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快乐的时光——泰戈尔
夜里一定有什么突然的刺激使得河水奔涌起来。我爬起来坐在窗前。一片朦胧的光使得汹涌的河水显得更加疯狂。天空中点缀着云朵。一颗硕大的星星的倒影,呈带状地在水上颤动,像是一道极深而灼热的伤口。两岸睡意矇眬,两岸之间则是这狂放的不眠的动荡不顾一切地奔涌着。 在半夜里看到这样的场景,使人觉得自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白天的生活只是一个幻觉。而今天早上那个半夜的世界又隐退到梦境里,消失在了空气中。这两种生活是这样地不同,但是对人类来说却又都是真实的。 白天的世界对于我仿佛是欧洲音乐:它的和谐与不和谐在交响乐的进程中水乳交融,夜晚的世界像印度音乐:圣洁、自由的旋律,庄重而生动。即使它们之间的对照是那么地显著,两种音乐还是一样令我们感动。这个对立的原则存在于创造的根柢深处,由国王和女王、白昼与黑夜、本源和变异、永恒与进化的统治交替统治着。 我们印度人是夜的子民。我们沉浸在永恒、本源之中。我们的旋律是独自唱给自己听的;它们把我们从日常的世界带入到寂静的超然之中。欧洲音乐是为大多数人的,带他们舞蹈着穿过人类悲欢的沉浮。 一八九四年八月十三日,谢丽达 无论我真实的想法、感受以及认识是怎样的,找到真实的表达才是它自然的宿命。在我心里有一种力量不断地朝这个目的努力,但是这力量不只是我一个人的,它还渗透在整个宇宙之中。当这股无所不在的力量体现在个人身上的时候,是按照它自己的天性行动,不受这个人的控制的。听任它的力量摆布是我们最大的喜悦。它不但快示的时光 给我们以表情,也给我们以敏感和爱情。这就使我们的情感每次到来的时候,都显得那样地新鲜,那样地不可思议。 当我的小女儿使找快乐的时候,她就融入到那原始的喜悦之神秘,也就是子宙之中去了。我的慈爱就像崇拜似的被唤醒。我确信我们所有的爱都只是伟大的神秘的崇拜,只是我们没有意识到而已否则它就是没有意义的。 和万有引力在物质世界里支配着大大小小的物体一样,这个万有的喜悦的引力贯穿着我们整个内心世界,仅仅窥其一隅是无法理解它的。《奥义书》对我们能从人和自然中会得到快乐的原因给出了唯一的合理解释: 万物皆由喜悦生。 一八九四年八月十九日,谢丽达 吠檀多似乎帮助许多人解除了他们有关宇宙及其由来的疑惑但是我的疑问仍然没有得到解答。吠檀多的理论比其他的理论的确要简单一些关干浩物和造物主的问题,乍看简单,越追究就越复但是吠檀多用割断戈尔地雅斯死结①的办法忽略了创造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