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金圣叹的奇人怪才 》陈再明21、5、23
金圣叹是一个目空一切的人,在《水浒批语》中,他自叹:″世无伯乐,贤愚同死。″又自艾道:″嗟呼!名垂筒册,亦复有幸有不幸乎!彼成大名,显法世者。胡可遂谓蚌外无珠也。″ 言外之意,他自负为″蚌外之珠″。
金圣叹(1608一1661),吴县(今苏州)人,原名采,字若采,明亡后更名人瑞。从幼年起,他的家庭就已经凋零式微了。据他在《第五才子书水浒传》第四十八回中″家中大嫂,害病沉重″一句后的批语中,自称:″我年虽幼,而眷属凋伤,独为至多,骤读至此,不觉泪下。″他还在《第六才子书西廂记》读法十四条中,自述:″苦因丧乱,家贫无赀″。又在《第四才子书杜诗》卷前,写道:″吾贫无财。″这些都说明了金圣叹的家境。
全圣叹中过秀才,但沒做过官。连这个秀才得来也不易,得而旋弃,弃而旋得。因为″岁试之文,怪诞不经,被黜革。来年科试,顶金人瑞名,应童子试,而文宗即拔第一。″(《辛丑记闻》)。邱炜菱的《菽园琐谈》里也这样说:″为文倜傥,有奇气。少补博士弟子员,后应岁试,学使视其文不能句读,以为诡众,褫之。来年顶金名科试,一变而而为委靡庸腐趋时之调,学使大悦,拔冠童军,″
金圣叹所处的时代,正是明祚覆亡、满清入关的社会大变动之际。旧的统治势力衰颓倾圮,使他深刻地感染了沒落幻灭的情绪。他一生心高命薄,潦倒坎坷,极不得意。这和新来的外族统治者的残杀镇压很有关系。他把仕途看得很淡泊,以作时文中举的举业,在他的眼中,始终不把它看成一回事。他觉得″才不可以终恃,力不可以终恃,权势不可以终恃,恩宠不可以终恃;盖天下之大,尝无一事可以终恃″(《水浒传》第三十一回批语),觉得连自己也是″今日之我与明日之我,就是沒相干的″(《语录纂》卷一)。因此,终于就浩叹″大千本无一有,更立不定″(《第一才子书离骚》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