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1 微博整理
他对我说:“是不是我死过一次,然后又回到你们这儿了,对吗?”我被他问得一愣。可是孩子们……他们有时候就是这样说话,像是哲学家,又像是诗人……我那时应该把他的话都记录下来……“妈妈,爷爷死了。这就是说,人们要把他埋在土里,他就会又长出来……”
—— С. А. 阿列克谢耶维奇《二手时间》
我生来就是高山而非溪流 ,我欲于群峰之巅俯视平庸的沟壑。我生来就是人杰而非草芥,我站在伟人之肩藐视卑微的懦夫。
——丽江华坪女子高级中学宣誓词
我们总算度过了极难忍受的冬天,这北京的冬天;就如蜻蜓落在恶作剧的坏孩子的手里一般,被系着细线,尽情玩弄,虐待,虽然幸而没有送掉性命,结果也还是躺在地上,只争着一个迟早之间。
——《伤逝》鲁迅
心脏是一座有两间卧室的房子,一间住着痛苦,另一间住着欢乐,人不能笑得太响。否则笑声会吵醒隔壁房间的痛苦。
——卡夫卡《箴言录》
任何一种环境或一个人,初次见面就预感到离别的隐痛时,你必定是爱上他了。
—— 黄永玉《沿着塞纳河到翡冷翠》
可惜中国太难改变了,即使搬动一张桌子,改装一个火炉,几乎也要血;而且即使有了血,也未必一定能搬动,能改装。不是很大的鞭子打在背上,中国自己是不肯动弹的。我想这鞭子总要来,好坏是别一问题,然而总要打到的。但是从那里来,怎么地来,我也是不能确切地知道。
——鲁迅《娜拉走后怎样》
谁终将声震人间,必长久身自缄默。谁终将点燃闪电,必长久如云漂泊。我的时代还没到来,有的人死后方生。
——尼采 《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
我记得年轻时我相信死亡是一种肉体现象;现在我知道它仅仅是一种精神作用——是痛失亲人者的精神作用。虚无主义者说死亡是终结;原教旨主义者则说那是开始;实际上它不过是一个房客或者一个家庭从公寓或是一个城镇搬出去而已。
——威廉·福克纳《我弥留之际》
你们看见玫瑰就说美丽,看见蛇就说恶心,你们不知道,这个世界,玫瑰和蛇本是亲密的朋友,到了夜晚,他们互相转化,蛇面颊鲜红,玫瑰鳞片闪闪。你们看见兔子说可爱,看见狮子说可怕。你们不知道,暴风雨之夜,它们是如何流血,如何相爱。”
——三岛由纪夫《萨德侯爵夫人》
其实我在想,如果我每做错一件事,便在抽屉放一颗玻璃球,三十年来,就可以用这些珠子串一挂门帘。但我一件也不后悔,更不想认错。只要剪断串着珠子的链索,那它们会全部哗啦啦坠落在地,滚进墙角,滚进缝隙,滚进床底,再也寻找不到。我舍不得,因为这挂门帘,它就是我的整个人生。 在旅馆写一封情书。在原地走一条陌路。在山顶听一场倾诉。在海底看一眼尸骨。在沙发想一夜前途。在凌晨等一个变故。上帝为你的记忆做加减乘除。这是默片,没有人给你上字幕。 你是我的血液,每秒都经过我的心脏。就算时间割破静脉,在我死前也不会全部流完。亲爱的,我可以抬头看见海平面,你包裹着我每一块肌肉骨骼,完整地下沉,毫无彼岸。 一个黯然流离的朝代,牡丹开在花都,书生睡在客栈。新娘遗失了嫁妆,丫鬟遗失了细软。侠客遗失了行囊,士兵遗失了家乡。一纸宣诏,将军就要征战远方,圣旨在甲胄深藏。孩子说得令,就在宫门守望。人们厮杀不返,爱人受了一千年的伤。白云深处一回头,有人叶落归根,有人客死他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