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爱情不同，疱疹是永恒的”

中秋和国庆假期近在眼前，但我们更关心的问题也许是，疫情何时结束？

在《看不见的敌人：病毒的自然史》中，英国著名病毒学家多萝西·克劳福德开篇就说：“直至如今，病毒仍在与我们这一地球上最复杂的生物一争高下，并在斗争中成为赢的一方。一旦我们有办法对付那些老对手，新对手就会出现。这场人与病毒之战，将何去何从？”

身为权威科学家、资深科普作家，多萝西·克劳福德擅长将专业知识转化为普通人也能读懂的有趣故事。在《看不见的敌人》中，她像观察一种动物一样观察病毒，栩栩如生地为我们描绘病毒的历史。

史上第一次金融危机和病毒是什么关系？病毒如何扭转战争局面？是谁，比爱情更恒久远？今天，译林君想与你分享书中的三个小故事，每个故事都揭示了一个有关病毒的知识和真相。

郁金香、第一次金融危机与病毒

在17世纪的荷兰，人们为花而狂。一种花瓣上出现红白相间的精致条纹的郁金香大受追捧，价格不断上涨。人们不惜一掷千金甚至抵用一栋宅邸，只为购得一株“碎色”郁金香。

民众的行为越来越疯狂，最终酿成人类历史上第一次金融泡沫事件，史称“郁金香热”。但令人意外的是，这场危机的源头竟是一种病毒。

碎色郁金香

在病毒家族中，有些是致命的，有些则会给受感染的细胞留一条生路，使其变得虚弱但不会死亡，这样便可继续繁殖病毒。在这种情况下，病毒感染会使细胞乃至整个动物或植物发生奇异的变化。

当时的郁金香正是感染了这样的病毒，才发展出了与众不同的白色条纹。由于这是病毒感染而非生物遗传所致，所以无论多有经验的花农也无法人工培育“碎色”郁金香，而一块地里一般仅有一到两株这样的植物。物以稀为贵，“郁金香热”就这样开始了。那时的最高成交价你一定想不到，相当于现在的40万英镑……

殖民、战争与天花

天花曾是世界上最让人闻风丧胆的微型杀手。1980年，在人类社会的卓绝努力之下，天花被根除，但在此之前，它杀死了至少三亿人。

公元前1000年的古埃及已有感染天花的记录，1898年出土的木乃伊身上有着典型的患过天花的痕迹。而在中国，最早的关于天花的书面记录可追溯到公元340年。

从这些地方开始，永不停歇的商人、军队和殖民者将天花带至世界各地。12世纪，天花已成为欧亚大陆的头号死神，每年，西欧都有超过40万人丧命。

阿兹特克人抵抗西班牙入侵者

1521年，墨西哥古老文明阿兹特克帝国在西班牙侵略者的炮火中灭亡，但如果没有天花，历史可能会是另一种面貌。

1520年，臭名昭著的殖民者埃尔南·科尔特斯入侵阿兹特克，仅有600人马的他遭到痛击，直到一小支救援部队来援战，而其中恰巧有人身上携带潜伏的天花病毒。

天花对于阿兹特克帝国来说是一种全新的疾病，他们对此毫无抵抗力。几乎所有人都感染了天花，三分之一的人死亡。科尔特斯轻而易举地取得了胜利，西班牙霸权统治开始，历史就此转变了方向。

睡美人、爱情与疱疹病毒

多萝西·克劳福德是一位会讲故事也会取标题的科学家，“与爱情不同，疱疹病毒是永恒的”是《看不见的敌人》其中一章的名字，让人不禁莞尔，更顿生好奇。

水痘、唇疱疹都是常见的疱疹病毒，其中唇疱疹病毒几乎人人都有，它引起的病状与我们所说的“上火”相当类似。唇疱疹病毒发作时，嘴唇会肿胀、起水泡、疼痛，继而破裂形成溃疡，最后结痂。

唇疱疹病毒发作第一阶段：肿胀

但这并不是“上火”，而是唇疱疹病毒的间歇性发作。疱疹病毒是一种潜伏性病毒，它们与那些喜欢过游牧生活的急性病毒不同，一旦进入人体，就会在神不知鬼不觉中长期定居下来。

首先，它们通过皮肤表面一个不被注意的微小破损进入人体，然后在局部皮肤细胞中生长，引起溃疡。免疫系统会及时出手阻止，但在此之前，疱疹病毒已经悄悄地兵分两路，一支小分队沿着神经纤维以大约每小时十毫米的速度向中枢神经进发，在那里以惰性的方式住了下来，就像睡美人一样。

神经细胞不会分裂，不会衰老，也不会死亡——这是我们与生俱来，也将陪伴我们终生的细胞。疱疹病毒就是利用神经细胞成功变身潜伏高手。在这里，它们消失的概率极低，而每当疲劳、压力、感冒等使人免疫力下降时，疱疹病毒就会苏醒，沿着神经纤维下行，再次到达皮肤（比如嘴唇）表面，点一把“火”。

潜伏性病毒通常比人类更为古老。人类从灵长类祖先那里继承了这些病毒，病毒与宿主共同进化，达到了和平共处的和谐状态。这种状态如今很少被打破，正如唇疱疹病毒以让我们“上火”的方式低调不张扬地存在着，一朝与我们相遇，便不离不弃，比爱情更坚固，比钻石恒久远。

多萝西·克劳福德的《看不见的敌人：病毒的自然史》不只是趣味盎然的故事、源远流长的历史，还有对人与病毒未来的推测与设想。克劳福德分析了当今世界流行病层出不穷的原因，也展望了未来的多种可能。

“在21世纪，我们或许可以期待我们对病毒的看法发生改变。”

《看不见的敌人：病毒的自然史》

[英]多萝西·克劳福德著 章菁菁 译

2021年8月出版

英国双院院士、著名病毒学家

多萝西·克劳福德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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