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rch Madness 改编《山河令》大结局
March Madness
一道山河令,
于无声处惊。
丹心照侠骨,
铁血亦柔情。
同是天涯客,
共向彼岸生。
四季花常在,
江湖又一程。
疯批的三月,追了一部剧,叫做《山河令》(其实我觉得原来的名字《天涯客》更霸气,也更适合双男主共赴江湖之旅、入世出世的主题),看前半部满满的感动,感动什么,人们讨论表达了很多,真的于我心有戚戚焉,于是欣欣然来豆瓣打了高分。虽然最后几集的剧情大大我的出乎意料,有些为虐而虐的生硬与突兀,但山河令剧组的诚意,演员高能的演绎与前期带给我的感动,这部剧在我心中依旧值得这个分数,不改了!至于不随我心意的 结局,我的强迫症开始作祟了,觉得不够圆润的地方,我就想——盘他!所以,不小心,攒了属于自己的大结局。
首先是一段关于周温竹马的改编,周如何成为温的光:
小甄衍目睹了父母曾经最亲近的人对他们的残害,面对小子舒的示好与关怀,他心存戒备、若即若离,小子舒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小师弟关心备至宠爱有加,他把最心爱的小狗一锅送到小甄衍怀中,小甄衍厌恶地推开,小子舒不以为然依旧笑着,只剩下一锅疑惑不解地眼巴巴望着他;小甄衍坐在草地上,冷冷地看着小子舒向他展示着稚嫩的流云九宫步,一锅欢快地摇着尾巴追随在移动的小子舒身后。。。小子舒带着这个小师弟下河摸鱼,他们光着膀子在水中嬉戏,小甄衍终于有了笑意,这是他自父亲受伤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最快乐的的时光,他踩着水追逐着举着一条鱼招逗他的小子舒。。。突然,一个趔趄,小甄衍栽进水里,他的脚踩在水中一节枯木上,被扭伤的脚动弹不得,并在脚底渐渐渗出血来。。。
小子舒伏下身来,让师弟趴在他的背上,他要背他回家---小甄衍迟疑着爬上小子舒的背,他看见了一对漂亮的蝴蝶骨,就像娘亲的一样,美丽温情,他安心地将脸伏在小子舒暖暖的背上,。。。
在彻骨冰冷阴森可怖的鬼谷,温客行感到孤寒难禁、绝望难当时,那个满眼笑意的少年就如一道光,掠过他行将朽木的心头,只是那么一刹那,却如天使般,在倔强地提醒他,在他身处的地狱之外,还有一个地方,叫人间。
改编《山河令》大结局:
共三部分:
1.觊夺疯焉 浴血冰山
2.死生契阔 执手相依
3.慢过时光 诗酒桃源
武林大会后<没有大婚,大婚时的厮杀并入武林大会>,掠到武库钥匙与琉璃甲的蝎王将赵敬安置在他的密室中,(赵敬只得面对师兄弟的牌位等待蝎王凯旋而归)便向武库出发,武林中人有心存不甘者,尾随其后,众人来至武库所在之地)
1.觊夺疯焉 浴血冰山
在茫茫雪域,极目所至,俱是绵延磅礴的座座雄山,蓝白色交映的终年冰雪,正冷冷地反射着刺眼的阳光,仿佛在拒绝尘世间所有不轨者对它的窥探。
可是现在,这一群人的突然“造访”,打破了这雪域亘古的宁静,也注定要污了这片不染尘杂的净土。
蝎王转身,看着眼前这群道貌岸然的“侠士”们,心中不住地冷笑,什么武林正道,什么名门正派,他们口口声声说是只为取回自家门派的至尊宝典,其实心中觊觎的何止于此,不然,武林中多年无休止的明争暗斗、无尽的杀戮却是为何?当他毒蝎蝎王集齐了五块琉璃甲,并手握武库钥匙时,他就不再是他们所不齿的旁门异类,而一下子成了他们的引路人,“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如今,武库大门就被冰封在他的身后,他看到了众人眼中那急不可待的贪欲。
虽然敌众我寡,但他不怕,他任由他们尾随至此,其实心中早有了盘算。
敲碎武库外的冰封,那扇神秘的大门映入众人眼中。慑于蝎王威力,众人退去数丈,只留他一人在门旁,琉璃甲引出了锁孔,只等蝎王手中的钥匙来开启那扇门。
众人在远处催促着,看着他们蠢蠢欲动的样子,蝎王觉得滑稽至极,他在等什么?他们居然质问他在等什么!
他在等着远处天塌地陷的一声轰鸣,那将是眼前这群假冒伪善者的丧钟!
就在双方胶着之际,周子舒仿佛从天而降,屹立在双方之间。“武库不能开!”他高声喝到。
“周子舒,你说什么?”人群中有人发问。
“我说:武库不能开!”周子舒肃然道,“武库原本是前辈为武林安宁而建,却不料惹出诸多血雨腥风,武库一旦打开,只怕未来会有更多无辜受难者,武林将再无宁日!”
众人一片哗然,恼的、恨的、怒的、不甘的,纷纷齐指周子舒。
“我们要取回我们的东西!”
“周子舒!你想怎样?”
“你想怎样?”众人诘问。
面对这一张张丧心病狂的脸,周子舒自知不可能劝退这群疯子,他凛然道:
“诸位如若不肯就此罢休自将离去,如若执意打开这武库,休怪周某不客气,就请诸位先过周某这一关!哪个敢大胆上前,周某定以汝血祭前辈英魂!”说罢,周子舒自腰间抽出白衣剑,横剑蓄势待发。
众人见其气势,不由纷纷后退,却心有不甘地对其虎视眈眈。
此时混迹人群中的段鹏举,看看左右情形,他不满众人的退缩,于是高喊:“大家不要被这厮的恐吓吓到,他虽曾为四季山庄庄主,天窗首领,可他如今身中七窍三秋钉,小命不足三年,功力不过三成尔尔,周首领,你已是强弩之末!诸位英雄,我们人多势众,何惧其哉!”
众人经他蛊惑,顿时又来了精神,只是仍然忌惮周子舒双目如炬的气势,便只是一边乍乍呼呼,一边试图着前行。
此时守候在武库门旁的蝎王有些按捺不住了,他侧耳细听,仍未听到远处有任何声响,他眼珠一转,也好,既然又来一个送死鬼,自己不妨就来个坐山观虎斗,然后将他们一网打尽。
于是他向众人高喊:“诸位英雄侠士!武库就在这里,武库本是天下人的武库,谁也没有资格阻挡我们!”
“对,天下人的武库!”
“对,谁也不能阻挡!”
一时间群情激愤起来,段鹏举因了解周子舒所受极刑,所以对他有恃无恐,又由于新仇旧恨,他迫不及待欲将其置于死地,于是首当其冲向周子舒发起进攻。
有段鹏举的一马当先,众人也犹如输红眼的赌徒,向着周子舒一拥而上。
闪过段鹏举的发难,面对蜂拥而上的众人,周子舒不再多言,他感到体内翻江倒海一般,前所未有的血脉喷张,他拧眉怒目,将体内满血复活的威力,运于白衣剑之上,这条软剑带着他体内的惊涛骇浪,开始上下翻飞,大杀四方。
顷刻间,片片殷红四处飞溅,落在地上,来不及汇流成河,便急急渗入千年冰雪之中,为那一片原本圣洁的白色, 晕染出一团团烈焰般的花簇。而折臂断足者,偃仰僵付者,哀嚎阵阵,惨叫连天。
此时的蝎王侧耳听着,终于,他听到了期待已久的声音,那声音,由远及近,带着摧枯拉朽的气势滚滚而来。蝎王见远处的周子舒正专注于酣战之中,他拿出钥匙试图插入锁孔,可是,伴着轰隆的巨响的临近,他发现:
假的!假的,这钥匙是假的,温客行骗了我---蝎王五官扭曲,愤恨地哀嚎,此时周子舒飞身来到蝎王面前,他用尽全力一掌打在正在哭号的蝎王胸前,蝎王飞出数丈,他单膝而跪,一只手撑地,大口大口的鲜血喷在地上,覆盖住已有的那片红。蝎王愤怒地看向周子舒,企图起身迎战这个出其不意将他踢出局的不速之客。突然,蝎王惊恐万状地仰天望去,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隆声,便是他一直期待的天崩地裂,而这一刻即将来临,他却被猝不及防地抛离武库那扇门,甚至来不及绝望。
周子舒冷冷地看着眼前的情景,殷红的雪野,拖着残躯的人们正鬼哭狼嚎地或滚或爬,试图离开这即将被吞噬的人间地狱。他举目看天,天空碧蓝如洗,任耳边震耳欲聋,他轻轻闭上眼睛,笑了。
就在巨大的雪块纷沓至来、即将埋葬这所有的千钧一发之际,周子舒感到一股强劲的风力迎面而来,空中极速掠过一个身影,说时迟那时快,他的手掠过周子舒头顶,取下他的发簪,精准地插入武库大门的锁孔中,大门裂开的瞬间,周子舒被这股强劲之力裹挟着,拥入库中。
外面的世界顷刻倾覆。
2。死生契阔 执手相依
待到轰隆的声响消失殆尽,周遭变得寂静无声。洞内,周子舒与温客行对视良久,“你怎么来了?”
“废话!你若不来,我怎会来?”
“可是明明给你们。。。”
“给我们用了醉生梦死,周子舒,你到底安的什么心,我告诉你,不仅我醒了,我还唤醒了七爷他们,等着吧,他们会一起来向你兴师问罪,”温客行一副气鼓鼓的样子。
周子舒举目望了望四周,里面深不可测的黑漆漆,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武库,他摸了摸披散下来的头发,头顶的发簪已然不见,他顿时明白了。
(剧中:“原来武库的钥匙一直在我头上。”
“是,我爹娘一早知道其中利害,做了这个伪装,可笑的是鬼谷中人,翻遍了我家小院的每个角落,都没找到,殊不知它就在我头上。”
周子舒说:“可是要是我没把那簪子带来,那我俩岂不是傻眼了?
温客行毫不犹豫回答:你是来赴死的,便一定会戴着它!)但是,周子舒你个乌龟王八蛋,你以为凭你一己之力就能来此平天下吗?”
“我本来就是要与他们同归于尽的,反正我也活不成了。”周子舒幽幽说道。
“谁说你活不成了?!”
周子舒诧异地望着温客行:“原本打入七窍三秋钉,就只有三年苟活的寿命,自你坠崖之后,我为恢复功力,用内力逼出了钉子,功力恢复了九成,但那只是一时的,当这九成功力彻底散尽。。。。”
“当这九成功力彻底散尽,大乌就可以用他的法子为你重塑经脉了。”黑暗中周子舒用迷茫的眼神望着温客行,他努力分辩着他的口型他的声音。
温客行清了清嗓子,提高了声音:“你的七窍三秋钉嵌入体内太久,用外力冒然除钉,势必彻底伤你经脉,所以只有你自己用内力逼出钉子,待你那回光返照的内力全部消失殆尽时,大乌就可以马上为你重塑经脉。”
周子舒眼中闪过一丝亮光,星星一般:“原来这都是你们的计划。”
“可是你以身涉险到这里来单打独斗,甚至要舍身取义,这可不在我们的计划之内。”说到此,温客行话音一凛:“阿絮,你为什么置我们所有人不顾,如此悄无声息地来此只身犯险?”
“蝎王,晋王,甚至武林中的许多人,都在觊觎武库,这是前辈们舍命相护的秘密,这武库一旦被那些肖小之辈打开,一定会将武林带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为江湖带来无穷无尽的杀戮,我本以为时日不多,所以如果需要有人杀身成仁来阻止他们,那必定是我!能以无用之身作如此有用之事,何之大幸!”
“可是,你不该瞒我!”
“告诉你,你会让我独自前来?”
“断是不能,说好的同生共死呢?”
看着他气鼓鼓的样子,周子舒想戏谑他一番:“老温,你记不记得,在宴席上你问我想怎么惩罚你,我说罚你三大壶酒?”
“记得,我喝了呀,整整三大壶呢!”
“可是你知道吗?你知道我心里在说什么吗?”
“说什么?”
“我心说:怎么罚你?你假死不告诉我,那好,我真死也不告诉你---” 周子舒自嘲般,他试图一笑,却不料轻咳了出来。
“阿絮---”温客行嗔怪地当胸怼他一拳,没有力度,岂料周子舒竟踉跄着后退了两步,身体晃了晃,软塌塌地向后跌去。
温客行大惊,一步上前,揽住他的腰身,却觉得他周身如飘絮般绵软。
“阿絮----阿絮---”周子舒软软的搭靠在温客行的胸前,他感到内力正从他体内迅速泄去,任凭温客行的呼唤,他闭了眼无力回应。良久,他抬起眼皮,努力挤出一丝微笑:“如此这般,大乌就可以施救了,对吗?”
“阿絮,你别吓我,大乌他们一定在找我们的路上,他们一定能来救你!”
周子舒被温客行搀扶,坐在地上,他定了定心神,瞥了一眼黑洞洞的周遭,攒足力气,道:“也许来不及了,也许这就是宿命。”
“不、不是!一定来得及,他们马上就到!”他急急地说,他望向武库深处,叨念着:“大乌他们即使赶不到来不及,可这里是武库,这里结集全天下武林绝学,更有各种生死秘法,还有阴阳册,对,还有阴阳册,我要找到它,它一定能救你!”
温客行轻轻放下周子舒,急急起身向洞内走去。
“老温,你干什么?”周子舒撑起身子,虚弱的声音中依旧透着凌厉。
“我、我去找出口。”温客行心虚地改口道。
“里面没有出口,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
“你要找武库的秘密,你要找阴阳册!老温,你不能!”
“不!我定要看看有什么法子可以救你,我定要找到阴阳册!”温客行执拗道。
“老温!你听我说---想想前辈们建武库的初衷,想想他们的坚守,想想你父母的死,还有龙雀老前辈,”周子舒大口喘息着,“武库中的秘密,他们不用,我也不用!”他顿了顿,坚定地说:“我宁可死!”话音未定,他又急急地咳起来。
温客行急忙折返回来,复又架住周子舒几近瘫软的身体,揽他入怀:“你死,那我便陪你死!”他失声道。
周子舒虚弱地:“老温,你听我说,你去找出口,凭你的武功和内力,你应该可以找到,你可以从这里走出去。。。”
“不,要走一起走!”
周子舒摇了摇头:“不行,我走不了了。”
“那我就在这里陪着你!”
周子舒再次摇头,他多希望温客行那马上走,离开这片死域。黑暗中,他看清了温客行坚定的神情,而他臂弯里的柔情也给了他莫大的感动,他欣慰地笑了:“老温,你知道吗?我原以为,出了天窗,苟活的三载岁月,就不过是晒着太阳饮着酒,等着身体的枯萎,生命的殆尽,可是,老天待我不薄,让我遇到你,我才得以恣意潇洒,痛快淋漓地渡过这段阳光下的时日,老温,你已经陪了许久,如今即使离开,我已无憾,够了,人间值得!”
“人间不值得!没有你,这人间不值得!”温客行哭喊着抱紧周子舒无力的躯体,“我本就是鬼谷的孤魂野鬼,来到人间就是想摧毁这人间鬼域,并与这世界共同倾覆,可是你,是你为我拨云见日,彻底把我带回人间,是你让我体味到人间的温暖,说好的,同生共死,如今你却说你要离开,你若不在,我岂能独活!”
虚弱的周子舒已无力回应他,体内的气息正渐渐消散。他望着温客行,用眼神恳请着他:老温,快走!
温客行并不理会他的目光,他已有了主意,他扶起周子舒无力的身体,用双掌撑在他的后背。
“我要把我的内力输给你,阿絮,你给我撑住!大乌他们一定在找我们,他们一定能找到我们,一定能救我们!”
内力缓缓输入周子舒体内,气若游丝的周子舒渐渐恢复了一丝生机,“老温,别费心了,走吧,你可以出去,回四季山庄,好好活着。”他试图挣开运功的温客行,却反被他钳住双肩:“说好的,同生共死!”温客行坚定地说。
周子舒无力反抗,只得任由他为自己发功助力,以维持他那点子微弱的气息。
时间仿佛静止了,天地万物都好像不复存在,只有黑暗处的这两个人,只有他们之间那一丝内力的缓缓流动。
终于,温客行将体内最后一丝绵薄之力奋力推出,周子舒感到身体中一丝气息的涌入,背后那双手便不再有内力输出,而是在渐渐下滑,他转过身来,托住那双正在下垂的手,并揽住即将倒下的温客行。
“老温--”周子舒暗哑的喉咙里在嘶吼。
温客行缓缓睁开双眼,仰面望着周子舒,看到他目中的晶莹,他笑了,“如果必须有一个人先离开,我希望是我,因为我不想哭。。。而且留下来的才是最痛苦的,阿絮。。。你是师兄,会让我这一回,对吗?”
看着气若游丝的温客行,周子舒感动前所未有的无助,他只能忍着泪摇着头。
温客行的声音越来越弱:“你知道,我在醉生梦死里看到的是什么?我看到我们小时候,我在你背上,我的脸埋在你的蝴蝶骨间,这么多年在鬼域的黑暗里,那是我心中唯一的光。。。可是梦里我又看见了母亲的蝴蝶骨,我怕你像母亲那样离开我,所以我醒来了。。。阿絮,我这一生总在不合时宜中渡过,还好,这一次,我可以不再辜负。。。这样。。。真好。。。”
周子舒强忍泪水:“说好的,我们同生共死呢?”
温客行目光定定地驻在周子舒的脸上,他艰难地举起一只手,伸向他:“阿絮,你身上有光,我抓来看看。。。”
周子舒紧紧地握住这只手,随着温客行渐渐垂下的目光,大颗的泪滴落在他的脸上。
周子舒默默的看着温客行的脸,往事一幕幕浮现眼前---初遇的茶楼(等等名场面)
终于,他的视线模煳了,无力地笑了笑,喃喃道:“老温,你身上也有光。。。我们同生共死。。。这样。。。真好。。。”
他的头慢慢向着温客行垂去。
3。慢过时光 诗酒桃源
四季山庄桃花林内,铁扇开合伴着长剑翩飞,周子舒、温客行正在如雨落花中,身手敏捷地你来我往过着招儿。
突然,软剑自温客行脑后向他席卷而来,他略一偏身,潇洒地伸出双指准备再次夹住剑稍,熟料,这一次,他竟夹了个寂寞,那剑尖不过在他指尖若有若无地轻轻一点,周子舒侧身反手,乌龙摆尾般,长剑在空中漂亮地划出一道弧线,清朗的月光照映之下,剑光四溢,刹那间将二人笼罩在一片闪闪流光之中。
就在温客行诧异地看着自己寂寞的双指的瞬间,划过夜空的剑身已回旋至温客行身前,并软软地缚在他的腰间,周子舒轻轻撤肘转腕,软剑往回一收,温客行被剑尾抽出之力带得一个转身,接着一个趔趄,他从诧异中回过神来,索性顺势就地摔倒,定了定神,耍起赖来:“不玩儿了不玩儿了!”(有网友说,为什么周子舒不借撤回白衣剑的力量将温客行拽进自己怀里,周子舒太不解风情了——哈,不是周子舒不解风情,是我还在摸小鱼儿的阶段)
此时周子舒已将白衣剑在腰间复位,他瞪大眼睛看着坐在地上的温客行:“哪里有那么夸张?”
温客行赖地不起,最后干脆瘫坐下来。
“起不来了!”温客行佯嗔道。
这个温三岁,你又能奈其何!周子舒笑着摇了摇头,于是向他伸出一只手,温客行可不想就此作罢,他抓住周子舒的手,任他怎样拉拽,就是不肯起身,并调皮地打趣:“你不是很厉害吗?怎么连我也拉不起来啊?”周子舒知道他意有所指,却并不顺其所为,索性撒开拉着他的那只手,笑道:“我当然厉害,厉害到都不用亲自动手,你就会乖乖地。。。”他作势抬起一只脚。
温客行倒也识趣,嬉笑着迅速一跃而起。
周子舒暗笑着转身,阔步向着园中花榭走去。
温客行连忙急步追上前去。
“不对呀,阿絮,过去咱俩交手你并没有占过上风啊,怎么现在身手超出我这般许多?”温客行紧随周子舒身后,问道。
“过去?那时候我身中七窍三秋钉,不过只有五成功力,你若依旧不能占得上风的话,那岂不是。。。”
“师父!”-成岭的到来,令温周二人止步于花榭阶前。
“师父、师叔!”成岭礼毕,向周子舒递上封书信,说道:“山河令到!”周子舒打开书信,看到了那枚红色的山河令印章,继又折好放回信封之中,递还给成岭,“武林盟主既是召你前去,必有要事,那你速速前往便是。”
“是!成岭向师父师叔辞行,徒儿即刻启程!”
“好,去吧!”周子舒挥挥衣袖。
成岭欲转身离去,温客行突然说话:“成岭,顺便看看你湘姐姐,看她过得好不好。”
“哦!”成岭不知如何做答,只得含煳应着,看向周子舒。
“阿湘过得好不好?她怎会过得不好?”周子舒不解。
“不知道啊,所以让成岭去打探打探嘛,看看曹蔚宁那小子有没有欺负她!”
曹蔚宁欺负阿湘?周子舒哑然失笑,“那便要是欺负了,又该如何?”
“如何?娘了个腿,打他个鳖孙儿!”温客行仿着周子舒从前的口吻。
成岭笑出来了声儿,周子舒也笑着再次挥挥手,示意成岭可以离开了。
“诶--成岭---”温客行又一次叫住他。
“老温你有完没完?成岭山河令在手,江湖救急,你却给他瞎耽误工夫。”
“完了完了,就还有一个小问题,成岭,此番离开四季山庄到江湖中去,你要留心一下,看看江湖上是不是还有你师父和你师叔我的传说。”他撩了一下鬓边一缕长发向后一甩,潇洒地扬了扬头。
成岭和周子舒面面相觑,忍俊不禁。
待成岭离去,二人在花榭前拾级而上,花厅中,香茶正酽,美酒已温。
“阿絮,这四季山庄传说不是'四季花常在,九州事尽知'吗?,可我看着怎么是'四季花常在,九州全不知'(网友语)啊?”温客行问道。
周子舒呷了一口茶,又为彼此斟着酒,“从前是这样,四季花常在,九州事尽知,可是现在嘛,不是你来了吗?一个鬼谷大魔头,若非要远离江湖,又何故来此四季山庄?自在逍遥游,不问红尘事,四季花常在,九州何须知。”
“呵呵,那是怪我喽?”
“可不咋地!”周子舒一改深沉,戏谑地挑了挑眉。
二人相视而笑。
“好!好一个自在逍遥游,不问红尘事!来,阿絮,干杯!”二人举杯,梨花盏一饮而尽。
饮罢,望向夜色中的花海,周子舒悠悠道:“不知叶前辈是否已出了四季山庄,可否遇到机关麻烦,他不喜离别,自行离去,可是这四季山庄机关重重。。。。”
“你担心那个老妖怪?那老妖怪向来来无影去无踪,这世上难道还有能拦得住那老妖怪的机关算计?”
“也是---”周子舒悠悠地顺口答音,但他马上意识到了什么,他凌厉的目光射向温客行,“人家好歹是你的救命恩人,都不能改口称一句叶前辈?还总是老妖怪老妖怪的叫着!若不是叶前辈用六合心法救了你,焉有你能在此言语造次,小心将来等你到了叶前辈这般年纪,会有许多不肖的徒子徒孙唤你做老妖怪!”
温客行不羁地做个鬼脸:“好好好,阿絮,听你的,称呼叶、前、辈!也是,他将六合心法私相授受给了我,他要是老妖怪,我岂不成了小妖怪?”温客行仿佛参透了什么一般,举起酒杯,自言自语道:“我自罚一杯!”
“切!还私相授受!老温,听你念诗我头疼,听你乱用成语,我浑身上下都头疼!”
二人戏闹着,在推杯换盏之间,不觉夜色已深,周子舒把玩着手中杯盏,望着不远处的桃林,喃喃道:“亭外层层桃李花,此间烟火是人家,如此花前月下,既能比武论剑,又可煮酒烹茶,倒也幸哉快哉美哉!只是老温--”周子舒转向温客行,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你不觉得此间少了点什么?”
温客行会意,点头一笑,他取出玉箫,踱步至花窗之下,倚楹柱翩然而坐,于是仙音渺渺,便在如水的夜色中晕荡开来:
凤凰台上凤凰游,
长生风月共春秋。
识曲别音高山远,
行歌醉咏碧水流。
。。。
夜幕深处,叶白衣远眺桃林,榭隐花间,只有箫声清音流转,丝丝细语般,述说着那一对年轻人的惬意安恬。他想到那日,他与七爷和乌溪破开冰封的武库洞穴时,那束阳光照在这对年轻人身上的情景,气若游丝的二人相拥而眠,真正的生死相依,令人动容。回程中在大乌背上,周子舒用仅存的意识不断重复着“救他,救老温”。
这一对年轻人,人间值得,对不对,长青?他用手轻抚着胸前包裹的瓷坛,一手挑起鬓边一束发绺,皎洁的月光下,发丝如雪,熠熠地泛着银光。
举目望天,皓月当空,层霄隐隐,真是:天上浮云如白衣,斯须变幻如苍狗。
叶白衣轻叹:
巍巍嵯峨在,
寂寂凤凰台。
别君若俯仰,
结念同所怀。
山河未觉远,
浮生亦徘徊。
难留少年时,
总有少年来。
(因网友提议而作)
叶白衣最后看了一眼远处群山,以及群山环绕中的桃林仙境,他苍老的面容上掠过一丝怅然,便又露出一抹由衷的微笑,转身翩然离去。白色的身影渐行渐远,终于消失在茫茫暗夜中。
此时,在那片桃林,伴仙乐渺渺,随夜风习习,片片花瓣如絮般飘飞散落,但枝头依然繁花似锦,绚烂如昨。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