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二牛

——岁旦 大牛和二牛是一对双胞胎，从小父母双亡，两人相貌平平，看起来就给人那种憨厚老实的安全感。兄弟二人穿着都是一样的他们害怕其中一个丢了，然后他们互相就会给人说:“和我长的一样，穿的一样的人你见过没有”。他们相依为命以乞讨维持生活。这个镇上也没有人不认识他弟兄俩。小的时候我只觉得他有个三十岁左右，现在觉得他们俩又老了少许，我们镇上男女大小都称他们“大二牛”，我也跟上叫他们大二牛。 记得我上初中那会儿，父亲给我讲过他们的故事，那是一个很早清晨，大牛和二牛就从西街这条马路上摇摇晃晃的走了上来，走到十字里，这里就有了早市，买包子的，买甜醅的，买馍馍的…… 大牛和二牛的肚子响开了，大牛看着热气腾腾的包子咽了口诞水，心里想着昨天娶媳妇的那一家子一人只给了五毛钱，我还要吃下一顿里，在说二牛也要吃下顿里，还是忍一哈过了。这时候二牛已经跑着买甜醅的跟前要卖甜醅里，人家说:“五毛钱不买，最少买一块钱的，五毛钱不够我给你洗碗的钱，那人还说你明天在要五毛钱，我来给你买一碗”。远处的大牛看见了二牛被人家调侃，心里也不是一番味道。二牛走开了那个甜醅摊子之后，就坐在了邮电局的台阶上，等着大牛。 大牛算是他们二人中，比较聪明一点的人，大牛就很郁闷为啥钱拿去就不买甜醅，这五毛钱虽说少，那你就按着五毛钱给我买一碗也行啊。他越想越生气，他生气自己起来这么早，他生气自己没有钱，此时愤怒和饿着肚子的气冲向了他的大脑，他勇敢走到买甜醅的摊子上前说了句，“买五毛钱的甜醅，”。那个人看了一眼大牛说:“你又来了给你说，五毛钱不买，不买”。大牛说:“五毛钱不是钱吗”。那人堵气的说了句:“我五毛钱把这些甜醅都买给你吃不”。大牛很大声的说了句:我吃里，你说话算数不，这时候很多人围过来说着:儿子娃娃说话算数，你吃。有很多人都认出了大牛，跟大牛说着二牛来着么，二牛来的话你兄弟二人把它的这个吃光，群众们都互相揪笑着，那甜醅小贩说:“好，我说话算数你吃，吃不完你把剩哈的都买了”。大牛也很铿锵有力的说“好”，大牛就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眼看着半盆子的甜醅就要吃了了，围观的人群和小贩都紧邹了一下眉头目瞪口呆的望着大牛。大牛感觉自己要丢人了，觉得自己吃不完了，他想了一个办法我把二牛找来让他来把剩下的甜醅吃完，这不是我们弟兄俩个的肚子都填饱了吗？大牛这时站起来说“我上个厕所去，上完我来继续吃”？小贩说“你不要耍滑头，我把你认哈这里”？大牛说:“不会。大牛一路小跑着往邮电局门口，大牛到了二牛跟前说:“你干啥去了，人不见了，我还么吃里”二牛说。大牛说:“你害怕啥里”？你到你刚才给你不买甜醅的那个人跟前吃甜醅去，二牛说人家不买给我你要我咋吃去嘞，大牛就把事情给二牛说了，二牛跑去就说我接着吃，人们都被他们兄弟俩糊弄了。小贩赔了一盆甜醅，也吃了个哑亏，事后人们都知道了他们弟兄二人使用满天过海这一计。人们都没追究，那小贩也没追究因为他们心里都清楚让他兄弟俩吃了不是件丢人的事。只不过这个故事就从那时候一直传到现在，人们提起了他二人心里也就想起了吃甜醅的囧事。 有时你就能看见他们在街上，给人帮忙推车子，拎东西，他们这些熟悉的背影不管在哪里都有影子。 记得有一次，亲戚家给儿子娶媳妇，我便看见他弟兄俩人也在，他们吃完从不闲着就帮忙打扫桌子，端茶倒水。我准备看看新房的时候，大牛走过来说，你吃了没，没吃的话我给你端碗菜去，我就说吃过了，他就不问了，也就忙着招呼在的人去了，他们要是能吃一顿饭，就能给那家人帮一天忙。这种奉献和无私的精神我不得佩服他们。 时光流逝，我从少年到了成年，时间不断地在刷新身边的人或事，这段时间大牛和二牛我并没有关注多少，要是每家娶亲嫁女才就能看见，他们老了眼角浮现出鱼纹般的皱纹我就知晓他们也在陪时间慢慢变老。 我参加工作第一年大牛就去世了，他们从形影不离的兄弟变成了，孤单伶仃的一人了。 大牛是得了老梗病逝的，送埋的那天二牛哭了，哭的很伤心，他哭大牛为什么不等他，他哭以后谁给自己撑头去，他哭没有大牛他怎么生活。他哭的的很伤心，很心碎，大牛在的时候他们的生活算是有模有样，现在大牛不在了他像失去了根一样，大牛在的时候他心是安定的。 无论世事如何变迁大牛都不会回来了。二牛的哭声沾染了在场送埋的所有人，他们都哭了，整个山头都是沉重的。 从此很多人便知晓大牛去世的消息，更能想到的是往后二牛的生活会更艰难更不屑！ 生活往往会给人悲喜交加，二牛成了他们村上的温饱户，庆幸的是村上给了他低保，解决了他生活的基本问题。从此很少在镇上看见二牛的背影了，随着政府不断的关怀和帮助，二牛的生活也渐渐有了奔头。后来他养了两头羊陪着他度寂寞辟心慌。大牛的去世让二牛没有放弃生活给他的打击，而是更加坚强的生活着。我很佩服他二人的这种精神，也很惋惜大牛过早的离世。更同情二牛对失去亲人的遭遇。 人生路漫漫，岁月便无情，总有些人来了、去了、总有些事入心、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