郝蒙在接触考古工作,接触大自然的过程中,逐渐开朗了起来。最起码,跟王淑萍的交流,郝蒙不再把眼睛看向别处,脸上也有笑脸了。
但俗话说,丑媳妇早晚要见公婆。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郝蒙7岁的时候,终究还是要上小学的。学校跟单位不一样。单位里都是成年人,学校里只有老师是成年人,其他的都是孩子。
郝蒙虽然不再呆头呆脑了,可跟同龄人相处的经验终究还是差一块。在单位里,成人之间互相担待引荐,所建立起的熟人社会,小孩子只要接受就好了。可是和同龄人,从无到有的如何交朋友,郝蒙其实并无经验。
王淑萍很担心,但发昏当不了死,只能硬着头皮走一步看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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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类似郝蒙这样在婴儿阶段被抑制了好奇心和探索欲的孩子,也还是有着某种儿童特有的共性的。找好看的人,向有实力的人靠拢是人的天性。差别只在于,对方会不会认可你。
郝蒙进了小学的校门,在上课的时候倒是表现的异常成熟,这主要有赖于他在单位里跟其他成年人的沟通经验比小孩子多。可是小学生嘛,七八岁讨狗嫌。那就不是那么容易好搞定的了。郝蒙又错过了幼儿园的历练期。
在上学第一周,被女同桌画了一道很不公平的分界线以后,郝蒙感受到了人生有史以来第一次真正的恶意。他告了老师,老师调节了纠纷。女同桌继续,他继续告老师。3次以后,老师决定给他换个新同桌。于是乎,郝蒙的人生中第一个外号就成了‘小特务’。
小孩子之间这种叫口号的事是个很奇特的文化现象。一个人不管出于什么目的给另一个人起了外号,那么在很短的时间内,其他小孩也会跟着叫。可假如你不在乎,可能一个礼拜以后,最多1个月,大家就会被其他新鲜事物所吸引,忘了这茬。
但问题是,假如你想要跟当初搞事情的人握手言和,那人家一定还是会出于面子记得的。要是一般人,大家老死不相往来也就罢了。郝蒙的老同桌,是个很有活力的小姑娘。准确的讲,是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小姑娘。这决定了她在结交朋友这个问题上,不仅有更大的选择权,在班级里也有更大的影响力。
于是乎,郝蒙很快就发现,自己被孤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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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讨好别人这个问题上,有一种小孩子都懂的廉价方法。那就是顺着当事人的心情说,表示赞同,演技高一点的还可以辅助以动作加以强调。
郝蒙很快就发现,自己虽然在换同桌这个问题上,自己是名正言顺的受害者,无过错方。但是时不时的就有孩子跑到自己面前搞一些怪动作,说一些狠话。然后转过头去看向某处的某人。
这个某人,就是郝蒙的老同桌。虽然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可能没超过3天。主要是为了方便阅读,我们后面就都代指这个女孩叫老同桌好了。
老同桌本人虽然一开始也会对于有人替自己打抱不平喜上眉梢。但是日子久了,其实也就没那么上头了。不过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这似乎成了某种惯例的仪式。凡是想要跟老同桌交朋友的,就形式化的要先去郝蒙这里表演一番,然后在跟老同桌搭话。
最常见的开场白一般都是:“嘿,小特务,干什么呢?”或者“小特务,有人找你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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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蒙倒不是一个朋友都没有。最起码自己的新同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就相对来说不可能那么有敌意。再加上平时忘带书,帮个忙这些小恩小惠。郝蒙最起码跟新同桌的关系还是很融洽的。但也不至于一起出去玩啥的。毕竟小孩子虽然没到青春期,但更加在意这种男女有别的问题。
再稍微稳住阵脚以后,郝蒙比较头疼的其实是,如何找一些男生一起玩。比较尴尬的问题是,一个班里23个男生,13个都跟老同桌混得不错。剩下10个,要么就是离自己很远,要么就是不听人说话。所以到了后来,很多班级活动,同学之间投票的时候,郝蒙总是落单的那一个。
如何破局呢?这成了一个挥之不去的课题。
郝蒙尝试了各种方式试图争取权力,何乃孤家寡人,难以成事。
久而久之,郝蒙成了被班级里刻意忽视的那个小透明。无论是啥都轮不到他。除了值日生轮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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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机主要来自于一次意外。有天晚上,郝蒙写完作业,跟王淑萍一起看电视剧。看到某个高潮段落,王淑萍哈哈大笑之后,转头问郝蒙:“儿子,你在学校里要是能当个小干部,能不能也这样?”
郝蒙讪讪的说:“算了吧,我当不了班干部。”
王淑萍说:“万事皆有可能,只要你努力!”
郝蒙说:“有些事努力也没用,根本没人选我。”
“交朋友,好好表现啊!当个劳动委员也是可以的!”王淑萍鼓励道。
郝蒙说:“朋友哪有那么容易交。”
王淑萍问道:“你在学校没有朋友吗?”
郝蒙说:“就我同桌一个人,人家还是女生。其他人想都不要想?”
王淑萍说:“那你也得努力啊,为啥男生不跟你玩呢?”
郝蒙说:“还不是因为我那个老同桌,其他人为了讨好她,都跟我保持距离!”
王淑萍这时才意识到,郝蒙可能经历了校园冷暴力。于是乎,开始认真的问道:“你别人起冲突了,为啥啊?”
郝蒙说:“一年级刚开学的时候,她在桌子上划线,我被挤得没地方了,就告老师。”
“这没问题啊,后来呢?”
“后来老师来了,跟她说,表面答应,事后继续。后来老师把我俩分开了。”
“然后呢?”
“然后很多人就为了讨好她,来挤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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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淑萍这才意识到,郝蒙在学校里遇到了冷暴力。
她满以为孩子可能需要适应学校,不要被人欺负,主动说出自己所见所闻就行了。没想到,还会遇到这种情况。
不过很快她就调整了心态,帮儿子分析道:“你现在都2年级了,这事还有吗?”
郝蒙答道:“挤兑我的没有了,可是跟我交朋友的也没有。班级选举的时候就更别提了。”
“那你得主动出击啊!”
“我试了,没用! ”
“跟谁?”
“跟同学啊!”
“跟你的老同桌呢?”
“跟她?这事就是因她而起的啊!”
“对啊,解铃还须系铃人!你要是跟她和好,这事不就解了吗?”
“可是怎么说呢?她会道歉吗?我跟她说你错了,你道歉?她那些朋友不得吃了我。人家都是语文课代表了。”
“笨,小孩子的事,哪有那么记仇的。她现在还挤占同桌的桌子吗?”
“那倒没有,就跟我!”
“那就好办了。人只要知错,就会改。改了虽然没说出口,那也是认错了。你给她写封信,说你看到她悔改了,你原谅她了。和好吧!”
“啊?!写信,她要是嘲讽我呢?我怎么知道她看完信是不是愿意跟我和好?”
“这简单,你信上跟她说,你有和好的意愿。她要是也想和好的话,就过来跟你说,她知道了。愿意跟你交朋友。这样别人也不知道她知道什么了,也保全了她的面子。”
“这,能行吗?我要是有字不会写怎么办?”
“你写完了,妈帮你审稿,教你嘛!”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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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事就很简单了。
郝蒙第二天趁着做值日生的机会,提前到了教室。在老同桌的桌子里放好了他精心准备的那封信。
然后忐忑的等着老同桌看到新以后的态度。
然后大概是在第二节课的时候,老同桌好像忽然一震,像是摸到了电一样,身体弹了一下。又低下头去看了一眼。然后又照常听课。
有过了一天。老同桌在快要放学的时候,趁着其他同学都往外走的时候。走到郝蒙身边,跟他说:“郝蒙,我都知道了。我们做朋友吧!”
故事,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