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顾一颗牛油果

今年六月有段时间睡眠很差，凌晨三点多跟在英国的朋友聊天，她给我发来照片看她的水培牛油果。种法其实非常简单，取牛油果核剥皮，用湿纸巾包起来或是直接浸泡在水里催芽，生芽后让它坐在合适容器上，向下生根，向上拔节，自由自在地成长。转天我就去买了两颗牛油果，给它们取名叫奇奇和妙妙，放在我之前用来装长柄生切花的瘦高花瓶上。

一旦给它们取了名字，就很容易倾注更多感情。有一天男朋友在我家不小心把一颗果核碰到地上，他赶紧捡起来问我，“它是谁来着”，得到回答后嘴里念叨着“妙妙对不起啊”，又小心翼翼把它放回去。奇奇疯狂地向上蹿个子，然而可能因为那段时间东京常常阴雨，日照时间不足，所以它的茎干也有点营养不良的瘦弱。上周我给它打顶之后，叶子才逐渐丰满壮硕起来。而妙妙则是在长久的沉睡之后才终于冒出了棕红色的一小截枝干。我跟朋友的聊天内容几乎全是牛油果──什么样的瓶子更好？产地会对它的成长方式有多大影响？它们会开花吗？会不会真的长成参天大树？牛油果忽然变成我生活里非常重要的事情了。虽然从前生物课上学过细胞的增殖，也明白种子发芽遵循怎样的原理，但当我每一天凑近观察它们的变化，心中总会充满对生命的无限感动，会忍不住想，植物真是好聪明，人类要多么努力才能做到心无旁骛地生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