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秦腔》有感
小说《秦腔》写了清风街上的鸡毛蒜皮与生老病死。写的是清风街,仿佛也是我耳闻的许多村庄。特别是兄弟好几个,却没有一人孝顺,妯娌之间吵架不断,最后分家,彼此见面连招呼都不打。最让我难受的是夏天智去世时的场景,英武了一世,最后却死得凄凉。
贾平凹在后记中写“我站在街巷的石磙子碾盘前,想,难道棣花街上我的亲人、熟人就这么很快地要消失吗?”,本文2004年完稿,如今过去十七年,我想大概有了回答。
我爸一辈兄弟六个,我爸排行老五。
大爷在我很小时去世了,我只记得他在泰安当公安,他四方脸,一脸正气,且对我很和蔼。但大娘却脾气不好,且小气,一年中大概能有一次我爸他们兄弟几个去泰安看望我大爷,通常得到的是嫌弃。大爷去世后,大爷一家基本上和留在农村的我们断绝了联系。前几年听说大娘半身瘫痪,我娘她们好像还去看了一次,都说真可怜,我并不熟识的哥哥们并不孝顺。
二大爷在我还没出生时就去世了,二大娘改嫁,早就没了任何音讯。
六叔前几年得了淋巴癌,去世了。他在世时,把家从村中搬到村西的大路边上,同时把村中老宅旁边邻居废弃的旧宅一并买了。他去世后,我们村被征用而拆迁,于是他为家里也算留下了一笔财富。
拆迁的赔偿方式有两种,一是等候建好拆迁房,二是赔钱。三大爷选择了要钱,并用钱在某镇上买了一处住所,也算是住进了楼房。搬迁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们。
四大爷在多年前就将户口迁到了城市,所以拆迁与他无关。他有一独女,又帮忙养育了孙女孙子,如今腿脚不便身体欠佳,便与四大娘回到自己的家,仍过着两个人的日子。
我爸与我娘选择了要房,说是作为以后留给外孙们的资产。如今他们老两口住在姐姐家的老宅,且在大门口种起了黄瓜、茄子、豆角、生菜、韭菜、芹菜、向日葵等瓜果蔬菜,也养了几只鸡,不过下的蛋却都是给外孙们留着,自己是舍不得吃的。瓜果蔬菜长得多了,还能送给街坊邻居和没有土地的亲戚们。老两口既有田园,又有房产,也算逍遥自在了。
我娘也有五个兄弟。
大舅有两女,大女儿成家立业,但也不算孝顺。大妗子晚年得了类似老年痴呆症,后期被锁在家中,基本无人照料。大妗子去世后,大舅在大女儿反对下还是续了弦,如今大概过得好多了。
二舅有一子,自己开了工厂,二舅与二妗子哄大了两个孙子,又常去工厂帮忙,无偿且下力不讨成家立业,生活顺风顺水。常去我娘家走动。
四舅一子两孙,生活得还不错。
五舅一子未婚,大概也是不错。
所有的这些亲人亲戚,我都走动得不多。一是作为女儿外嫁他乡,回去的时候也少,二是本身我对他们的感情也较淡薄。原本是浓厚的,但是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让我耿耿于怀,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也都释怀了。如今追念的,大概还是当初的那些好吧。
我父亲母亲这一辈,也算是大家族了。如今已是七零八落。我们生长的村庄彻底消失了,那些村庄中附带的看不见的关系也快消失了。可以想见,多年以后,我们这些兄弟姐妹必将疏于联系而彼此近乎陌路了。这样的变化不是“轰”地一声,让人都能听见,而是悄无声息不知不觉的。
我想作者贾平凹大概也会有这样的感慨吧。
任长风的最新日记 · · · · · · ( 全部 )
- 热切地期盼着春天的到来
- 3.14
- 2025.2.28上《离骚》有感 (1人喜欢)
- 今天是麦麦的生日 (1人喜欢)
- 2024.12.16晚所闻所感
热门话题 · · · · · · ( 去话题广场 )
-
加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