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的共振
No one is loved like musicians.
she her her hers的现场,开场三首结束,我忍着腰痛开始摇晃手里的可乐和自己,慢慢进入状态。想不起来前一次live是多久前,和ex去的mao,看了一个我不怎么喜欢的乐队。
因为疫情,考虑颇久,买了票,又每天看一下东京的感染人数 ,”需要一场冒险。“,我是这么对自己说的。
站在地上标记的小格子里,观众渐渐多了起来,很多西服领带的上班族,两腿夹着公文包,打开drink ticket换来的啤酒,一口口抿着。前面是个纤瘦的中东裔女孩,也喝着酒,口罩上方那双睫毛长长的眼睛总向后张望。迟了十分钟,5个人才从蓝色灯光里现身。
氛围起来,意识到自己的拘谨,丝毫不似在电脑前听音乐时的自在。一个人的我,明明可以在房间里跳舞。索性观察起周围,最前排的几个女孩,和后面一位朋克大叔,近似疯狂,完全沉浸,热烈地扭动着躯体。也有人跟着律动微微移转脑袋,还有人一动不动的。而我是哪种?我的动作和意识全放在踩鼓点上,是后遗症又似多年的职业病,我只能看到鼓手了。 松浦笑得好开心,一次次爆发,扬起的手又温柔点在cymbal上,有些嫉妒,冒出从他手上夺走鼓棒的幻想。反思起过去,毕业时在上音厅的演奏会,我妈评价在舞台上僵硬得像植物人我还拒不承认,但确实,不论台上台下,我都没有像他那样享受地合着音乐释放过,好像总是紧张。过去的我,到底在做什么啊。
但还是要把自己交给音乐,尽力粉饰这场冒险。最爱的day tripper前奏,心一热,感觉看不到四周的人群,有了些许时机恰好的共振,就着闪碎的光,嘴里喃喃起熟悉的歌词。
几次闲聊,现场都格外安静,tomasong说很感谢fan在如此艰难,但樱花也满开了的时候来听我们唱歌。松浦问,大家怎么都不说话,是不是因为戴着口罩,我们摇头,他又抱怨,那以后麻烦在unit装个“感想按钮”,你们是鼓掌的机器吗?大家又鼓起掌。高桥聊到这次新专,提到请the fin. 的yoto做了mix,然后一瞬间,白色皮夹克牛仔裤,顶着一头像刚睡醒发型的yoto就站在舞台中央了。还是我爱的那个神户boy啊,浓浓神户弁向大家问好。
微博上写“做现代人该做的事,听听音乐,爱爱人。”的确是冒险自由之外另一个迫切的想法。缘由是在斟酌研究计划时,觉得不够落地,无从下手。不关心最近的周遭和附近,又总是愤怒,干脆竖起ego的墙,隔断在写不完的作业,小说、电影的不真实余分里昼夜不停阐述自我而发酵发臭。
九点一过,松浦说,嗯,还有两首,让我们一起好好收尾吧。谢幕完,我像续命般立刻带上耳机放歌。舍不得走,舍不得让耳朵空荡荡。走在惠比寿街头,大风吹乱裙摆,温度也全散开,突然想到Fran说过[Music makes people happier and it doesn't harm them, it's like a drug that doesn't kill you.]
所以,决心去了真好,无需酒精也得到了微醺的快感,很简单地在音乐里开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