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日常忧郁的年轻人
“年轻人”之于我,实在太过于不要脸。2X最后一年,恬不知耻地自称为“年轻人”,我叹于自己脸皮之厚,却也仅仅叹于脸皮厚。
总喜欢用自己也不一定能看懂的晦涩字眼,写下短短几行,或发条微博,或发条朋友圈。日子,就这么轻轻拂着过。日子,变的越来越快,也越来越贱,越来越远。我发了条微博,回忆自己目前正在听的歌,那些伴随我成长的歌,它们的最年轻的都已经8年之久,最遥远的,已经到了人类法定结婚年龄。是啊,就连我,都已经将要迈进另一个阶段。
我总难过于自己无力改变时间。这看似是一件极其扯淡且操蛋的事。时间。我活的苟延残喘,却满是幻想。我依然乐钟于自己的封闭世界,我渴望打开自己,却仍是自己那个独立且无比独立的个体。它不受任何身份约束,或者说,我不愿让这个“独立”被约束住。
这件事很难。这件事非常难。面对空气般无处不在的压力,裹挟而来。我大口大口呼吸空气,以此来缓解情绪,尽管我也清楚,这并不一定能起到作用。就像想到往事,那惊天动地,那荒唐,那撕心裂肺,以及那些触不可及,都会泪流满面。尽管我想控制自己,也仅仅是“想控制”罢了。人,是个充满矛盾的动物,它可以把同样的错误犯一万次,也可以绝不再犯第二次。我曾一把火烧掉所有关于青春的记忆,如今我狡兔三窟,同一份记忆会备份在不同的私密角落,保证它随时可以调取。我多想……我不敢想。胸口像埋了一颗定时炸弹,我攥着被泪水浸润潮湿的引线。我吃过无数麦旋风,却绝不敢碰肯德基雪顶咖啡。我把记忆托付给过去,我又何尝不会在一个个无眠的深夜,在一个个辗转反侧中翻涌着记忆?
我在逃避现实。我在给自己的退缩寻找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我当然也无法完全理解自己,同时我又能容纳所有的不同。我是异类,我是异类,你是异类。抽发苦的烟,牙龈渗着血尝着咸。他妈的时间似乎又开始把我捉弄,但这似乎也是我的借口,时间是它自己一个独立的存在,是我,是我自己重蹈覆辙,捉弄自己。承受秘密,承受心事,承受来自内心的忧郁的痛苦,这是我这个“年轻人”理应承受的。无论我是否能够承受,都必须承受。
音乐是疗伤的点滴。太害怕安静,太害怕深夜,太害怕安静的深夜。昏睡后一整夜的孙燕姿,开车的孙盛希,清醒时网易云的日推,以及歌单中听烂了依旧循环播放的歌。它们或多或少能够起到镇痛的作用。感同身受,永远无法做到的感同身受,成为困扰我的问题之一。我一度认为自己已经活洒脱,却囿于现实,囿于身边人。我想承担其烦恼,想让一切都变的更好。然而,恰恰是这些无法感同身受,困囿住了我。于是,我变的慌张,变的低落,变的暴戾,变的敏感,变的柔软到我也变成一个需要保护的对象。求而不得的痛苦,所需的许仅仅是一个拥抱。求而不得,于是我变本加厉地柔软,像鸡蛋壳内的半透明膜,像利刃抵住地吹鼓了气的气球,像一只迷失在外太空的碎片。
我他妈的还是没办法适应开车时空着的右手啊!于是我逼着自己双手握紧方向盘开车。可能,不是可能,是肯定,我要适应双手开车,为了安全,我这样嘲讽自己。我自嘲于我终于开始质疑自己,前所未有的程度。就在刚刚,我听了一遍《再也没有》,我恍然为何在最后一程里,这首歌是车里的单曲循环,且副驾有人,我空着右手。听歌不听词,多讽刺。
更讽刺的是每次写长文,都绕不开这事,这早已经尘封,早已积满厚厚灰尘的往事。是啊,往事。
最讽刺的是,我此次忧郁并非于此。但,止于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