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世的回旋 - A
继续,往下看。
哦,郑诗彪,老弟,你知道我一看到你首先想到的是什么吗?是你亲手下厨烹制的蛇餐。其实不是今天看到你才想起这件事,真的不是。还是在1987年,在读到阿城的小说《棋王》时,立刻想起了你。这篇小说中写道:
我把蛇挂起来,将皮剥下,不洗,放在案板上,用竹刀把肉划开,并不切断,盘在一个大碗内,放近一个大锅里,锅底蓄上水,叫:“洗完了没有?我可开门了!”大家慌忙穿上短裤。我到外边地上摆三块土坯,中间架起柴引着,就将锅放在土坯上,把猪吆喝远了,说:“谁来看看?别叫猪拱了。开锅后十分钟端下来。”就进屋收拾茄子。
……
蛇肉到了时间,端进屋里,掀开锅,一大团蒸气冒出来,大家并不缩头,慢慢看清了,都叫一声好。两大条蛇肉亮晶晶地盘在碗里,粉粉地冒蒸气。我嗖的一下将碗端出来,吹吹手指,说:“开始准备胃液吧!”王一生也挤过来看,问:“整着怎么吃?”我说:“蛇肉碰不得铁,碰铁就腥,所以不切,用筷子撕着蘸料吃。
读到此处,我的眼前立刻浮现出你烹制的蛇餐,不是阿城笔下描述的样子,是一段一段的,放在一个盘子里。你津津有味地吃毕后,将剩下的又放回碗柜,并大声叮嘱饭班女生:别给我扔了啊,我下顿还吃呢!
哈!
我嗅过你的蛇餐,有股子鱼腥味,但我没有尝,我属蛇,有心理障碍。后来我问你,你老家是哪里?你说:江西上饶。我就不用再问了。诗标,现在你还常吃蛇吗?
往下看,哦,余波呀,下甸子户户长。我来这里曾受到他非常礼仪的接待。我始终认为余波的气质最具水电青年的代表性,尽管我说不出更多的细节加以明证。
往下看,哦,李虹,素面朝天,一脸憔悴,是什么使你如此这般?你在我的小歌剧中可是第一个出场啊。当然,这是”三突出“的原则:为了铺垫好主要英雄人物的第一次亮相,不管情节是否逻辑,必须在他(她)出现前有一个(或一群)角色先出来。
但你的唱段就其旋律的美感来说,一点也不逊色主要英雄人物——也就是刘淑媛的旋律。而且除去前奏和主题歌,你的唱段是曲一呀。那是一首由声乐一段体和再现部(器乐)构成的单二部曲式,而且是大调的,以强调时代感,并和宫调序曲形成风格上的对比。
继续,往下看。罗秀霞,小勃吉户的吧?恍惚记得77年夏天公社创作会她来了,因为会期和她没有任何交流,所以不敢确定。
哦,曹立敏,孙伟户也就是向阳户的吧?应该没记错,因为我见过一次,那天我从学校出来,走到校门口时,正好遇见孙伟几个人和她一起往公社走,孙伟告诉我,曹立敏转户,他们送一程。记忆中她好像还冲我点了点头。
孙洪伟!讲真,77年在五队户时,你没有这么英俊,老来俏令人羡慕嫉妒hen!洪伟,还记得你那天唱起“小小银球连四海,乒坛友谊花盛开……”吗?前些天写我的微博专栏【谈歌论曲】,写到美国乒乓球队访问中国时,便选了这首歌,歌谱是我在网上网友的歌谱上改动后上贴的,因为没有官方词曲,即使在纪录片《乒坛盛开友谊花》中,这首歌也彻底不见了踪影,悬案。
继续穿越,那天你唱了几句停下后我说,这首歌是文哥年代为数不多的旋律优美的歌曲,你接过了我的话茬,我们谈论得很热烈……对了,那天在专栏里写这首歌的时候,想把你写进去的,但想了想还是作罢了,因为这样的追忆写起来,有很多,就刹不住车了。最后只用一句“ 这首歌曲在当年十分流行,以至于直到今天,依旧是四、五甚至六零后的深情追忆……”概括了。
记忆最深的,还是那年我最后一次去白山,在程峰家你笑吟吟地对我说的那句话:金哥还那样儿!
金哥希望你也能还那样儿,宽以待人,笑以待人。
百仁,胡百仁,你还好吗?还记得1978年春天我们在吉林的相聚吗?没有文字,我真的不敢认了。我俩在松江中路的合影,我经常拿出来看看。你来吉林那两天,嘴里常常哼唱的一支歌曲,是白山人的原创,歌词中有一句出现了“白山市”这个概念,你还对我说,水电青年向往城市生活……
你对我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你们户在队里抓赌的情节,队里的意思是:乡里乡亲不好抓也不好放,知青出面就好多了,而且,不论在赌场查获多少赌资,都归集体户!于是你们行动了;于是赌场一片混乱,于是你发现你的也曾经是我的校长竟然也在里面观赌!你说最令你哭笑不得的是,那谁抓起一把赌资捻着指头数起来!用今天的网语形容:笑喷。
沈阳的大小超市里,都有红石镇出品的刮煎饼,它是我经常购买的主食,咬上一口,虽然不再是蹉跎岁月时的口感,但对白山松水的情怀,依然能通过反思般的咀嚼得以释放。但所以说起刮煎饼,是因为你在灶房里刮煎饼的样子,至今印在我的脑海里:于稳重与利落中透着潇洒……
1班刘淑媛 ——1977年桦甸县文艺汇演大勃吉公社代表队队员、小歌剧《六月的禾苗》女一号韩洁扮演者。跟我一样,也戴眼镜了?嗯,知性气质,有些惊艳。确定你演韩洁,主要是基于外形和你的舞蹈基功,嗓音条件没有过多考量,因为没有这个必要,我们不是国家歌剧院。
还有就是你对舞台特别是舞蹈的热爱,不然我也不会把那本我十分珍惜的辽歌画册送给你。你对舞蹈的热爱不是表现在你的言辞中,你不是社交型的女孩子,说话大大咧咧,和你所做出的舞蹈动作很是分裂。和你谈起当时很热的几个舞蹈,你的投入令我十分感慨:哪管是去一个师级的文工团,也会大有可为呀!
记忆最深的是,我们谈起当时前进的经典舞蹈《边疆女民兵》,当我哼唱到“脚踏北国千里雪”一句时,你说:这句的动作是“大十字”!说着你就站起身,做了这个动作——特专业,特芳华,特肖穗子。
《芳华》大热时,自然想到许多青春岁月的(舞蹈)女队友、朋友、短暂共事者:
母校119中学校文艺队的王秀文、桦甸铁路大队的张淑芳、原吉林龙潭五小现北华师范分院的高原英、吉化艺术团的蒋斌、李景姬、吉林市歌的傅丽华,对了,还有文哥年代下放到沈阳针织一厂的沈阳空政团的张老师、沈阳军区抗敌话剧团的栾淑梅——但想得最具体的,还是你,因为该片的卖点是《草原女民兵》,而我的联想是《边疆女民兵》。
真希望你还在从事此类工作。
哦,到尾部了,最后我认识的一个,竟然是和刘淑媛同班的我的户友:王淑华。记忆中她疑似后转到我户的,而且后来也到了大队学校和我成了同事——但奇迹是,我们之间从未有过交流,从未——不论在户里还是在校内。故在此不赘。
好了,这部拉拉杂杂的回旋曲快到尾声了,我也该将贴子拉回到前面,欣赏一下精彩的视频与各班级的合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