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香鬓影》|人物小传——薛晋铭、霍子谦
四少风华无人能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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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篇评价完小说整体，我想谈一谈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几个主人公。
NO.1 薛晋铭
笔墨自然最先奉献给薛四少，没有一个女生能不被这一个倜傥风流又情深义重的绅士吸引吧！风采卓然的四少本就极易吸引少女的目光，而他的人格魅力甚至比他的相貌更加出众。出身名门，他身上却并无半分富家子弟的轻浮放浪之气，骨子里的教养让他真正做到了平等看待每一个人，不论男女。他从不站在自己的角度谴责他人，总是设身处地体贴他人做决定的初衷。他是每一个女子的护花使者，他怜惜她们，尊重她们，宽宏大量又不计前嫌，愿以己之力护她们周全。他对于念卿二十年的等待与守护自是不必多说，更体现出他教养的是他对其他女孩子的态度。他是深爱念卿，但他并不会因为这份爱而失了对其他女子的担当。面对弥留之际的胡梦蝶，他痛苦了一瞬，仍是当着挚爱念卿的面，发誓与梦蝶结为发妻，了她余愿；面对于己有爱慕之意的蕙殊，他不愿误她，隐瞒自己的险境，用言辞激她离去，微笑着把她推向有能力守护她的另一个追求者；面对来意不善满口谎言的方洛丽，他并无丝毫厌恶与鄙夷，依然带着怜惜与真诚劝她回头。即使仍渴望守着挚爱念卿，但他仍愿意为了洛丽的名节给她一个归宿。这样的尊重与谅解让洛丽动容，这是对她最好的救赎；洛丽牺牲后，借念卿、蕙殊、敏言的视角，我们也得知，真正做到对一个毫无血缘的孩子视如己出的，只有晋铭一人；对于燕绮，他在她清誉为难时，为她着想主动担当。而在燕绮移情他人、意图离去之时，他仍是做到了毫无怨怼、抽身成全，即使燕绮差点带走他唯一的儿子。晋铭总是这样，宁愿委屈自己也不愿让他人为难。在每一个被他守护的女子心中，无不心疼与怜惜四少。他有千万个理由自私一些的，完全合乎情理，可他却选择以温柔去怜惜每一个女子，这样的尊重与守护让她们既是惊喜感动又对他更加心疼。在看第一部的时候，还为晋铭未因念卿借他攀上霍仲亨致他吃暗亏而反目成仇感到不解，当时只好以爱之深来做解释。当看到第二第三部他对每一位女子的尊重与守护后，才明白他不责怪念卿再正常不过。这是真正的修养与尊重，他以德报了多少怨啊！
全篇看下来，我对四少实在是越来越心疼，命运待他实在太苛刻了，早就亲人凋零，屡次与挚爱擦肩而过、孤身在细雨中南下、遭到信任的姐夫背叛暗杀，随后唯一姐姐梦蝶染病去世、自己险些失明、洛丽反目、为成全念卿夫妇捐出所有军火、为拯救洛丽重入政局、洛丽牺牲、了无惦念只身入特务、妻子燕绮赌气出轨、女儿敏言牺牲、燕绮离去又丧身炮火中……期间，还有来自念卿无数次绝情如凌迟的伤害、成为特务后无数次与死亡擦肩而过的恐怖。在第二部过山车式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情节中，作者递刀的频率快得惊人，身处其中委实感叹命运的不公，四少看着故人一个个离去本已够残忍，作者差点还要拿他的眼睛来开玩笑。看到他毅然抽身加入特务，决定余生把脑袋别裤腰带上活着时，我实在不忍，为他洒泪。直到结局之前，我一直担心作者已经如此残忍，四少的处境与职业又是如此危险，随时都有可能蓦然逝去；也为第三部中他与念卿又一次次的一步之遥心疼不已。好在作者终于仁慈了一回，在小说最后等到了四少的如愿与善终。终于啊，四少艰难的一生，纵使与念卿之间仍无任何名分，但终究等到佳人回顾。
晋铭的形象是鲜活的、立体的、成长的。除却他的深情与教养，他的抱负同样为他的气场加成。从早年不知所为险入歧途的富家公子，经历军火救国、实业救国的探索，即使了无希望，仍愿不计结果，义无反顾为国挺身而出。最终他毅然选择游离暗夜魍魉之中，成为不为人知而深入敌人心脏的利刃。他坚定了自己的选择，活出了自己的气场，逐渐也赢得了女主的敬佩。在那个年代，他那个官职级别的高级特务，大都依着形式加入了果党阵营。我们无法苛求他预料到果党后来的腐败与高层的专断，玲珑心肠的他深陷其中，即使有所怀疑与迷茫，也再难脱身。这也是果党后期不少仍存有报国救民志向的清流们的共同痛苦与失望之处。小说中作者对他还算有所怜悯，让他安享晚年而善终，然而真正历史中，身处高职的特工即使得上天垂怜，一次次侥幸躲过暗杀活到解放前，想要抽身归隐怕是没那么容易，毕竟当局需要他们把所知的秘密一直带到土里。
之前在我心中民国男主的TOP1一直是《十二年，故人戏》中的傅侗文，他的形象已经深情到极致绝伦。但看完《衣香鬓影》后，我心中有所动摇，恐怕日后，这个更加立体与务实的四少薛晋铭会取代我心中的这个首席之座。
NO.2 霍子谦
除了四少，另一个我想为之提笔的角色就是那位英年早逝的少帅——霍子谦。全书最可惜的就是他了吧，倒在了信仰萌芽的起点上。子谦这短暂的一生也着实命苦，童年从未得到父亲的肯定与关心，心理扭曲的母亲也未给予他足够的疼爱。他是敏感的、自卑的、倔强的，他渴望父亲的认可与关怀，一次次的抗争，父亲却以愤怒与暴力让他一次次地心灰意冷。这般敏感缺爱的孩子，越是暴力越无法让他低头，征服他的唯有关爱与温柔。而沈念卿，这个年纪与他相差无几的继母，却给了他从未有过而又无比渴望的关怀。在他重伤昏迷的时候，是她亲自为他擦身喂粥，护他安危周全，这般呢喃与照护甚至连自己母亲都未曾给予过。
作者对于子谦对念卿心思的描写很耐人寻味，细究之下是非常合情合理的。这个继母，先是不计前嫌以柔弱女子之身独入虎穴周旋解救他，这份胆识与勇气已令他敬佩，又给了他从小渴望的温柔与关爱，治愈了他敏感而脆弱的心灵，让他无比迷恋。他敬她，畏她，恋她，但发乎情止乎礼，这段最隐秘的情愫连妻子都不曾察觉。父亲对他永远是专断、严厉的，不容许他有任何相左的想法。在关于民主的看法上，军阀思维的父亲与他有了不可调和的矛盾。他坚持自己的信仰，也想为之投入一生的实践。看到这里我一度猜测子谦将会代表新青年的形象，他未来应该会走上那条日后被证明是正确的道路。谁料妻子与继母受旧有观念影响太深，想要“纠正”他的“荒唐行为”，念卿在自身伤痛记忆的刺激下下了狠手，一棒子打死了子谦萌芽的信仰。阴差阳错地，子谦为了护她，颈动脉被子弹划伤大出血而死。最后一刻，他的脑中又忆起了初见念卿的那一幕……
子谦，你知道吗，你的选择是对的，顺着它走下去，就是拯救中国的那条道路。多年后，四莲替你实现了、也替你见证了……
In spite of you and me and the whole silly world going to pieces around us, I love you. (哪怕是世界末日我都会爱着你。)
——《乱世佳人》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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