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人寿
3月的第一天,开始了新一次的搬家。
搬家的当天,正在收拾卧室,从阳台的窗户往下看,河边的的一棵树开满了花。下去。搬来这边半年,小区后面的狭长的临河小公园我一次都没去过。我心心念念的想在离开前去瞧一瞧,看看到底是什么花。结果搬完最后一趟,司机出发,我们也上车走了。到底是什么花,还是没有看到。
还有小区门口的樱花。20年初因为疫情,两人在家中关足几月。天气转暖,我们日日晚上下楼散步转到此处。门口的重瓣樱开的恣意,我们还曾在树下留影。前几天我还和他说,不知道它们什么时候再开花,现在看来也是等不到了。
我们说着话,出了小区,车子一拐弯,神奇的事情发生了。隔壁小区路边的紫叶李,昨天还只零星的花朵,今天全部开了。风吹的树枝摇摇晃晃,像是立在路边的一大坨快要融化的奶油。
去年的花,今年还是开了。




和他认识以来,短短两年,这是第四次搬家。第一次见面,他住在西门口地铁站附近的公寓。门口是海曙公园,再前面是一条河。公园里有宁波为数不多的高大的大山樱,花开的时候满园飘雪。去年的春天,他穿着汉服,我穿着浴衣去赏花,旁边摄影的老奶奶还特意帮我们留影。靠近马路,公厕旁边的地方,还有一棵我最喜欢的梨树。去年我曾有幸拍到过。秋天,园中有成片盛开的桂花,一到时节,树下全是赏贵的人。河道两旁的水中,一溜长满了美人蕉,每个夏天的早上都会被划艇的人和游泳的大爷漾起的水波晃的起舞。



后来,为了可以开火做饭,我们搬到了永泰花园。6层楼的小区,没有电梯,住在5楼,每日上下犹如受刑。小区的绿化做的很好,单元门口种满了很高的栎树和樟树,路过楼梯换步台的窗户,一抬眼就是满眼的绿色。在厨房刷碗,一伸手就能够到伸进来的树枝。中心广场的后面的树丛中,有一个小小的破了顶的凉亭,四周随意的植了数棵江梅。疫情期间,正是花开的时刻,虬枝曲桠,更衬的花开的精神百倍。进门右拐走进的车道,左边种满了紫叶李,花一开,原本散座的老人们都在树下的石凳聚集,一边赏花一边晒太阳。路的右手边则遍植山茶、绣球、栀子等,从小寒开始次第开放,直至春末夏初。还有石榴、玉兰、合欢、蜀葵、朱槿等,全部都夹在在小区中无人打理的园子里。另外,北门还有一棵很大的紫藤,从小区里面的一角,顺着墙体爬出墙外,然后搭上外面的树,织成一张大爷大妈闲谈对弈的穹顶。
我们在这里住了一年,看着梅子从青到黄,石榴结子,栀子成果。路边的紫叶李的果子从一开始小小的一个长大,他不信我的话,曾尝过一次,酸涩到怀疑人生。


之后因为房东,我们又往后,搬到了一街之隔的永佳苑。有了电梯,阳台下方就是临河的小区花园。因为搬家的时候刚好也换了工作,也没有住太久,所以这个小区我们并没有探索太多。只知道回去的路上,有几株海棠、一棵紫藤、两栋楼的角落有两棵高大的紫叶李,住的1栋楼下有几棵桂树,垃圾堆放点旁边是长的极好的6棵山茶,还有些不算特别大的玉兰、辛夷等。小区里也有梅花,不过因为是直梅,谈不上姿态。印象最深的是一棵车道旁边的柿子树,我见过它开出过黄白色的四角形花朵。柿子熟后,每每路过我都打趣要摘上几个。如此几趟,低处的柿子都已被摘光,只剩下顶端几只,在高处幸存。
现在,又搬到了东部新城。前几年我刚到宁波,就住在附近。你看吧,人生奇怪到兜兜转转,最终成了一个圈。当时骑车路过的空地变成了现在的公寓,楼下还是马路,想要看花,不妨移步,穿过两条马路,到河滨的公园去。
至于走之前河边那一棵开花的树,我至今不知道是什么。花朵大过紫叶李,颜色又淡过江梅,不在桃花时节,通枝无叶也不似海棠......
上上周末搬完家,周一请了假。上周末花了两天把屋子好好的收拾了一下。搬完当天两个人累脱一层皮,躺在床上动弹不得。我让天猫精灵随便放首歌来听。然后播放了这首Joey的《东京人寿》。Joey的声音自是天籁,更难得用情至深,蚀骨铭心。我最爱这句“我又怕,下次换了年号,路边不再有花”。人世浮沉,好似浮萍。虽然逐水,好在不止孤身。但有一天,我真的去到了没有“花”的地方,会不会还同现在这般,憧憬初樱桐花呢?
明年保了寿命 谁说一定
有伴侣与东京
明年即使有热血 初樱初雪
又如何约定
趁一切 都正好
撮合无尽 的偶然来尽兴
随意浪费着美景 才是对它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