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余光中散文集《远望可以当归》小记
读至当日,第一辑已读完,第二辑已读一半。
在我心中已然有了一个喜好排名。我认为《鬼雨》与《焚鶴人》当属最佳最优。其实第一辑故人情的篇篇文章都极好,伤丧子、怀母舅,叹青春、哀旧友,访故乡、思生父,个个都情感充沛,语言精炼,让人爱不释手,不忍卒读。
斯以为余光中先生的意象化具象、具象以意象表运用的精绝,我慨叹,为何能有人将这风景这情义写得如此生动可爱,无一字句多余,每一个比喻都恰到好处,有时意象的聚集却仍能让人感受到强烈的感情,眼前浮现出连篇的画面。
而我最爱《鬼雨》,这篇文章真真让我惊叹。原散文竟有如此写法!充满了肃穆感、戏剧感、以及恢弘的悲怆。“南山何其悲,鬼雨洒空草。”、“妻在产科医院的楼上,听鬼雨扣窗,混合着一张小嘴喊妈妈的声音。”、“现在是秋夜的鬼雨,哗哗落在碎萍的水面,如同一个乱发盲睛的肖邦在虐待千键的钢琴。”芙蓉死、青狸毙,鬼雨下着,埋掩多少历史的骨架森森。
莎士比亚的悲宏,灰暗的戏剧生活,由己及母,哀生哀,凄冷的祈祷。伤且伤,却不见作者的绝望,小小坟冢成为幼稚园,海神时不时敲响离别的丧钟。离别虽痛,却不过一切终成历史的云烟,时间的尘埃。信依旧要漂洋过海,胡髭依旧生长。
如此文风,无以言语多表,只敢拱手惭愧,多读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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