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雨的夏天
乐队的夏天是自己看的很开心而被他嘲笑的很低级的混合记忆,从那以后,我在他眼里看到的都是怨恨和蔑视。
今年,是多雨的夏天。
术后第四夜,大雨。38岁生日(阴历)。
彻底的跨入了中年,头发花白,视力下降,皱纹依存。生日快乐,该如何快乐?一年了,还在拖沓中…了断这一切吧,从容的不受约束,没有期盼,我不想几年后肌瘤复发,再次手术。
瓦解的感情所剩无几,他始终是最爱自己的,并不知道自己肩负着什么,承载着什么。他也并不温存、多情和浪漫。
我们婚姻的关系中没有钱的交叉,没有朋友的交叉,没有事情的交叉,没有谈资的交叉,没有精神的交叉,没有肉体的交叉,唯有孩子的交叉。在外人角度,却看上去很美好。
肚子上四个分散的伤口,朋友说可以纹四只蝴蝶,是个好建议,但这四只蝴蝶有点尴尬啊,都代表谁呢,纹五只吧,打破这个数字。
推去到手术室的时候,确实浑身在抖,无依无靠的心,谁也不能给我力量。在门口听着医生唤醒前一台手术的病人,把她推出来的时候,便喊我自己走进了手术室,同时脱掉了全部衣服,爬上的手术椅。
盖上手术单后,我还在抖,医生给我加了一层被子,用她们的方法开始捆绑双脚和双手,手背上打入麻药,晕眩着看着手术灯,听着她们说,她真瘦,年轻的血管会是不一样,我闭上了眼睛,什么都不知道了。
耳边被唤醒,叫着我的名字,告诉我要拔掉呼吸机,配合着深呼吸,遵医嘱,嗓子眼放松,开始尝试下咽口水,迷糊着问医生,卵巢还在嘛?回复我,什么都没切。我便又闭上眼睛了。
推着我回到病房,继续唤醒,让我平移到自己的病床,看到插的尿管,和肚子上四块胶布,心里建设着,乖乖听话,会好的。
迷糊着和他报了平安,继续昏睡了。
这一周都是阴沉沉的天,出门前插的花都是白色的,我特意留了两只粉色,十一在术前一晚打碎了药瓶。这周的花,估计也没人管了,十一也一直没给我发视频。
术后每天都在下雨,前两天都在坚强中坚持,第三天,发烧了,第四天,大雨过,退烧了,雨过天青了嘛?还没有。
伤口始终还在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