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记 | 父权的所在所想,以及父权对于男同性恋有什么影响
一个社会是父权的,就是它有某种程度的男性支配 male-dominated,认同男性male-identified,和男性中心male-centered
认同男性的核心概念是,只要我们认为好的、欲求的、完美的或正常的都与我们怎么看待男人和阳刚气概有关。社会文化所描绘的阳刚气质,包括能控制、体力好、效率高、有竞争力、坚忍不拔、在压力下保持冷静、逻辑推理强、强而有力、有决断力、重理性、自主性强、自足不假外求、控制情绪不让情绪影响其他的核心价值;相反的,没效率、合作、相互配合、平等、分享、同情、照顾、脆弱、愿意协商和妥协、表达感情、依赖直觉和其他非线性思考,这些品质都被贬低为阴柔特质或与女性有关。
父权体制并不是所谓“父”或“男性”们建立起来的体制,相反,它是每一个男女共同缔造的。就像所有的社会体系一般,它就像根植在控制、竞争、支配和阶级组织的核心原则中的一棵树。他的树干是社会生活主要的制度形式,它沿着树根——家庭、经济、政治、宗教、教育、音乐以及艺术——发展而成。树枝——一开始比较粗,然后愈来愈细——是我们实际在里面过生活的社群、组织、团体和其他体系,从都市到乡镇,再到公司、教区、婚姻和家庭。在这当中,每一个人都是树叶,树叶使这棵树得以存活,同时整棵树也赋予了树叶以形体与生命
此外,父权体制本质上有关控制与恐惧的体制。男性文化教育男性成为一个自主的控制者;恐惧,则源于与其他男性在阳刚气概上的比较,以及始终认为有一个父权凝视从女伴的肩膀旁边望着他。男人心中始终有一把标尺,用于衡量自己是不是不够男人。阳痿,作为男性失去控制性的符号之一,作为男性之间互相贬损的方法之一,体现了控制与恐惧在父权体制中的重要地位。父权对于生活需求的解决之道是脱离社会关系和掌有控制,而不是建立关系、分享与合作
男性需要女性作为镜子,通过女性来肯定自己的男性气质。同时,男性也需要其他男性作为镜子,来增强自己的男性气质。在年轻男人中,通常被称为变态、仙姑、怪胎的都是一些异性恋。通常,这些贬低性词汇都被用来攻击这些男生:爱和女生一起玩;想回避攻击性行为;对于肢体接触的运动不感兴趣;不太勇于尝试;情感很敏感或脆弱;不惜那个加入嘲弄女人的行列;没有兴趣将女人视为被征服对象。男人们需要通过贬低其他男性的阳刚气概,来巩固自我认知,提升自己的安全感。
古代的女性氏族并不是父权体制的反面。古代女性氏族以母亲为中心,并不是一种女性的宰制,而是较属文化层面的母亲形象的威望,男性并未缺席。母系社会强调的重点,是女性身为母亲和姊妹的重要性,母亲对于血缘辨别的重要性,而不是女人和男人之间的重大差别。
父权体制被应用于对同性、异性的理解中。公众认为同性伴侣中,一定有一位扮演支配者的男性化角色,和被支配者的女性化角色。很多时候,同性恋们自己也会深受这一套知识结构的影响。
控制权与性的关系,是父权体制下的一种刻板误解。在古希腊时期,社会允许一个男人拥有男性爱侣但又无损其男子气概,除非他在性行为之中扮演了被动接纳性的角色。相似的,罗马时代所谓的男性就是性主动,不管性伴侣生理性别为何。这样的动态发展也反映在当代监狱中男人的同性性行为上,其中在支配位置的男性,也不会把自己视为同性恋。
女性主义并不代表一种意见本身,而是一扇窗户,一种角度。女性视角提供了一种审视世界的工具。
根据不同的意见观点,当先的女性主义分为四大派别:自由主义、激进女性主义、马克思主义及社会主义女性主义
目前,主流妇女运动关注的是威胁性较弱的自由主义议程,主要的目标是无论在科学、专业、商业或政府部门,要让女人做男人能做的,并以男人的方式去做。对父权比较深入的挑战,往往会被消音、污蔑和误解。也就是说,这类温和的妇女运动更像是加入父权、利用父权规律,而不是反抗父权。
女性主义与女性运动面临的难题具有普适性价值。女性主义陷入了一种徘徊,由于父权体制过于庞大,拆解和革命困难重重。在这样的阻碍下,许多女性主义回归到个体,希望女性个体能冲破父权的囚笼。但是,个人往往因为复杂多面的生活因素而选择了妥协。这种个体-系统力量悬殊造成的徘徊状态,是所有社会变革难以成功的根结。
*战争与军队的浪漫化———战争容许男人在其他男人中确保他们的阳刚地位,可以展现肉体的勇气与攻击性的父权理想,以及避免因为拒绝打仗而被其他男人误入或嘲笑。战争是建立个人名誉的英雄式做法,是实践英雄德行的方式。一个男人与其他男人形成兄弟或敌我关系,再度确定了男性所共享的战士守则。
战士与战争被美化为所爱之人自我牺牲,但是这是把战争描述为利他的系统,是可能造成战争继续滋生的浪漫想法。我们不应该将他们的被牺牲与自我牺牲混淆在一起,尤其当我们解释为什么战争作为一种社会现象存在时。
*父亲疼爱女儿的浪漫想法———有一种大众浪漫的想法,父亲应当保证他们女儿的性的完整性,并保持拥有者的利益,直到很不情愿且带着嫉妒地将他们的女儿交给她们的丈夫。而观众把这看成是一种可爱的愚蠢行为,尽管它很清楚的是基于一种把女儿当作“浪漫的性财产”的文化形象,而这种形象则植根于父权对于异性恋,以及与男性宰制、女性受压迫之间关系的核心信念
另外,有两个关于男同性群体的问题
1⃣️作为在父权体系中受到教育的男同性恋,他们是否也受到父权凝视的影响,他们是否也崇拜控制与恐惧,他们是否也需要一面位于阳刚反面的镜子?
2⃣️直到19世纪,同性恋者才开始有独特的次文化,在这之前,同性恋不会成为男人和女人性别认同的基础。在那之前,同性恋被定义为一种性行为,而不是一类人,甚或不是一种生活形态。如何理解同性恋次文化?这是否是一种分裂的力量,而不是许多同性恋声称的那种包容、融合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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