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所谓尘埃落定之后
Began writing on April 7th, 2021
Ivy Day, Application cycle 2020-2021
Finished April 19th, 2021
写在所谓“尘埃落定”之后的矫情文字。
Part 1. An Overview
2019年的12月7日,我一个人坐在HK亚博隔壁酒店的落地窗旁,用无需VPN的网刷着油管。彼时还是一个与我无关的申请季,我看着屏幕里的人流泪、尖叫、拥抱,抱着蜷缩在椅子上的自己,像个嗑到HE的CP的孩子流下了泪水,不记得是因为第一人称视角的共情还是因为一场考得头疼的SAT带来的压力。我只清晰的记得一个感受:看多了reaction videos总有种是个人就能录个藤的错觉。
那时候的自己还被纠缠在社团的纷争中。A totally different struggle. 那时候的自己觉得申请好遥远,就如同申请季已经结束的我现在看待那时一样。
那时候觉得小小社团的事简直比天还要大,果真人只看得见正挡在眼前的那一座山吧。就像现在觉得申请结果多么重要,可能在不久之后,或者很久之后,显得无所谓的,once I get over this。
大学的implication到底是什么?好像明白得,至少明白到自己满意的程度,太晚了一点。
记得最开始选校和选专业的方式粗暴到无语。排名,名声,地理位置,我爸满不满意。甚至一个学校是文科还是理科强都没有在意过,或许那时候对学术也是真的没什么追求吧。学政治是从IR转来的无奈之举,也没觉得自己真的喜欢甚至学也没学多少。Vibe什么的不也是一个传说而已,无所谓的。
I guess things changed when I found Wellesley.
那时候对这所学校的印象还来来自于一个朋友。“我估计要ED Wellesley,”她说。她还和我说说这所学校多么美丽,那里的女孩子多么优秀,甚至会看不上MIT的男生。I heard all these things she said but I guess I didn’t care at the time. All I cared was “women’s college”. 女校,在她告诉我她的想法的时候我脑海里似乎这有这两个字。我不可能会去女校的。I’ve been a tomboy and closer with boys all my life. I need guys in my life. I’m probably not that big of a feminist either.
Oh little did I know.
人类的本质是什么?
香。
再次见到这个名字是在武汉疫情。在朋友圈无数个募捐物资的文案的联系方式里发现了一个独树一帜的.edu邮箱地址,是她的名字结尾。I was curious — 是大学教授吗?为什么会出现在我母亲转发的朋友圈里?
单纯好奇心的驱使下,我打开了Google, 在搜索栏打出了Wellesley College, for the very first time. 映入眼帘的是后来涂满我心房的深蓝,朝气蓬勃的女孩子们,和一个我注定会陷落在其中的梦境。Mission and Values, “Gender Equality”,“Non Ministrari sed Ministrare”, 可能因为从来没有见过,甚至想过哪一所大学把female empowerment列在了如此重要的位置吧,可能我父母费劲心思要压制的feminist side居然能在这里被视作不可获取的品质,I cried on the spot.
Reckless as I was, I picked my Early Decision school in less than three minutes.
And I never regretted that decision.
她可能真的太完美了。我想不到全美国有比Suburban Boston更让我喜欢的地方,找不到比Lake Waban更让我向往在旁边散步读书的湖, 没有哪个别的学校有更加契合的vibe和school values。更重要的是,she marks an important turning point of my life, where I start to jump out of my father’s mindset and starts asking myself what I truly want.
And it’s not any of the “world-famous universities” that my father approved of. It’s her.
在那之后的几个月,可能所有都太fit,让我一直觉得我就属于那里,命中注定属于那里。空闲的时候去看她的官网,疯狂保存她校园的风景图,循环播放Mona Lisa Smile和This is The Place,几乎每天都在用来发疯的小号空间嚎叫着我爱Wellesley。
以至于,所有对于大学的幻想都来自于Wellesley,哪怕很久之后,被拒之后,我想到LA的阳光只觉得刺眼,心里念着的只有慰冰湖畔的晚霞和积雪中的林间小道,那才是我幻想的大学生活。
那段时间也正式开始学政治了。
很幸运的遇到了英国机构,日子开始在Hobbes和Weber里度过,本来当时毫无学术规划的我真的听信了我爸的“文科都差不多”(他指的是找工作,笑),就着MUN经历选了IR又定位稍微更普遍的Politics,但逐渐好像发现政治和我原本想的也不太是一回事,但还好挺喜欢的,那,就是它了。
高三上学期的时间过的非常快。上HSPS课,写文书,改论文,改written work,模面,交ED,剑桥面试,就过去了。当然,还有在巨大期待之后收到的那封defer。
接着接踵而至的是并没有想到会见到的UCL拒信,剑桥拒信,当身边人都或多或少中了ED或者牛剑,开始切身体会成王败寇和舆论压力,那时候突然意识到,自己的申请好像完蛋了。
那几天学校(这所靠着牛剑录取招生的无隐私可言的理科学校)铺天盖地的实名制牛剑喜报,每一条消息都是对我的公开处刑。我母亲酸溜溜的语气和父亲黑着的脸,让人哪怕想要安慰自己也立刻打消这个念头——我活该,我上不了剑桥就该不好过。那几天连着来了UBC和UNC,但是并没有什么用,我已经开始思考自己在KCL的未来了。
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只有保底校的状态。后来LAC里面最好录的Grinnell,哪怕当初面试和AO相聊甚欢,也毫不留情的给了脆拒,大概是financial aid要的太多的缘故也可能就是我不够优秀。那时男朋友录了UChi,一位好友ED1早下车了Cornell,而我和另一个朋友仍旧两手空空——没错,甚至多伦多都没有在最早几批录取我们,就好像几封offer和拒信就把我们拉的格外远。
后来UCLA录了。在那之前的一段时间时光真的过分昏暗,for about two months I thought UNC was all I was gonna get. 所以LA出的那一个早上我为了这个我并不喜欢的学校起了早床,为他听好运来;看到offer的一瞬间并不是喜悦而是如释重负:我不喜欢这个学校,只是我终于也勉强挤进了Top20,打卡完成,申请结果至少没有那么难看了,至少我爸妈不会无止境的指责我了。同一天收到了Colby的waitlist,还记得申请季初说着非常不喜欢UC的人却为了LA的offer露出笑容,本来因为排名有点低都不想申请的Colby给了waitlist我却十分感激——有些人是收了太多offer到后面越难get enthusiastic,而我大概就是拒信收的习惯了太容易满足。可是满足和喜悦永远差别太大,前者不会长久,因为人不会知足。接下来的几周里我被UCLA和我完全不符合的气质弄得anxious,一边抵触又焦虑一边又在努力积极的找房子,努力的让自己相信、接受最后去的就会是UCLA了,哪怕从来都不是想要的。
An offer from Georgetown was something I never really expected. 几个月前我还在小号空间称之为"圣坛但或许也只能是圣坛",结果就突然录了(虽然我父亲对SFS还没有UCLA感兴趣)。那天本来以为自己都(第N次)预见拒信都不想查portal了,但打开发现是offer的震惊之余在家里卫生间泣不成声,感觉也并不因为喜欢,可能只是被拒、被学校和他人否定、自我否定太久了,it suddenly tells me that, “Hey, Cam, you’re not that bad.”
对UCLA还是万分感激。在最黑暗的时候任何一个学校的offer都会显得像救命稻草。我不是没有看到我校录取的超高人数显得这份录取并不值钱,不是没有看见知乎上大佬们对这个学校的不在意,也不是因为在乎他的国际声誉和排名,对我而言最重要的是,他碰巧在那个时间出现了。

他录我必然有他的道理。I earned it. I shouldn’t be overly grateful for something I earned. I did not beg or steal. I deserve it. 或许这个道理是最重要的。
在此之后也没有再听到好消息。申请季就这么结束了。
Part 2. Some sad truths.
4.6日晚上,我早早的坐在了书桌前,本来觉得自己对第二天的结果早已平静,打开电脑想要留下一些文字,但是被某个百人大群里开始疯传的Cornell portal myth吸引,焦急的打开网页,给ED已经录取的同学打电话请求协助,一下子就又过去了一个小时。经历了几个月以为自己已经已经见过大风大浪,但其实不过还是一个为了一所甚至没那么喜欢的学校立刻砍掉“坦然处之”flag的小破孩。
I guess, after all, I changed and I didn’t.
较为悲惨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在被剑桥拒之后就体会到了一次成王败寇,但今天再看那时候写的文字,也没有因为如今“有大学上了”而对之前的想法有所改变。
I wrote the following words three months ago:
People deny this all the time but, college admissions had indeed successfully sorted us into a hierarchy. For some I saw them coming, some I never did. The thing is, suddenly you or he or she became someone way above and unapproachable; and I suddenly got kicked off the A-list.
我想我现在或许也不算在那个hierarchy的底层了吧,但是,我有感觉变好吗?没有。可能因为,I’ve been down there before. And that sad revelation I discovered when I was down there stuck with me.
但是会有很多很多人,他们不会体会到。他们是幸运的,但同时我能有有这样的体验也是。
有人被录的同时必然有人被拒,我的低谷必然是另一些人的胜利,这是必然。
但事实上,我们每一个人的生命轨迹都是独立存在的,且每个人都有着低谷和高峰,只是申请大学这一事件把我们太多人的命运安排在了同一时刻被揭晓,让我们仿佛就彼此牵连了一样——拜托,上物理课坐你斜前方的女生把你“挤”下了那所学校位置的可能性太小;TA的痛苦你可能并不知道,但是此刻你只看得到你在哭泣时他人在庆祝。
但是你是没有理由怨恨的呀。
四月八日,最后一个放榜的斯坦福也结束了。This is when the sorrow finally sinks in. 人都是会侥幸的,不见棺材不落泪,好像只要那一天没有来临,放榜没有正式结束,就一切都还是可以挽回的一样。
那天我坐在第一排回头看着教室里的同学们,好像大家都没变,但是好像又都变了。
仿佛身处于一个虚拟的游戏世界,当我看到每个人,他们的脑袋上会自动弹出一个浮在空中旋转着的3D文字校名,向全世界宣告着他们未来的去向。I hate this. 经历过太长时间没有大学上的黑暗,I shouldn’t be like this. I should be one to know better. But my mind just worked this way. It’s pathetic, labeling all my closest companions with schools just like that. 我和通过一个分数judge孩子的家长有何异?
The words popped out of my head: “我都已经不记得大家开始的样子了。”
Recalling October, it’s like everything is falling apart.
Looking around at my friends, I knew well before that we would end up going in separate paths. But I never saw us going into paths like… like the ones we are on today.
最开始的开始,我幻想着波士顿的初雪和慰冰湖畔的博雅,他本来要去湾区巨大的校园沐浴阳光,他会在Crimson校转型哲学学子,她和NYC的灯火、艺术史的适配度我从不怀疑……但现实是,我去了首府那个出了多少(in)famous政客的学校,他准备前往在Cali千里外的寒冷湖区都市,他commit了没有人想过和他沾边一丝一毫的学校,而她甚至会去往另一个国家,学习一个与艺术史截然不同的学科。
In the end none of us did it. None of us got out unscathed.
For each one of us it’s just a sad personal story — it’s ok, perhaps, or it’s gonna be ok some day. But I had this great vision in mind, us, together, getting to places where we thought we were meant to end up at. Now this masterpiece of brilliance, its colors are slowly fading into black and white.
This vision is just imaginary, but the people in it are real — and we really have changed.
说出来或许夸张又cliche了几分,但是,你见过身边朋友眼里的光一点点消失的样子吗?
We used to be so different.
我们曾经幻想过那样一个辉煌的未来,但曾经的我们何尝不是故事的精彩本身。
虽然从来没有小说情节里的群架、高调的告白和集体出逃的日落,但我们也曾翘掉不知道多少节英语课,在VIP小教室的窗边畅谈人生的意义,辩论不同学科的价值,也或许只是在冬日里喝着偷偷点的去冰奶茶边敲着电脑边吐槽着不同大学的文书。但这是我们的17岁。
没有高浓度的宿醉,没有为哪一个女孩淋雨,没有通报处分和撕碎的试卷纸,但年少轻狂、诗与远方,没有两样。
那时候,我们都还有梦。
几个月后,还是那条走廊。空荡荡。
不久前还是在躲避老师而在这里奔跑。
当我从一间间教室旁跑过,我似乎还能听见那时候的我们,
笑声爽朗,凌云壮志。
但早就找不到了。也抓不住了。
我们还是笑着闹着,一起度过一个又一个周五的weekly hangout。但你的嘴角的弧度里有几分勉强,我的玩笑里开始出现出现迟疑和小心。
“愿你经历万水千山,归来仍是少年。”
说起来多像是鸡汤,实则就有多难做到。当我们每一个人都伤痕累累,但与此同时我们知道又有许多和曾经的我们一样怀揣美好愿景的孩子做到了我们没有做到的事情。
那天,又一个周五,我们像从前一样去吃饭,散步,走到了高一校区的沿河大道。都市边缘破败的楼房,身旁飞驰而过的汽车,我们向着远处的夕阳和霞光走着。
I had a feeling that it was going to be the last time that we walk together like this. Though we’ve walked down this road many, many times, just two years ago.
It’s kind of sad-but it’s ok, you may say, we will all meet new people and move on with life.
But at that moment I knew and felt with my whole heart that, nothing ever comes around twice. Once it’s gone, it’s gone.
Like all those times when we walked that street before. Even if it’s the same place, with the same people, we could never “relive” that moment again.
So what if we find new friends who will stand in place of them? Nothing could be replaced.
Nothing ever stays.
I look up at the setting sun and snapped a photo.

好一个末日既视感。
只是好想再看到当初我们都满眼傲气的样子。I’d do anything.
Part 3. Acknowledgements
如果用一句话总结心态,可能就是在不断降低期待的过程中却慢慢变好。回想12月的时候把UCL的拒信当做笑话讲,到后来开始恐慌要没有能够撑起面子工程的offer,认真审判在KCL的三年本科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最终却意识到其实抛开面子外KCL未尝不是一所好大学。一封封拒信让我在不切实际的憧憬中逐渐清晰然后一步一步降低预期,也给我提供了从来没有过的自省机会:不仅仅是,“为什么拒我?是我的文书不够好,还是活动和他的vibe不够match?”,更多是对于教育和接受教育的意义本身,以及,“作为曾经的牛剑种子选手到美本全聚德的KCL学生,我到底是谁。” 过去一路的他人肯定和光环,在申请季几个月中全部消退,但也让我有机会在一个没有滤镜和迪斯科灯光的环境下,对着“事实”的镜子来认识自己。
但到末尾也还是有太多要感谢的。
感谢zjh同学和申请季让我们俩(四舍五入)相识6年的生活终于撞在了一起。(问就是前面两年同桌白坐了,除了加深对对方的偏见一点用都没有)他是我申请季除了由录取结果主导的进程外的那条平行故事线,最终把我一波三折又溢出来的情绪用可以公布于阳光下的陪伴和支持转化为了稳定而精彩的日常幸福。感谢最初国庆期间一起在图书馆写文书,在WHU校园里边走边聊天;感谢学考期间的中午在高楼的落地窗看着楼下的车水聊人生,感谢凌晨一点钟的消息check on我这个拖延症的第N稿(N大于等于10)Wellesley Supp究竟写出来了没有,感谢每一节牛剑课后准点收到的“下课了嘛”,感谢每一场面试前的加油和面试完的问候,感谢在12.12号的晚上哪怕自己已经在那天经历很多还是陪我打了两小时电话听我崩溃的胡言乱语,感谢在申请季最忙的时候也每天抽空听我说可能完全不正确也无意义的话,感谢在我生闷气吃飞醋的时候从来都是好脾气的来哄我,感谢我在快要被父母施加的压力击垮的时候他的支持,感谢1.25晚上的怀抱,感谢我每一封和他的比起来黯然失色(甚至他看不上的学校)的offer来的时候仍旧真情实感的祝贺。从最开始的ED Submission到Commit,剑桥面试到RD结果,一路相伴。更要感谢他似乎无情的说着“胜利者没有义务照顾弱者”的同时也在我每一个低谷(和更低的谷)向我伸手把我拉进怀里。他在几个月的陪伴里一点点放下并让我放下戒备,也不断延伸我对“厉害”的认知边界。他同样经历过许多ups and downs,但最终的结果的他值得每一丝每一毫。还记得UChi出结果前一天晚上我们突然才得知这个消息开始慌乱,但第二天一起起早床等来的他那一句 “I got in” 瞬间什么都值得。我想说,即便此刻他的脚步我需要小跑才能跟上,但希望在面前和前面看不见的路途上,无悔曾经和当下,无论暴雪或是天晴,无所谓时差、DC还是芝加哥,无关社会期待和世俗舆论的压力,坚定的在你身后、牵着你手和拥你入怀的人都依旧是我。
感谢神仙一般的黄老师,从最开始认识就从来没有放弃过我一个所有profile都平平无奇的二线FinAid选手,除了我非常喜欢的文书风格之外更是听了一个17岁话痨小孩吐槽着学校、家庭和分享一些中二又cynical的想法几乎一整年。早期的时候凌晨会秒回或是发来feedback,为了文书的细节陪我一起查论文和Stanford Encycopedia of Philosophy, 从来不否定我的文书想法或者任何想法。大概是我遇到的最好的老师,我信任到愿意分享自己的insecurities和秘密,我对于学校和学术最深的执念和疯狂在这样一位足够understanding的成年人那里得到了安放。感谢老师帮我改的每一篇文书,提供的每一个想法,每一次有意义或是没有实质性内容的长谈,以及陪着我慢慢在anxiety和depression中走过的这几个月。
感谢我最好的朋友们。在此特别鸣谢mh,lyf,lfy。会记得在没有自行车道的昏黄路灯下骑车从江边一路到楚河汉街,没那么甜蜜的麦当劳心冻角和中山公园的四人漫谈,有谋杀案嫌疑的珞珈山之旅,东湖之眼和lfy的艰难骑行成长记,在VIP教室一起吐槽过的大学和文书;会记得mh宝贝一路上的佛系老母亲心态和不断的安慰心态过山车的我,听我日常更新crush日记,上学期期末前的泰国菜疯狂谈心和在星巴克和物理斗争的一个崩溃的下午。李总的一路坦然和坚定,Lee自己早早下车了却还像个老母亲一样为了我们RD人的文书操碎了心(虽然我被逼着改了N久Cornell文书还是只有个waitlist, but not his fault),mh的佛系和supportiveness值得我给她颁发一个最佳耳朵奖(天知道我跟她说了多少该说的和不该说的)。You guys are like the automatic stabilizers in my application season, making everything less dramatic and more like “real life” and less a crazy hurricane. Despite having highs and lows, the moments with you would ever be the climax of my high school days.
感谢韦尔斯利,更多的爱不需要多说。我中学岁月最刻骨铭心又痛入心底的感情经历没有送给哪个暗恋的人,而是给了一所素未谋面的学校。谢谢她让我认清了自己,and her very presence也是冰冷的现实里给予女孩儿们的一丝慰藉。即使1K此字字泣血的love letter也没能挽回她的心,my heart remains true as that day I wrote it: Even if we do all end up as dust, when I’m old and grey, curled up in an armchair with wool on my lap, I hope it’s Lake Waban’s sunset, the Boston snow, and the signature Wellesley lampposts that come to mind, lighting up the last days of my life no less brighter than it did before.
最后要感谢收下我的Georgetown University。其实想一想能够得到它是意外之喜,同时所有的机缘巧合又让他显得是必然。
其实之前因为好几个意外事件险些都不打算申请了,其中一个直接导致我(其实就是赌气)从Georgetown College改成了据说难度更大的SFS。这一举动的动机更多是想要玉石俱焚的面子维护工程,我也一直说着“申GU只是模联人打卡”,可谁知道GU真的给了我这个面子。
说来都是缘。
第一次听说Georgetown University是在11岁读的一系列小说的最后一章。可以在世界上所有名校里任挑的女主,最后选择了在epilogue里记叙她在乔治城大学的第一个秋天。女主的名字叫Cameron。我和她最终end up在同一所大学是巧合,但和她同名不是。毕竟,读那本书的时候我还不叫Cam。
在Wellesley的文书里我写到了Wellesley in Washington Program。我谈到我向往着在美丽国首府的internship,谈到即使在一个全然不同的政治体制下 “the odd one out”也依旧可以在陌生的环境里撞出火花。最后我没能去成Wellesley,但是来到了真正意义上离政界实习最近的地方。
在GU的(somewhat) personalized email里面,AO说they were particularly impressed with my involvement in MUN. 看到这我笑了。决定申请乔治城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模联,因为一个梦校是GU的学长一直给我灌输了对这所学校的崇拜,申请他的时候的想法是作为模联人最后的仪式感和对IR象牙塔的膜拜,并没有觉得自己会录取,也没有想过会是归宿;但现在看来我能够录取也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模联,而好像因此我未来的路也至少会继续和模联纠缠一段了。但是,这所谓“完成模联人愿望清单的Top之一”背后,天知道我在申请季前后后悔了多久选择模联,思考了多少次如果我当初没有选择模联没有为他付出那么多我本可以得到什么。哪怕此刻我也依旧认同我高中三年为模联(更多是社团)的付出是输出和输入完全不成比例的,或许如果我拿我花在模联上的大把时间去做别的事情——独立研究、比赛、看书或者只是单纯的好好学一下理科等等等等,我的profile就会更好,结果大概就会不一样。但是申请季唯一一封像样的offer又是模联的恩赐,哈,果真爱恨都是无法分离开来的吧。至少这纠缠不清的爱恨和谜一般的命运证明给了我,所有付出和对着虚空的绝望呐喊,至少终究是会有回响的,无论大小。
站在现在的位置回顾结果,觉得这一切都是奇妙的。认识的一些Wellesley的学姐更多在最开始也没有对W校多么上心,最后选择那里或许也或多或少有些无奈与妥协,但那所可能她们没有那么满意的学校却是我一直的最爱;Georgetown是我无心插柳得到的结果,但也是我身边熟悉的学长最向往的地方。这一切的机缘巧合、应得与否和运气玄学导致大部分人可能都无法去到最想去的地方,但同时,我们所有人,终究是要去一个地方。
At least we are heading somewhere, at least we’re moving forward. It’s just that there is more than one kind of “forward.” And that’s not all bad, no matter where it is.
在一个终点本应该,不是victors也至少是survivors的我们,此刻面对未来仍旧也只有无奈和无力。World-changing的疫情和从未更紧张的国际局势,让我深深的感到我们,每天聚在一起聊着未来大学生活和未来世界发展的我们,在时代洪流面前不过也只是随时可以被冲走不见的沙尘,空有少年的无畏却在一片黑暗的无知中笑着、闹着,即使可能会被吞没,但此刻活得像青春永远不会结束一样。
Yet I’m still in love with all this. 我不敢说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关于申请我什么也不会改变,但我现在拥有和没能拥有的一切我都心怀感激。
被W拒之后我去给之前帮了我许多的学姐发thank you, 她对我说 “Wellesley is a tough place, usually how it goes is you just learn to love it for better or worse.”
Four years in DC is not exactly how I imagined my college life, so I guess that message still applies.
But who knows. 或许我会疯狂的爱上乔治城或许我会痛恨它到每天都想转学, 或许我会彻底和模联切断关系或许我会重新投入,或许我会去学我现在最痛恨的学科或许我会和Political Theory相守终生,或许我会和现在最亲密的朋友走散或许我们永远不会,but there’s no point in guessing. We’ll have to just wait and see.
And in the meanwhile, I’d forever remember this journey as a gift and never judge my past choices.
As for the future, may I still and always be mi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