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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职业者的苦与乐

自由职业者生存图鉴：访谈了200+自由职业者的观察和思考

自由会客厅 2021-06-12 00:48:17

这篇文章是4月深圳「自由会客厅」的活动，牛天作为分享嘉宾的演讲内容。她站在研究者的角度，访谈了200+的自由职业者之后，结合调查数据，为大家带来了她的观察和思考，让我们得以了解自由职业者的全貌包括他们实际的生存、生活状态。希望能对你有所启发。

深圳活动：疫情下的2020-2021年，自由职业者生存图鉴

我把自己这三年来在工作上的积累，还有访问的200+的自由职业者的体验和我的观察，分享给大家。

牛天｜中国社科院科研人员

2019年，国家公布了56个新兴职业，电子竞技运营师、网约配送员、人工智能培训师、互联网营销师、职业培训师等等。

可见，国家层面开始对新兴职业关注，未来会在这些职业上有一些政策倾向和保障。新兴职业发展的背后逻辑有两个，其一是互联网平台的发展，其二是垂直细分的需求激增。

我们在「自由会客厅」发起了一个线上调查「你是哪一类的自由职业？」，会发现给出的职业选项无法覆盖当前实际的职业种类。

你想成为自由职业吗？为什么？

人民论坛发起的调查「你是否想成为自由职业者？」，70%~80%都表示很想成为其中一员，再看看大家选择成为自由职业者的原因，数据来源于人民论坛的问卷调查。

排名第一的是自由支配时间，第二是一技之长，第三是人际关系简单，第四是工作场所自由。因为自由职业者拥有自由的时间和空间。一开始我也是抱着这种幻想去研究这个事情，可是后来发现too young too simple。

关于自由职业者的工作地点，数据来源于创新性支付平台「PAYONEER」的数据。83%的人在家里，17%的选择在咖啡馆。选择在家办公的，其实生活和工作是没有边界的，最后会陷入被动的困境。

自由职业者的平台化工作工具是什么？

以下的调查和我的发现不谋而合，大部分自由职业者依托社交媒体平台工作，也就是说平台化的媒介模式、平台化的企业形式成为自由职业者工作的工具和工作的方式。

自由职业的收入情况如何？

以下是自由职业全职和兼职在全球范围内的比例，红色代表全职，黄色代表兼职。数据来源于创新性支付平台「PAYONEER」的数据。

65+全职比例很高，因为已经是退休状态，这个数据我们要辩证分析的去看。但可以清楚地看到25岁~44岁这一部分，全职自由职业者的占比是67%以上。

自由职业的薪水到底如何？

在上班的时候我们用的是月薪，也有年薪制，而自由职业者的薪酬可以尝试用一种新的视角「小时薪」去看待，这是因为自由职业者没有明确的上班时间，他们的工作量也不能以所谓的上班时间去衡量。

调查显示，最受欢迎的自由职业领域，集中在网页设计、编程、IT、自媒体、内容创作等。可见，自由职业大部分依托于互联网。网络平台已经成为了自由职业的平台，平台化的工作可能是未来自由职业的一个趋势。

那么，自由职业者最受欢迎的领域和赚钱的多少成正比么？

最受欢迎领域“网页设计”的小时薪是19美金，低于项目管理28美金。因为，最受欢迎的领域，进入的自由职业人数也较多，竞争较大，并不一定能分到更多的蛋糕。

所以，在准备转型自由职业时，觉得自媒体领域是热门，都一头扎进去，但僧多肉少，不一定可以获得实际利益，还是需要重点关注在自己究竟擅长什么。

自由职业者的收入和以往上班时的差距如何？

在我过往的调查中，大家普遍认为自由职业要比上班赚得多，但事实不是这样的。

很多人都经历了赚钱很少的阶段，少且不稳定是常态。39.3%的自由职业者的收入能和上班时持平，大部分人都是经历了2-3年甚至更长的时间保持收入稳定，且小幅上涨，再进一步多元化。

自由职业真的是love & peace？

人民论坛问卷调查中心调查显示，自由职业者遇到的最大的困境首先是收入不稳定、不能形成长期的规划、社会认同感低以及生活不规律、压力较大也相继成为其职业发展道路上的困难和挑战。

「自由会客厅」发起了自由职业者的满意度调查，从工作时长、地点、收入、自由度、工作内容这五个维度。

282份调查显示大家对时长、地点、自由度和工作内容上的满意度较高，只有收入上满意度会稍差一点。继而他们也希望得到一定的社会支持，包括社会保障、法律保障等。

关于自由职业，你需要知道的

自由职业者受教育程度是如何的？

自由职业者主要集中在本科，硕士和高中的占比并没有那么大，这是一个统计数据。但是教育程度和赚钱不一定成正比，也就是很多专科和本科的赚钱能力往往比硕士生赚得多。其中一个原因是他们经验丰富，从事平台创作赶上了一波红利期。

我们这个时代所需要的并非是技能单一的扁平型人才。自由职业者往往是一专多能、能够承接整个方案并精细地完成每个环节的全能型人才。

外界对自由职业者的看法何如？

人民论坛问卷调查中心显示，非自由职业者认为自由职业者的状态是：工作时间不固定、生活较为轻松、迫不得已的选择、心理压力较大、收入较高、失业人员、收入较低等。

女性群体日渐成为当前关注的重点。那么自由职业者中的女性群体如何呢？

从女性自由职业者分布图来看，东南亚、菲律宾、北美比较高，在劳动力不发达的国家和城市，这部分人的自由价值在于她们大多从事体力、低技能的工作，更像是一种零工。

女性自由职业者岗位排名，第一是翻译，第二是行政，第三是内容创作。这几个女性分布较高的领域都偏向内容、服务、情感沟通类，对我们的启发是什么？我觉得很重要的一点是，女性本身有自己的特性和优势，比如更擅长沟通、情感、共情和分享。

从男女不同岗位不同领域的小时薪对比，可以看到在沟通和服务的领域，女性的小时薪高于男性。

自由职业者的苦与乐

自由职业者的职业化进程中的矛盾有哪些？

很多人包括我一开始都以为自由职业是一群特别幸福的人，工作自由地点自由、时间自由。但越了解越发现不是这样的，他们有他们的困难，他们有他们的矛盾。

第一就是自由和保障。

一个网络作家曾经告诉我，他每天需要码2万字才能保障一个月收入8000块钱。什么概念，一篇硕士论文是3~4万字，一篇博士论文是10~15万字。他差不多两天就要写完一篇硕士论文，一个月就是15篇，但只能拿到8000块钱。

他说：想休息，但根本不敢休息，如果不写就没有收入了。当你面临着收入和保障的时候，就会自发的过度工作导致过劳。所以一开始幻想的自由的工作时间，并没有实现。

此外，他们还面临着是否能够体面的赚钱，很多自媒体创作者一旦接了广告就会被骂，粉丝不接受，但一直为爱发电创作精良的内容毫无收入也不现实，并且内容还被不断的抄袭和搬运，也没有保障。

第二就是即时和持续。

好多自由职业都是一笔买卖一笔收入，接一单、做完一单就有一笔收入。久而久之再次内卷为工具人。

第三是规制和创意，这个是很多自媒体人会感受比较多的困境。

平台有很多规制，他们一开始是抱着信心，用自己的创意，输出自己喜欢的内容获得相应的回报，但很多平台还是有规制的。

之前有一个喜马拉雅头部的主播，她就是单纯地喜欢播稿子，如果每天持续3~4个小时把一本书播完，一个月赚几千块钱，微不足道。因为平台会有10~20%的分红提成，如果想拿到的话不只是书要播完，还要完播率和收听次数，这就需要进行日常的粉社群维护。但并非她所擅长的领域，也变相剥夺了她创作的时间，意味着需要花时间为了利润增长去经营粉丝。

这时候不仅要关心内容和作品，还需要营销，还需要线下见面，没有办法集中注意力只做作品。所以这些人的创意就要在这样一个系统中不断被颠覆，需要平衡市场流量、收入和自己的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