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虫谷》中,古滇文明消失之谜

“滇王之印”金印
西汉(公元前202年-公元8年)
1955-1960年云南晋宁石寨山出土
在中国有两个奇特的古代文明,人们至今无法寻找到他们的后人,一个是四川三星堆文明,另一个就是发源于滇池附近的古滇文明。
在《云南虫谷》中,古滇文明的代表献王是一个凶神恶煞、冷酷无情的统治者。古滇国中的各种猎头祭祀活动令人瞠目结舌,这样一个奇特的文明到底是由何而来?为何现在不知所踪?最后又去了哪里?
古滇国记载
在两千多年以前的中国西南地区,滇人就已经建立了与中原文化截然不同的古滇文明。在司马迁所著《史记·西南夷列传》中,曾这样记载:
“西南夷君长以什数,夜郎最大;其西靡莫之属以什数,滇最大;自滇以北君长以什数,邛都最大:此皆魋结,耕田,有邑聚。”

汉代时,在夜郎以西,滇是被称为“靡莫”的十几个部落中,最大的一个部落。以上几百字便是对于古滇文明的最具体的记载。直到上世纪五十年代,在云南晋宁等地的考古发现,才让人们看到了古滇文明的更多实证。

1955年,云南博物馆从一位古董商处发现一批造型奇特的青铜器,这些青铜器与中原地区商、周青铜器迥异,引起了专业人员的注意。

经了解确认了铜器的出土地,于是从1955年起到1996年到晋宁石寨山墓地进行了五次发掘,共发掘出从战国延续到汉朝时期的整整50座古墓,从此揭开了滇文化神秘的面纱。

这是一件牛虎铜案,古滇时期的青铜器种类繁多,造型各异,制作精良,以铜鼓、贮贝器、矛及扣饰最为独特,「牛虎铜案」更是精品中的精品。

牛虎铜案主体是一头大牛,呈站立状牛角飞翘、脊上凸显。大牛的腹部被挖空、大牛的腿间站着一头小牛。大牛的尾部装饰有一只猛虎,猛虎虎视眈眈地注视着牛背下凹的部分。
是不是觉得这个造型很怪异?更怪异的还在后面。
神秘的祭祀
01滇王之印
牛虎铜案是一种非常贵重的祭祀礼器,专家认为它的主人应该是滇王。但滇王是谁?
还是根据《史记》记载,公元前109年,汉武帝打败了古滇国,滇王降汉,随后汉武帝在滇国地区设置益州郡,赐滇王王印,使其继续统领滇民。金印的出土,证实了这一历史事实。

此印为金质,蛇钮,印钮与印身为分铸后焊接而成印面凿刻篆书“滇王之印”4字。
其实,滇王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代号,每一代成为古滇国统治者的人都被称为滇王,这枚金印就像是滇王的玉玺,需要代代相传,因此不能陪葬。这枚被挖掘出来的金印,有可能是当年某一任滇王的仿制品。随着这一方滇王之印的出土,直接论证了《史记》记载的正确性:汉武帝灭掉古滇国,并赐予了滇王王印,也论证了古滇国是存在的。
02 吊人青铜矛
在众多古滇文明青铜器中,描绘了很多祭祀场景,最令人毛骨悚然的还是吊人青铜矛:

根据考古专家推测,这上面吊着的青铜男子,应该是俘虏之类的,而这样的吊人青铜矛也不是用来作战使用的,应该是古滇国用来祭祀的礼器。
03 女巫
在《云南虫谷》中胡八一闯的献王墓属于古滇国的分支,这里非常崇尚巫术。有一件青铜器就记载了大型的活ren献祭场面,它就是我国禁止出境文物之一——西汉诅盟场面铜贮贝器。

贮贝器是滇人存放贝壳的罐子,由于贝壳较为稀少,所以充当起钱币的作用,贮贝器相当于滇人的存钱罐。
贮贝器有一形体较大的女人,头梳银锭髻,戴蚌蛤式耳环,双腕套有壁形镯,腹前悬有圆形扣饰。跣足高坐于后柱前,似为会盟祭祀大典的女首领或女巫 。

这件贮贝器上密密麻麻描绘了127个人,场面看起来格外热闹,实际上却在进行一个残忍的祭祀:猎头祭祀活动。

你可以清晰地看到,有两个人被绑在图腾柱上,他们就是被献祭的俘虏。猎头,就是将头砍掉,印第安部落文明中也有相似的祭祀活动。
至今,只有佤族历史上有过这样的猎头习俗。在古代,佤族部落要用俘虏的头颅来祭祀村中各种首领,直到上个世纪五十年代,猎头习俗才被禁止。
难道佤族才是古滇国的后裔吗?
可能的归处
专家认为并非如此。古滇国人都是住在水边,例如滇池附近,但佤族人都居住在深山里,这一点就说不通了。
虽然没有找到与古滇文明完全相符的现代民族,但西南各民族都或多或少保留了古滇国的文化元素,例如花腰傣就非常信封女巫,傣族人更是居住在滇池附近,每年也会举行赛龙舟求雨,这一点与古滇文明青铜器上描绘的羽人船纹铜鼓是一样的习俗:

难道古滇国文化国珍仅仅是消融在西南民族的各个角落吗?
后来,专家们在古滇文明的建筑上找到了突破口,就是青铜器上频繁出现的干栏式建筑。

对于一个文明而言,建筑特色是最容易流传下来的,但至今在云南各民族中,没有发现明显的倒梯形干栏式建筑的身影,基本都是正三角形的建筑外观。
那么,这种倒梯形的干栏式建筑到底在哪呢?
当学者们在境内找不到它的踪迹时,便把眼光延伸到了海外,于是便找到了这种建筑的聚落群——苏门答腊岛。

于是,一个由考古学家和人类学家组成的国际跨境研究组来到了苏门答腊。在苏门答腊,他们激动地看到了倒梯形的干栏式建筑:

这种建筑并非在苏门答腊遍地都是,只在巴达克族人中出现。此外,巴达克人还有着猎头的传统,这种传统在1812年荷兰传教士到来之后才废除。
看到巴达克人的舞蹈语汇,学者们也想起了出土文物中的人物姿态:


最重要的是,古滇文化中,滇人会举行二次葬习俗,就是在亲人第一次下葬后的三五年,把亲人的遗骨挖出来再次进行盛大的葬礼,巧的是巴达克人也有这样的习俗。
为了学术上的严谨,学者们认为还需要比对古滇人和现代巴达克人的DNA才能证实认定二者的关系,目前,巴达克人的DNA已被证实与推测的古滇人一样属于百越族人的后代,由于古滇人的DNA在酸性土壤中难以保存,学者们还在寻找完整的古滇人DNA样本。
从滇池附近,一路南下至苏门答腊岛,没有人知道古滇人经历了多少代、多少磨难完成了这次南迁,但这个曾经灿烂的文明,仍拥有着许多神秘传说与习俗,等待人们的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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