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分裂性世界 (六)
冷漠与感觉缺乏也是对抗焦虑的防御手段,当一个人持续面对他无力应对的危险时,他最后的防御手段就是最终甚至连对危险的感觉也放弃。

冷漠的出现
在前面我们引用过莱斯利.法勃声称我们的时代应当被称为“混乱意识的时代”的论述,但什么凸显了这个混乱的意志?
我直接说出问题的答案。我认为那是一种无感觉状态,可能是一种绝望,感觉什么都无所谓,一种非常接近冷漠的状态。帕米拉.H.约翰逊报道了英格兰荒野谋杀案后,坚信“我们可能接近了一种被心理学家成为冷酷无情的状态”。如果冷漠或冷酷无情是我们时代的主要情绪,我们可以从更深层次理解为什么爱与意志变得如此困难。
我们当中的一些同行在20世纪50年代在我们的病人身上发现的令人困惑的问题是具有预言性的,近几年已经成为严重困扰我们整个社会的公开问题。我想引用我在《人的自我寻求》---该书写于1952年并于次年发表---的一些观点:

如果我说,根据我以及我的心理学家及心理医师同事给我的临床经验,20世纪50年代人们的主要问题是空虚,这或许听上去冷人惊讶!
一二十年前,有人还可能嘲笑人们的厌倦无聊,而如今对许多人来说,这种空虚已从厌倦无聊的状态转变成了一种暗藏着危险的无用感和绝望的状态。
......人类是不能长期生活在空虚状态中的;如果他没有转向某种事情他就不仅会停滞,被禁锢的潜能会变为疾病与绝望,最终会发展为破坏性行为。
空虚或无聊感......通常是因为人们感到无力对其生活或所生活的世界做任何有效的事。这种内心的空虚感是一个人对自己特定看法的长期的、不断积累的结果。也就是说,他确信他作为一个实体无法控制自己的生活或改变他人对自己的态度,或有效地改变周围世界。因此他就如当今的许多人那样陷入了深深的无用与绝望感。又由于他的所感所想实际上不会改变什么,因此他很快就会放弃其愿望与感觉。
冷漠与感觉缺乏也是对抗焦虑的防御手段,当一个人持续面对他无力应对的危险时,他最后的防御手段就是最终甚至连对危险的感觉也放弃。

直到60年代中期,几起令我们极为震惊的事件才使该问题爆发出来,我们的“空虚感”已变成了绝望与破坏性,暴力与谋杀;不可否认这些都是与冷漠相伴而生的。“在半个多小时里,皇后大街的38位令人尊敬的守法公民,”1964年3月《纽约时报》报道说,“目睹了一个杀手尾随和三次刺戮一位妇女”。同年4月,该报一篇言辞激烈的社论报道了另一件事:一个疯狂的年轻人紧抓着旅馆外台欲跳楼,一群人极力怂恿,并叫他“懦夫”、“胆小鬼”。社论评论道:“他们与那些在竞技场观看人兽大战相互残杀而欢呼雀跃并红了眼的罗马人有何不同吗?这就是奥尔巴尼暴徒所预言的那种许多美国人的生活方式吗?......如果是这样,那么这就为我们敲响了警钟”。当年5月,该报又刊登了一篇题为《被强暴者的叫声引来了40人却无人伸出援手》的报道。接下来的几个月,类似事件接二连三,这使我们警醒,我们冷漠的时间太久了,足以让我们意识到我们变得多么可怜,现代城市生活使我们的心变得多么习惯于置身其外和冷漠的疏离。
我们知道夸大特殊事件是何等的易事,我并不打算夸大我的个案。然而,我确实认为我们的社会有这样一种确定的趋势:人们将冷漠作为一种生活态度的状态,并成为了个性状态。先前被知识分子们洞见的道德沦丧现在已成为可怕的现实,出现在了我们的街道上,我们的地铁里。
我们会将如今大量报道的这种状态称为什么呢---疏远、感情淡漠、孤僻、无感觉、漠不关心、道德沦丧、人格解体?这每一个术语都代表了我们所说的状态的一部分,这种状态是:男人和女人发现他们感到与自我以及激发起情感和意志的客体分离。我此刻先不追究其产生的根源。我使用“冷漠”一词(姑且不论其内涵的局限性),是因为其字面意思最接近我所描述的状态:“无感觉、无激情、感情或兴奋感,漠不关心。”冷漠与精神分裂的世界相伴而生,互为因果。
(未完...)
文 | 【美】罗格.梅 《爱与意志》
宏梅 梁华 / 译
编辑 | 阿朴
图片 | 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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