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
去西安是为了背包十年。
同名的书是早就看过了的,客栈却一直没有体验过,所以顺路去入住了背包十年。
纵使晚上九点开始的民谣驻唱听起来有点勉强,但背包十年让我看到了资本的力量。充足的床位,充足的配套设施,充足的人员配比,宽敞的公共空间,和没有强制收费的吧台卡座。工作一定是细化的,管理也应是繁琐的。要情怀还是要商业,这是一个问题。
然后我联系了S H。
从2014年开始至今,七年的时间内我们见过三次。
第一次大年初三她来这座城市住客栈。事实上她初二就到了,在酒店呆了一晚后,客栈一开门就搬了进去。但过年出行最大的困扰就是买不到吃的,我记得最后一天她走之前坐在地板上吃了盒方便面,我让她自己把吃剩的盒子一并端出去。
第二次是碰巧前后出现在越南。我在离开河内的前一天发了定位,她说第二天到让我等她,最终我们集合在了岘港那个环境不差价格不贵距离海边又很近的青旅里。
我们提了一兜啤酒去了海边,嘻嘻哈哈的聊起了当时尚属小众的陈粒,和出现在歌词里的长安县的妹子都不好看,而她恰恰是曾经居住在长安县的一个妹子。她也给我解释了我能chua 的白话意思。
几罐下肚,俩人憋了尿跑回去找厕所,站在加油站前面指指点点,我说这里她说那里。还是当地人看到我俩左顾右盼大喝一声,随后给我们指出了正确的方向。我疑惑不解为啥会被别人看出目的,她说来这里的人目的只有两个,而我俩既没开车也没骑摩托所以他人一望便知。我想想她说的觉得是这么个道理。
之后的两周内我们一起走了个大众的环线,回国后几乎只交集在彼此不多的朋友圈里。这几年我看着她生了大葵又生了二葵,照片里的俩娃长得截然不同,一个像爹一个像妈。
这是我们相见的第三次。我给她发了一张现场的照片和四个字:请我吃饭。
相谈甚欢,她说他们开了个音乐民宿,安排我当晚去住山中的民宿,第二晚住家里,第三天一大早去赶地铁。我却在俩小时之前鬼使神差的因为换个座位而浪费掉了改签的机会,只能退票重来。
山中无大事,一块人工的圈起来的沙子地能让大小孩子们玩得不亦乐乎。大葵觉得这名字不好听,喜欢让人叫她小葵。四岁的小葵对性别意识特别清晰。同时又有强烈的审美观念,每天扎什么辫子穿什么衣服全是自己拿主意。十分好奇她那小脑瓜里哪来的这么多想法。
除了陪着小葵一起过家家之外,那天还有一件大事发生:晚上赵牧阳的到来。这是提前一天就确定好了的事情,而我淡定的不像是第一次见到名人。
赵牧阳依然是瘦,像叶三文字里面的,瘦瘦干干的一个人。但是鼓打的干脆有力量,是大家公认的西北或中国鼓王,纵使知道他名字的人肯定比不上知道王菲名字的人多。我很喜欢他的《黄河谣》,喜欢他那略带土剌味儿的陕北民歌。一半因为我也是在黄河边上长大,另一半是因为其声音中的粗犷和作品中的真诚。唯有真诚的作品才能打动别人,十年前老师的这句话不断出现在耳边。
饭后他和其他几个音乐人一起即兴弹唱。一曲终了,他用略带口音的普通话说继续继续,我坐在后面凳子上专注的录制和欣赏。是那种对于自己热爱事物的执着和坚持,在他脸上刻划出了皱纹。
我再一次地被映照了自己的庸俗。
凌晨两点半睡下,凌晨五点爬起来洗漱然后赶去地铁。在地铁上我给S H发了:吃了早餐,坐上了地铁,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