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外(此小说会不定时更新)
一、良缘
谁说良缘一定是对的时间,对的地点,对的人!会有例外。
错的时间,错的地点,错的人,斐然心动了。
庚子年的尾声,32岁的斐然遇上了在大部分生灵眼中属于人类另外一个情感次元的那场例外。
二、浩劫还是盛宴
阿木,女,35岁,短发,手指纤细,单身,柔佛人。
这是斐然已知的所有关于阿木的具象信息,可她怂了,不敢再去问更多,其实她知道若她问,阿木一定会告诉她,因为斐然从来没有遇到过像阿木这样的人——如此内外贴合、这么不矫情、不做作。阿木就这样带着与生俱来的率真和幽默,在无意识、非故意的状态下,唤醒了斐然32年的后知后觉——原来她可以喜欢“她”,她有这样的DNA,可她不知道,从来不知道!
斐然很慌、也偷偷欢喜,会怕、却也好奇,时刻提醒自己雷池的边界在哪里,可还是像顽皮的孩子,在非常偶尔亦或费洛蒙飙升的时候,蜻蜓点水般踩一踩不能踏的尺度之外,比如恶劣地发一条信息挑衅阿木——想对你撒娇、耍赖,阿木回:撒啊、耍啊,再比如更恶劣的挑衅——现在特别想咬你,阿木回:我的肉不好咬。
阿木一开始对斐然的印象停留在“礼貌”二字,觉得斐然礼数周到,甚至周到至官方的客套,故而第一次在面对斐然那个突如其来的问题时,呆住了!
斐然在酒精的荼毒下,在庚子年的尾声,通过无线电波极其不得体的问了阿木一个问题——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其实斐然不需要阿木的回答,因为她无比肯定她自己的判断,她也不知道她为何就是这么肯定,明明除了看过阿木的一些文字、听过她的几次声音和零星在电台无线电波中三言两语的搭话外,她对她一无所知,可她就是肯定!
阿木,会称斐然“小朋友”,她调侃斐然的反差——明明电台节目里是一个谈论文史人性的主播声线,可电台下的语音通话里竟然是一个“萝莉”。阿木调侃电台的麦是不是有变声器,斐然笑着回怼这是职业素养。不过后来,斐然无数次反省过开启这场例外的那个莽撞提问,结论就是:无悔,可远离酒精,这个能壮胆的鬼东西!
斐然和阿木默契地在彼此间达成了一些不成文的约定。斐然说“请你永远都不要回应我,我给不起”,阿木说“你刷新了我对一见钟的认知,可我确实只相信务实相处来的情绪”。就这样斐然自认为清醒地,开始频繁地、不得体地“骚扰”阿木,阿木宽容地倾听斐然的工作、生活和情感,也清醒般任由斐然在她理智的情感转盘上胡闹和孩子气。
就这样,阿木做起了斐然的树洞,斐然觉得安全,亦贪心地利用着这个树洞,毕竟她们之间有距离,好远好远的距离——古长安到古柔佛的距离——隔着风、云、山、海——她们始终没见过彼此!
三、座敷娃娃
斐然觉得身体的血快流干了,然后做了一个永远醒不来的梦。
己巳年,春暖花开,斐然穿着月白旗袍,盘起已添银丝的长发,在耳顺之年终于跨过风、云、山、海,来到了柔佛时间。她怀抱着穿着红色和服的座敷娃娃,微笑地看着眼前那位短发、手指纤细的女孩!斐然应着阳光,根本看不清女孩的模样,阳光的余温铺洒在女孩的周身,铸成七彩的光圈,她们彼此微笑,就这样仿佛可以岁月静好、地老天荒!
辛丑年,阿木遇到了属于她的命定,她们一起到蓬莱旅行。途经岩手县,在一家古董店的橱窗里,阿木看到了一个身穿红色和服的座敷娃娃玩偶,她有一刻恍惚,她记得曾对某人讲过她对于文学作品中各类妖怪的钟爱,尤其觉得座敷娃娃励志又可爱。
夜里凌晨三点零三分,阿木给某人发了一条消息——你要好好的!
阿木很诧异,远在长安城的某人竟然没有拉黑她,可往后余生,阿木永远也没有等来这则消息的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