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何事最堪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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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会有许多人喜欢云南的阳光和蓝天吧!
长文预警!一篇关于独自旅行的碎碎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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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事物都有其瓶颈期。
用马克思主义哲学的一句话来说,“运动是绝对的”。因此所谓的“瓶颈期”并不代表发展“停滞不前”或是“静止不动”,而是遇到了某种阻挠致使其发展艰难缓慢,对前进的方向陷入迷茫。
如今我的写作就遭遇到了“瓶颈期”。我不是专职作家也并非文笔流畅的文艺青年,只是喜欢用文字记录自己的所闻所见所感而已。以往每到过一个地方总是习惯写出一篇类似于“游记”的东西,但进入2021年之后我的这种能力似乎突然间消失了,离奇至极。
年初去云南本应早就整理成文,无奈大脑始终一片空白,无从下笔。直到前些日子从青岛回来之后,逼迫着自己对在青岛的两天加以总结,虽本就糟糕的文字能力相较于之前更加生硬,但多少也看到了走出“瓶颈期”的曙光。

2021元旦刚过,我就坐上了飞云南的航班,赶在2021年第一股寒潮袭击山东之前,逃离北方。这是我第三次去云南,一旦我很喜欢某个地方,总是会忍不住反复前往,云南就是这样一个地方。
2020年末过得十分不如意,无论哪一方面,都与快乐背道而驰,这甚至让从来对一些老旧思想嗤之以鼻的我也不得不开始思考“本命年会有不顺”这一说法。2021年伊始之际,一切从新出发,我决定去云南给自己一段“喘息”的时间。
傍晚降落昆明长水机场,走出机舱的那一刻我便感受到了春城熟悉的晚风。与北方冬天凛冽又干燥的寒风大不相同,昆明的晚风温暖湿润,这让我脑海中居然生出用温水洗过脸之后擦润肤露的感觉,着实有些夸大其词了,奇奇怪怪。火遍全网的《错位时空》副歌部分的第一句就是“我吹过你吹过的晚风,那我们算不算相拥”。原来逃离北方的寒冬只需三个多小时的飞行。在行李提取处拿到行李箱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脱下羽绒服换上薄棉夹克。
原来逃离北方的寒冬只需三个多小时的飞行。在行李提取处拿到行李箱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脱下羽绒服换上薄棉夹克。
从长水机场乘坐地铁,六号线转二号线再转一号线到昆明火车站,出站步行便可到达预定的酒店。
由于需要赶路我的肚子已经饿了整整一天,路上除了飞机餐充饥,我实在没有胃口认认真真品尝一份餐食,毕竟吃饭也需要仪式感。在酒店办理入住之后,出门吃饭,一件套头帽衫足矣。
一碗米线和一杯加冰蜜桃乌龙,胃里终于舒服起来。又在附近的超市买了糕点和酸奶当作早餐,回酒店洗漱过之后就睡下了。
从昆明坐高铁去大理需要两个多小时的时间,这期间我一直戴着耳机盯着窗外疾驶而过的风景胡思乱想。大学时期来来回回坐了四年的火车,铁路沿线的村庄、耕地、树林的样子已经再熟悉不过。云南地处云贵高原,这里与北方相比的确是另一番景象,有南方建筑特色的民居、有梯田、还是红壤。
到达大理已经到了中午时分。阳光依旧刺眼,天朗气清,与两年前记忆中的样子别无二致。
从大理站直接搭公共汽车去了已经预定好的民宿。我外出旅行时住民宿的次数不多,还是以酒店为主。我会根据旅行计划有选择的去决定住宿方式,如果一天中大多数时间用在外面,只是晚上回来睡个觉的话选择酒店会比较经济方便;如果旅行纯粹为了休息放松或是所谓的“度假”,那民宿就是不二之选。
民宿位于大理古城的北部,在一个独立的院子里有几栋独栋的小复式。房东是一个约三十岁上下、扎着一个马尾的浙江男人,皮肤黝黑,大概与常年居住在大理有关,这里光照充足紫外线强烈。他很热情的接待了我,帮我办理入住、介绍房间、又给了我一份独家的“吃喝玩乐推荐大全”。我习惯将“艺术家”这个词与留着此类发型的男人联系在一起,但他的热情又与我心中“扎马尾的男性艺术家都比较高冷”的印象大相径庭,倒不是什么偏见,只是一种愚蠢的刻板印象罢了。
与他一同接待我的还有院子里养的一只边牧,叫“多肉”。我向来对狗啊猫啊之类的宠物,不喜欢也不讨厌,但这只边牧却引起了我极大的兴趣。刚进门时它就摇着尾巴围着我表示欢迎,我在吧台办入住的时候它又不知从哪叼来一个棒球抬着头要我拿球和它玩,虽然它不会说话但意图却表现的十分明显,着实聪明,据说边牧是智商最高的犬种。
我的房间上下两层,落地窗。下面是有沙发、小茶几、电视、洗漱台和卫生间,上面是写字台、床和一个小阳台。
在附近吃了午饭,我就回来拉开窗帘在太阳照射下躺到床上。喜欢晒太阳,去年年初疫情居家隔离期间,每个晴天的中午我都必定会躺在家里的窗台上晒太阳小睡一会儿。
我思考着此行的意义,云南对我来说魔力无穷,我对这片距离家乡两千公里的位于祖国西南边陲的土地有着特殊的感情,命运可能把我与这个相距甚远的地方紧密联系在了一起。某种无形的奇妙的线绑在我的手腕上,另一头则系在云南北纬二十五度的某个地方,在一些特殊的时间点它便会拉一拉,我无论如何也要不远千里飞到这个地方,就像现在,未来也一定会是这样,别无他法。我找不清它究竟系在哪里,但我清楚它一定存在。想着想着,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虽是冬天,大理午后的阳光依旧威力十足,醒来时身上已经汗津津的了。我下楼冲了个澡,烧开水泡了一壶绿茶(专门带来一小盒茶叶),就躺到沙发上开始读渡边纯一的《流冰之旅》,小说讲了主人公竹内美砂的北海道之旅,而我目前正在云南之旅。今天不出门了,屋里待着吧。

到了大理,洱海是必须要看的。
大学毕业的时候,因为黄渤和徐峥的《心花路放》把毕业旅行的目的地定在了云南,又因为郝云的《去大理》而来到了大理,就冲歌词里那句“也许爱情就在洱海边等着,也许故事正在发生着”也要体验一把“面朝洱海,春暖花开”。
那时的我虽然已经毕业,但也的的确确还是个心怀“浪漫主义”的傻学生,而现在的我已然完成了向“社会人”这一角色的转变。再次面对洱海,心境也自然不同于以前。
本想租辆小汽车自驾环海,无奈发现自己忘记带驾照,这样一来车子无论如何也租不来了。只好学着上次和朋友一起环海那样,订了一个拼车,也就是与几个素不相识的人坐在一辆车里由司机拉着环游洱海一圈。
从古城出发,花海-喜洲古镇-双廊古镇-小圣托里尼-小普陀,游览顺序大概是这个样子,一条常规的环海游览线路。由于上一次已经环过一次,所以在这趟与上次别无二致的行程中我也没了那股新鲜劲儿,到了地方下车走走看看便是,具体到底逛了哪些地方我混乱的大脑中也实在捋不出一条清晰完整的线路。
司机带我们在喜洲古镇外的一个小摊买了喜洲粑粑,与古镇内味道一样价格却要便宜一大半。日益商业化的古镇内针对游客的价格必然要比外面高出一截。喜洲古镇里我又买到了上一次来这里吃的包浆豆腐,依然是上次那家小摊依然是上次那个和蔼的老奶奶,我居然还记得她的样子而且时隔一年半再来这里还能找到她的摊位。一样的味道,不一样的是上一次吃了两份这次只买了一份。
到达双廊的时候刚过下午两点,最容易困倦的时间。我沿着镇子里的海边步行道慢慢走着,时不时举起相机按按快门。累了就坐在长椅上面朝洱海晒晒太阳,面前走过了一位白发苍苍身穿少数民族服装的老奶奶,旁边不远处的一个长椅上还有一对情侣在亲热。
这里比喜洲和古城更显大气,也更加热闹。海边除了咖啡馆和酒吧,就是些装饰得十分文艺的客栈民宿。午后时分还不是人们最为活跃的时分,当夜幕降临,酒吧里民谣歌手抱着吉他唱起歌之后,会有多少文艺青年或是寻求“一夜情”的男男女女陶醉在这充满荷尔蒙气息的暧昧夜色中?我不得而知。
真的会有爱情在洱海边发生吗?我相信一定会,就像耿浩遇见康小雨那样,一个浪漫的开局之后,结局好坏与否并不重要也不必斤斤计较。虽都说“事在人为”,但有时候也许真的“天命难违”。
我在洱海边并没有遇到爱情,这并不影响我相信洱海边爱情的存在。曾经也十分期盼着能和爱的人一同来看洱海,但事与愿违却天天上演,特别是经历了2020之后的我突然明白,这是一件可遇不可求的事情。缘分这东西很奇妙,天知道两个生活丝毫没有交集的人是怎么遇到怎么相爱又怎么分开的。感情需要努力,但并不代表感情可以通过努力争取而来。缘分来时,满怀惊喜地去尽情享受;缘分尽时,留住这些珍贵的记忆,其他的交给时间慢慢和解。
我不知道此时此刻属于我那个她正在什么地方经历着什么事情,但我知道总有一天我会和她相遇,总有一天我会带她一起来南诏国赏风花雪月。现在我能做的,就是耐心等待。
傍晚时分,司机把我送回古城。中午一个粑粑一份豆腐一杯咖啡的饱腹感还未褪去,对于“晚餐找家小店吃上一顿”这计划毫无兴趣,便去超市里买了一桶泡面和一罐啤酒回去凑合一顿。
晚上躺在床上看了汤姆·克鲁斯的《遗落战境》。我对这类所谓的“外星人入侵地球”的科幻色彩太过强烈的电影并没有太大兴趣,不过阿汤哥倒是我很喜欢的一个演员,尤其是他的《碟中谍》系列。
看完电影又刷了一会儿微博,打开手机里的音乐app挑选了一个古典歌单,设置了定时关闭,关灯睡觉。不一会儿隔壁的房间就传来了“性感之声”,住的是一对情侣,搭配上我手机里放的古典乐别有一番风趣。
如果单身有错,请让法律惩罚我!胡思乱想之中渐渐入睡,大理的夜晚还是蛮有趣的!

待在大理的最后一天我没有给自己安排具体的行程和计划,一切随心所欲吧。
我是一个计划性很强的人,日常生活也比较规律。在做任何事情之前我或多或少都会就何时做、怎样做而制定一番规划,甚至每天的洗脸刷牙我都会在固定的时间段内进行。并不是非这样做不可,而是类似于“强迫症”的心理因素无时不刻的在束缚着我,无形之中自己将自己关进了一个“条条框框的世界”。
此次独自来云南我想打破这些条条框框。
早晨醒来的时候我没有注意具体的时间,拉开窗帘之后刺眼的阳光霎时涌进整个房间,我不由得把眼睛眯成一条缝去适应光线的突然改变。此时房东正在院子里的一间被装饰成餐厅的小平房内和女朋友聊得火热。今天的大理又是一个大晴天。
我又重新躺回床上在阳光之下翻了翻手机,查看在我沉入睡梦中的这段时间世界发生了什么、朋友们又发生了什么,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随后半裸着身子下楼刷牙、淋浴,一楼的门帘是拉着的因此不用担心走光。早餐是提前在超市买好的面包和罐装咖啡。
起床后的一套程序走完之后,我实在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因为本就没有制定什么计划。既不想再次跑到洱海边去晒太阳,也懒得去爬苍山,若是去市区逛一逛那必定又要花掉许多时间在路上,况且实在没有必要来大理这种地方逛商场。索性拿起还没有看完的《流冰之旅》躺到沙发上。
由于工作的原因,疫情全民居家隔离解除之后的整个2020年,我几乎没有专门花上一天或半天的时间静下心来去读过书,因此来云南专门带了一本小说为的就是在这里我可以尽情享受独自待在房间里看书的感觉。
《流冰之旅》不同于以往读过的渡边纯一的其他作品,没有欲望攒动的情色描写也没有引人深思的社会问题,只是纯粹爱情故事,冰雪一样的纯粹。北海道的小镇纹别和鄂霍次克海上的流冰共同见证了美砂这一勇敢少女追求爱情的故事,渡边纯一细腻的写作手法实在令人佩服。
傍晚时分我塞上耳机出门在古城里散步,这个时间大理强烈的阳光已经大大收敛,橙色的余晖洒在古城墙上显得格外温柔。古城这种地方就适合毫无目的地瞎逛,走街串巷,遇到喜欢的小店就进去看一看,大可收起手机地图,即使迷路也是一种乐趣,我曾经就这样在青岛老城区逛了整整一个下午。
天色渐暗的时候,我在小吃店吃了些东西,简单填饱了没吃午饭的肚子,回到住处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打算玩会游戏,等晚些时候找个酒吧去坐一坐。 大约八点半的时候房东敲响了我的房门,此时我正和朋友一起在“和平精英”里厮杀。
“我们在烤肉,来一起喝点吧!”房东显得非常兴奋。
“不用了,我已经吃过晚饭了,谢谢!”我不是个善于交际的人,像这种和完全不熟悉的人一起吃饭的场合我一般都会本能的拒绝。
“没事没事!我们才刚刚开始,今晚房客就你自己,一起来玩呗!还有小姐姐!”看来房东并不打算跟我只是客气一下。
“那好吧,你们稍等我一下,我换身衣服就过去。”并不是因为有小姐姐,而是盛情难却,我不是善于交往的人同时也不是善于拒绝的人。
看来今晚酒吧是去不了了。
饭局加上我一共四个人,其他三个是房东、房东的女朋友和他们俩的一个女性朋友。我不认识他们也不怎么会说话,但我一直担心的尴尬局面并没有出现。这三个人属于“自来熟”的类型,几杯红酒下肚之后,在他们的引导下我的话匣子居然也彻底打开了。
我们在酒精的刺激下聊着各自的生活各自的经历各自的情感各自的愿望,产生共鸣之处居然可以用力握手或是用力拥抱,着实没想到我也有醉态尽显的这一天。我与他们素不相识,此生也怕是很难再相见,只不过是人生道路上的过客而已。因此我无论说些什么做些什么都无所谓,他们怎么看我我又怎么看他们也更无所谓,毕竟我们彼此不会进入对方的生活圈子里。也正是因为这样,我才能彻底放下平日里的各种拘谨和伪装展现一个真实的自己。
多肉一直围在桌边,很想参与进来。
酒局一直持续到了凌晨十二点多,之后我们又一起歪歪扭扭的牵着狗在四下无人的古城里遛狗,一点多钟醉醺醺各自回房睡觉。
这一晚我很开心,这么长时间来压抑在心里的情绪得到了一定的释放。

离开大理之后我又回到昆明,本想再多待几天,可是家里打来电话催我回去,北方疫情硝烟四起形势严峻起来,我也担心如果再晚几天回去会不会遇上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只好仅仅留了一天的时间在昆明,订了第二天一早的机票。
时间原因我只去了南屏街附近的商业区走了走,吃了点小吃喝了杯咖啡。上次来昆明的时候已经把这一片逛的轻车熟路,完全不需要手机地图。去年十月份来过昆明,把主要时间都花在了这一块,因此满眼都是熟悉的街景。
很喜欢林俊杰《修炼爱情》MV里的一句话,“往事不会说谎,总是折磨着我们”。经历过的事情会随着时间的流逝在记忆中渐渐模糊起来,但它永远实实在在的就在那个地方,时不时地会跳出来露个脸。此时此刻眼前的街道和商厦仍然是几个月前记忆中的那个样子,但身边来来往往的人群每时每刻都在变化,这可以称得上所谓的“物是人非”吗?
总是喜欢反复去一个地方,一次次地去青岛、一次次地来云南……我是个念旧的人,对于这些在旅行的记忆中给我留下满是欢喜的地方始终抱着类似于“难以放下”的情感,是不是只有真正放下了,才能去到更多的地方看见更多的风景?

彻彻底底独处了将近一周的时间,想明白了很多事情,算是对刚刚经历的糟糕的十二月做一个充满仪式感的告别,也是对糟糕的自己做一个告别。
早晨在长水机场坐回程航班的时候昆明很冷,据说当天还下了雪,机场地勤人员都穿上了厚实的大衣,仿佛来到了北方。天空也不再是我印象中云南的蓝天白云,潮湿的雨雾遮住了太阳。
安检口外满是相互告别的人,亲人恋人朋友...我独自倚靠在正对安检口的一根承重柱下面,假装也有人会来和我告别。
下次来云南会是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