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校

依我的个性，今天的返校，大概是最后一次了。 今天中午雨下得很猛烈，倏尔又停了，留下天空中大朵乌云遨游。走出门，身边的空气折射出灰蓝的质感；穿透云层的阳光在一摊摊水洼上温柔地荡漾着。虽然不及秋天，但我也喜欢这样的夏天。 坐车，预计要花两个小时。于是就这样静静地坐着，听听那些可以放十分钟的音乐，松松勒手的表带。工作日下午人不多，没人大声嚷嚷。再转车，就到了。 走近了，正如平常。我甚至都不确定我有没有花一点心思再去看这所学校正门上的校名一眼，反正我没有这样的记忆。这不重要。再就是，人很多，花花绿绿的，排了一条长龙。“拿档案时，请出示你的录取通知书，证明你的确可以继续受教育。”前面的两个人分别去了武汉理工大学、华南农业大学，祝贺他们。签名吧：我的字果然是最丑的。我真的会写字吗？好一个中国人。牛皮纸袋拿好了。再去另一个地方，出示些其他东西，让别人再瞄一眼。团档案，拿好了啊，不然你就沦为群众了。都拿好了，到处都有稀稀拉拉的几个人。 走了。再去看一眼那张虚荣至极的大海报？好，但它没有更新。再去买一次教学楼深处智能冰柜里的盒装奶？不行啊，走不过去了，你已经毕业了，一位保安在我背后找了招手示意着。那好，就走吧。空气中弥漫着8月的油漆味，不知是哪里的地板又被撬开了，准备迎接又一批学生呢。 走吧。走得平静，甚至有些庆幸，却又有些侥幸与遗憾混合的情感：没有见到我的老师。一间学校里居然没有老师？安了，今天是八月十九日，天气暴戾后温柔泛滥，每个人都无比和善。 上车，走了。下一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