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六一
又逢一年一度的六一儿童节,往日那个不谙世事的小朋友已经成功长成了每天拖地嫌累于是在六一凌晨斥巨资买下扫地机器人的平躺青年。 在这个举国同庆的日子里只有一个主题词: 快乐。为何说举国同庆,看官不难在各自朋友圈,各种工作群,家庭群里发现一群年龄从15-65不等的人群一起狂欢,祝大家快乐。我也曾思索,为何快乐,这么简单的东西还需要祝愿?大概是因为成年人的快乐太少,便显得弥足珍贵。那么为什么要快乐?因为快乐很重要! 许是年龄增长的缘故,近些年,每逢今日,只要时间允许,我就会沉浸于快乐童年的回忆。似乎这样的回忆能在现在和过去中架起一座沟通之桥梁,让现在和过去的我产生对话。 (一)去县府大院“郊游” 我的小学在当地县城度过,在那个年代,小学前面加上实验二字似乎标榜着与众不同和出类拔萃,至少在自我至上的心理上足以让非“实验”的同学为之羡慕,当然,我和同学们也无从知晓优越感从何而来,这种想法也许就像现在某些地区的人认为自己天生优越一样幼稚吧。 郊游应该是很多小朋友都喜欢的一个项目,因为可以做游戏,和同学们互动,最重要的是可以利用上课时间外出,再回到现在,看那个时常想带薪摸鱼的我们,何尝不是小时候那个自己。在为数不多的郊游里,我也仅能依稀记得两段经历,其一便是师生集体列队步行三站地,到达了当时县政府大院。至今不知何故会去那里,现在的视角来看,这群人怕不是有什么冤情要去请愿?而今只记得大院里的泡桐树高大威猛,大有遮天蔽日之势,从炽热的阳光下走进树荫,竟有丝丝凉意,隐约记得其高度几与当时五层县府大楼持平,那该是对参天大树这个词最直观的理解,桐树高,桐花香,若不幸被蜜蜂蛰了还可以用桐树汁涂抹患处,百试不爽的土方。 盛夏时节,参天的泡桐树下微风拂过,阵阵桐花香气扑鼻,这时,即便知了叫声再大些,也不觉得十分聒噪。惬意的午后,任思绪肆意徜徉,偶尔从高处树叶上掉落的大青虫引起同学们的一阵慌乱,此时的声音应该包括调皮男孩儿嬉闹着拿小木棍挑起青虫来引起爱哭女孩儿的尖叫,以及随之来而老师严厉的批评。

(二)欢乐麦假 之于当今的小学生,所有关于假期的名词里应该已不存在“麦假”的概念。于我而言,也只是在小学有幸休过两三次。六一节,既是儿童节,更是丰收节,因为地理和气候缘故,六一前后,正是中原大地,黄淮河流域的麦收季节,步入田间,千万亩一望无际金灿灿的麦穗坐等收割,这便是所谓“麦收季,金满地”。学校给学生放“麦假”也是为了帮家里忙碌收割事宜。

面对田里的满地的“金子”,农民伯伯没有心情把即将丰收的喜悦挂在脸上,日积月累的劳作,风吹日晒下的坚持,此时的阳光下,汗珠从黝黑脸上顺着深刻的皱纹流下,滴在干燥的土地上瞬间消失,似乎都在诉说“理想”的天气。此时收视率收听率最高的节目无一例外是各个电视台,广播台的天气预报。与信仰无关,所有人都祈求天公作美,一连几个大晴天,让大家都能吃饱饭。
①晒场 也许有人不了解,收割后的麦子不能直接拉回家囤起来或者卖掉,因为这样的麦粒含水量大,直接储备容易发霉,即便卖掉也卖不上好价钱。 如果天气晴好,收割后的麦子会被架子车、三轮车、拖拉机等所有能代替或节省人力的交通工具从田间直接转移到晒场。所谓晒场,我理解为村集体为方便村民晾晒而统一开辟的场地。当然现在也很少能见到,“村集体”似乎也在发展中越来越低调,所以晒场的概念一直不局限于此,比如某商店门口的硬化路面,柏油公路等等。

没有收割机的日子里,每家每户的壮劳力把麦穗铺在晒场上用工具碾压数次,方便脱粒。且等微风拂过,用专用扬麦工具(类似木质铁锨)将麦子扬起,飘走的是麦壳,落下的便是麦粒。那时候还没有“秸秆还田”这个概念,技术条件限制,收割的麦秸也不能丢,要堆起来,垛成麦秸垛,然后为了保持干燥,同时要盖上塑料波薄膜当防雨布。其柔软的质地有着“席梦思”床垫不可比拟的舒适感,有着比“天然乳胶”床垫更加天然的原料来源,它的周围是孩童嘻嘻玩闹的绝佳场所,更是农家引火做饭的不二选择。

②捡麦 ----以物易物的最初认识 麦收季节总是匆匆忙忙,“康麦因“从一户田间匆忙驶入另一个,拖拉机从田间匆忙驶入晒场。各个节点创造着各个节点的价值,而粗放的管理在各道工序间必然存在一定的误差,作为捡麦者的我们,就会在这些误差中寻找剩余价值。印象中,刚得知捡麦这个概念时,我内心是抵触的,在被正统教育思想所包围的童年时代,对于“捡麦“原始的概念里似乎和“捡破烂”“拾人牙慧”“让人瞧不起”等类似概念密不可分。而后的某一天,奶奶一手拿着不知哪里来的布袋子,一手拉着我在运输车辆必经的道路上走着,走一路捡一路散落在路边的麦穗,后来竟捡了大半袋子。 神奇之处就在于,她老人家拿着着大半袋子连麦秸带麦穗的完整麦子植株在村口卖西瓜的摊贩那里换了两个大西瓜,这应该是我对以物易物的最初认识,也刷新了我对捡麦的认识。至今,我依然认为这种行为是珍惜粮食,避免浪费的优良传承,值得提倡。而今精细化管理下的麦收工作,怕是没有什么剩余价值让我们轻易获得。 再后来,每逢六一就哭着喊着想回老家,因为在那里,除了有一望无际的田野,能轻易找到回归自由的天性,更有着类似通过努力得到大西瓜的社会实践通关游戏可以亲自参与。
快乐很重要,祝我们都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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