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4月 日记｜春天的花与喷雾

2021年4月1日 星期四 二月二十 雨

落下的夕阳

丢下了你

一个人在黑夜里

（4月1日 雨过多云的黄昏 18:03 于茶山E9-610 黄昏时分的随口一哼）

收到彩虹妹妹

从远方寄来的花

像大蒜一样

未开的花

要等着春天和我

一起把它养开

（4月2日 晨11:41 于茶山E9-610）

2021年4月3日 星期六 二月廿二 小雨

去临近的大地

偷新鲜的土壤

像翘课出去春游小孩子一样

心虚而快乐

彩虹妹妹把她春天的花

从南方分享到江南

像蒜一样

但长着像八爪鱼一样的根的

未开花的朱顶红种球

和新陶制的花盆

在今天匆匆地合为了一个春天的种子

也合上了我春天的快乐

彩虹妹妹说，

我把种球剥得好像要去下锅炒的样子

那大概也是春天的另一份快乐吧

（4月3日 夜12时 于茶山E9-610）

2021年4月4日 星期日 二月廿三 阴云

#种花姐妹

三月底彩虹妹妹寄给我一朵未开花的粉色朱顶红种球。长得像一棵大蒜，又像是一棵洋葱，带着八爪鱼似的的根。她问我地址的那天，我问她这次又给我寄什么了，她说，是春天的礼物。

“哇！我喜欢这个名字。”

后来我在快递信息里看到妹妹给我寄了一朵花花，另外还给我配了个花盆。昨天黄昏时分，等到了花盆，夜里和敏儿一起去宿舍楼下偷挖土。她捧了她的花盆，我抓了两个袋子，备用的挖土勺子，还有剪刀。像翘课出去春游小孩子一样，心虚而快乐。茶山镇这几日常常下连绵的小雨，土壤也被酝得潮潮的。但因为是春天，感觉每一处的土壤上都长着绿油油而茂盛的大树或小小花小小草。敏儿寻了一小块长着浅浅苔藓的土壤，拨开上层掉落的树叶，零碎的石头，还有浅浅的苔藓，开始了我们的铲土松土挖土的工作。夜里我们两个女孩在安静的宿舍楼下忍住偷笑，打着手机站不稳的光，摇摇晃晃地仿佛听见上面有瞥见了两个暗夜偷土女孩的男声动静。蹲得脚酸腿麻，但仍不亦乐乎地继续把盆、袋子里多装一些土，还怕万一不够，还得心虚地跑下来偷挖一趟。挖了大概十几分钟之后，宿管阿姨从树间小道路过，看着我们打着光低低地蹲在地上，我们跟阿姨打了声招呼，她说，“你们在干嘛啊”，我们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说，我们在挖土种花花。阿姨很潇洒地又说了一句，“这里的土不肥的。”哈哈哈，其实我们知道这里的土大概不肥，因为这上面没长什么花草。只是那些肥沃的土壤上面，都或高或矮地长着新芽的花花草草了，我们不好打扰它们安稳的美好春天。既然是偷偷挖土的养花者，挖到一点点也该是很好了啊。好像捡浅滩上的贝壳海螺一样，拾落不打扰海洋生命的一点点。

（4月4日 星期日 云夜23:28 二月廿三 于茶山E9-610 with♫Schoolgirlbyebye<爱是>）

记得去年夏天的时候，彩虹妹妹老家结了很多荔枝，于是给我从1500多公里外寄到学校来。赶着枯燥的论文的日子里，因为有了彩虹的荔枝，也变得有了一点红润起来。

2021年4月8日 星期四 二月廿七 雨

昨天申请到楠溪江星巢音乐节的志愿者。大概是因为近吧，很顺利地被录了。又开心又有一些琐碎的心情。

也是昨天，把彩虹送我的花花重新剪了根，泡水，埋土。希望它还能长。在这个其实并不这么如意的土壤里。庆幸的是，今天中午在它小小的芯里，看见很小很小的一片新长出来的叶子，是嫩绿的。只希望未来不在宿舍的几天，你依旧能坚强地在这样不如意的天气也不如意的土壤里，坚强的再长一点点的嫩绿。可以长得慢一些，我怕我照顾不好你。

今天中午回宿舍区给姗姗拿外卖，走过去的时候远远地就已经看见一个外卖小哥在铁闸门那里正准备挂外卖，见我走了过去说“同学，帮我挂一下”。我一声没听清，说，“这不是我的吧”。小哥说，“我知道，帮我挂一下”。哈哈哈，我才反应过来，说“噢！好。哈哈刚才我以为您问是不是我的啊……”。一边帮小哥挂着外卖，小哥一边问我，说，“吃不吃香菜？”，我说有些疑惑地说到，“吃啊。”然后小哥又递给我一份外卖，说“给你吃。”我有些受宠若惊地问，“给我的吗？”小哥说，“是啊。有个顾客点了不吃香菜，店家说给我吃。但我没空吃，要送餐，就给你吃吧。”我一边怔怔地看着小哥收拾箱子上车，一边既欣喜又懵懵地拿着那一小份外盒长得像装着臭豆腐的盒子，一边说“谢谢谢谢辛苦了啊！”也是可爱而欣喜的经历啊。

（4月8日 云夜8:09 于育英图书馆4楼 明心阁窗口自习区）

2021年4月12日 星期二 三月初二 雨

｜预言签｜

四月九日，在去永嘉开往楠溪江的接送大巴上，妈妈叮嘱我今天哥哥生日，记得发个红包说声祝福。我笑笑跟妈妈说，我发过啦。妈妈说，你怎么会记得呢。我说，哈哈当然记得啊全家人的都记得。虽然老是记不得今天是农历的几月几号，但是现在学会了把农历的日子提前写在阳历的日历上，就不会记岔了。

妈妈还很高兴地跟我说，最近她特别开心，因为买了很多新衣服，给自己的，给爸爸的，给老弟的，给堂哥的，还有给杰涛叔的，发了好多照片给我看。妈妈简单的快乐里也给我叮嘱了一份忧愁。她说，今年回家求签解签，全家人的都是上上签，只有我和妈妈两个人的不是，叫我今年不要到处乱跑，要安稳一点。我那时候在大巴车上听到，既惊喜又带一点小心虚，惊喜的是原来这些签是真的有预言之合的，心虚的是我去楠溪江做志愿者，并没有告诉妈妈，连姐姐也没有透露。明天还要跟星儿和肖好一起溜去杭州玩，妈妈也一无所知。妈妈其实也并不反对我做这些东跑西跑的事，只是，只要在路上，妈妈就会多很多担心。所以每次大概是寒暑假回家的时候，再看看会不会有机会跟妈妈唠嗑到。不然妈妈真的会很愁。所谓的妈妈愁，大概不是因为我们去做了什么事吧，而是因为做些事的人是我们，所以一想到就会变得很忧愁。

｜出逃的日子｜

第一次去做音乐节志愿者，是思佳带我去的。那时候从广州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赶往苏州，一边在火车上赶着毕业论文的摘要翻译和最后的致谢部分，到了夜里张不开眼睛。下了火车的前半天里，仍感觉世界像火车一样是会哐当哐当摇晃的，睡觉的时候，觉得床好像一艘在陆地开的船，摇摇摆摆的。

我仍清楚地记得，在苏州溜达过后的半天里，夜里我和思佳一个人带了电脑，一个人去了网吧，双双在改着毕业论文最后的细枝末节和格式。思佳去完网吧回来说，哈哈所有的人都在打游戏，只有她在那么大的屏幕上改论文，感觉大家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她。但是觉得是好奇妙的体验啊。

而这一次，我也是趁了写毕业论文的空偷溜出去的。还好就在楠溪江，距离学校两小时的车程。但其实仍是会有些心虚，怕突然这几天导师问，“咳咳，你，论文写的怎么样啦”，然后我就会心虚地叹一声唉，实话实话，然后赶紧溜回来好好写论文。但好像也是因为每次都这样冒着一些风险，每次的出逃和学习都更加专注。那种任由未来而去，不操心着未来会发生什么的时刻，特别的真挚和热忱。好像聪聪那天在舞台上说的，我们都知道音乐结束之后，我们都会散去，但只希望我们沉浸这一刻，希望这一刻可以成为彼此的永恒。所以常常觉得，选择做什么都认真做吧，如果不想做这件事了，就换一件事继续专注。生活才不会无聊呢。

｜但我爱你｜

我们的酒水棚里，有三个男孩。虽然有时候认识新朋友，想想要是能遇到一个喜欢的男孩也好，但是其实常常并不抱期待。我很少喜欢一个男孩，但是常常是那种，如果我第一次见面讲话是有感觉的，我就很容易喜欢上。但是，大概是他们眼睛里的那种笃定的温柔，他们内心都是有自己喜欢的人的。棚内有一对情侣，起初并不知道。大家只是在一起搬东西，整理东西，商量怎么样分配各自的岗位，我看过那个男孩子的眼睛，也讲讲话，做事也很积极主动有想法，温柔但也果断。和他的女孩一样，是很容易让人喜欢的性格。闲聊的时候，大家在一起问彼此几年级或多大，有大一到大四的男孩女孩，那个男孩说他研一，我看了看他，很不好意思地说，我研二。心里想着，原来那些眼睛里可以看到的，是真的有一份他自己的笃定和温柔的。好像妈妈求的签，是有预知之用的。后面我又不好意思地说，我该不会是这里年纪最大的吧。还好后面问到，组长是93年的大哥，还有一位是96年工作了的姐姐。但其实这里我好像最像小朋友，不化眼妆、不染发，不带挂饰，扎个麻花辫穿着草绿色的卫衣，听到音乐也最容易手舞足蹈。但我看见了，当那个男孩看我时我内心的克制。我回头时，刚好看见他看见我，他问“嗯？”我摇摇头，笑着说“没事”。给他们拍照时，也是真的开心的，因为觉得太美好，也都很喜欢他们，那种踏实中的浪漫。真的很羡慕很喜欢啊。后面棚内一起拍合影的时候，我恰巧站在那个男孩旁边，虽然很想有一张合影，但是因为害怕镜头里看着我好像在干嘛，就有意又站远了一些。大概是因为始终克制那种喜欢的感觉，所以旁人好像很难看得出我的喜欢，唯独，那个男孩似乎能感受到一点，包括我的克制。

最后大家要告别的那个夜晚，组长拿了一个本子让我们每个人都签个名，我忽然想到对啊我也应该让大家都签个名留作纪念，因为也不知道这一面是不是就已经是我们彼此的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相见了。但是我却没有带本子。后面组长说，你可以签志愿者证背后啊。“这个真的可以带走的对吗？”“是啊。”“哇好的不可以带走我也要带走了。”于是我绕了一圈让大家一一签名。大概也就是从签名的那个时刻起，每个叫“姐妹”“兄弟”“老大”的男孩女孩们，都有了清晰的名字。至少离开的时候，带着的也是每一个人生命的某一瞬间。

｜也许有天没音乐 我只见见你也好｜

雨下得很大的时候，乐迷也没有散退。

（待续

（4月12日 晨10:06 于WZU南校行政楼802）

2021年4月18日 星期日 三月初七 云

节日过后

街道上的环卫工人

清扫着人们快乐的琐屑

曾飘扬上天的绚烂笑容

也一同被扫进垃圾车里

（4月18日 星期日 云夜22:48 三月初七 于茶山E9-610 with♫Schoolgirlbyebye<海边旅馆一夜>）

| 爱是 |

最近很爱听Schoolgirlbyebye的歌。主唱杨越和鼓手更生仔是夫妻。第一次看见他们乐队的简介时，觉得很浪漫。“成立于2015年夏天，起因是和自己最好的朋友谈恋爱。”后来在它们的微博翻到杨越手写的一句话，“愿你们都能找到那个人，是朋友也是恋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乐队成员是夫妻，所以他们的歌里也都长满了爱情和浪漫的模样。是很温柔的，像日常讲话的，轻轻耳语的。大概就是最像爱情的音乐模样吧。

前几天和星儿、肖好去桐庐玩。我们民宿餐厅吃着早餐的时候，肖好说，她前阵子做了一个梦，梦见她和我们出来玩。她那时候醒来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她出来玩不是跟男朋友一起，而是跟我们。我们坐在一起的时刻，彼此只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默默地不说话。在来这趟旅途之前，我曾想象过，我们三个女孩一起在熄灯的夜晚说着这些年不常见面时里的一些故事。但是后来我们都没有多说。三个人撞面的最开始，她们无奈地笑着告诉我一个巧合的事情。一个女孩跟另一个女孩说，我分手了，另一个女孩说，我也是。

昨天早晨，肖好坐在房间床上发呆的时刻，星儿和我坐在阳台，发呆，也讲其实早就知道了有这份伤心了的故事。星儿同我说，其实像你这样也很好。没有太多的情感经历，但是很明白自己不想要怎样的感情。记得大四寒假见星儿的时候，星儿跟我说她和马浩人分手了，她们从高三起到大四谈了四年多，我也见证着他们的爱情和星儿的悲喜一切。虽然分手不是令人大诧异的事，只是觉得很可惜，毕竟是四年啊，是有些美好不能继续延续了。但还好他们仍是很好的朋友，是彼此老铁的朋友。那时候星儿同我说，说不定你是我们几个人当中最早结婚的那个。虽然我也说不定，但是，看见身边朋友的爱情漂浮，那些学生时代三五六年的爱情断裂后，再难以有撑过四季的共伴。

困了。睡觉。明天起来再写吧。

（4月18日 星期日 云夜12:18 三月初七 于茶山E9-610 with♫Schoolgirlbyebye<海边旅馆一夜>）

2021年4月19日 星期一 三月初八 晴朗

且惊讶于

被这世间打开的温柔

空无地 在无尽中掉落

只是温柔读诗的人

后来都栽种在草间

不长成大树

呆呆地 在树荫间

抬头偷看花

（4月19日 星期一 云夜20:58 于育英图书馆4楼明心阁窗边木桌）

2021年4月20日 星期二 三月初九 谷雨 晴朗

满树枝的阳光

在我的眼前抖落又长起

像拥挤着滑滑梯的小孩

滑落 又长满

等着太阳落山

暮色把它们送回家

（4月20日 星期二 晴朗午后4:16 于育英图书馆4楼明心阁窗边木桌）

2021年4月21日 星期三 三月初十 晴朗

在吃过午餐的晴朗校道上，听见高声唱着歌的小孩子们的声音。路口分岔处，从遮挡着的树木中，一个一个唱着歌背着小书包的五六岁小孩和他们的老师们掉进我的视线，一起等斑马线的车停下。他们好快乐啊，像是去春游回来了，老师们也很快乐。我和他们走在一起，在阳光和树荫影影交错的道路上，晃悠晃悠地摇摆着行走。他们勾肩搭背，三五成群，说很大声的话，喊很大声的名字，笑也很干脆，而我，看着他们在偷笑。和他们走在一起的时候，我好像也是他们之中的一个小朋友。他们的老师都很年轻，和我差不多年纪的样子，但我混在这之中，和他们一样的，享有老师唠叨着也守护好了的斑马线道路。那些冲着红绿灯奔跑的快乐，我也偷偷地揣了一点。

你是否也有同样晴朗的天气

小朋友式的

摇摆着不愿好好行走的春天

回家的路让春天又短了一些

穿透的晃晃绿影

阳光也并不有意打扰

只是 我还是会很挂念

他们的春天里

长着我的快乐

也无尽地偷偷懊恼

我所奔赴的兴高采烈和勇敢里

为人师而不能的手舞足蹈

（4月21日 星期三 晴朗午后5:14 于育英图书馆4楼明心阁窗边木桌）

或许明天

我就会忘记他们爱的模样

但那些住在风里的

年少时哭泣的爱

终究慢慢长成了笑的模样

遗憾会带给生命另一种绚烂

错过的我的爱 也是别人的爱

（4月21日 星期三 夜11:51 于茶山E9-610）

这世界让我们看到爱的甜头

却忘了让吃掉爱的苦头

（4月21日 星期三 夜12:42 于茶山E9-610）

2021年4月22日 星期四 三月十一 阴云

昨日看见的别人的爱情

和今天的晚霞一样

在我看不见的世界里

手舞足蹈的快乐

我想我会看得见

无尽世界里的晃晃心情

眼影掉到眼睛里

明晃晃的 但没有闪出光来

愁愁的 无尽的

不能哀叹的手指

沾满今晨的美丽

（4月22日 星期四 落日7:03 于育英图书馆4楼明心阁窗边木桌）

黄昏的时候，廖怡跟我说她5月14日要去inspace live听闷饼，说好喜欢他们啊，在她的努力之下，拉了整个宿舍一起去听。我现在坐在图书馆的窗边听着他们的歌，点开他们的歌的时候，又是窃窃地乐了一下。原来我已经把他们的<Dear Mary>点进了我喜欢的音乐中。我常常这样，有印象地大致记得一些乐队的名字，但常常不记得自己有没有认真地过他们的歌，再想起来时，又会认真地从头到尾听一听他们的每一首歌。也有的，还没有听过全部，就把其中的一首两首循环了好几天，直到走路时会不自觉地哼唱起这些歌的旋律。Schoolgirlbyebye便是最近总哼着的歌啊。但其实又常常觉得，我在听着这些歌时的模样与状态，是跟这些歌里唱着的一切是很相似的。像最近会总想起关于「爱」的主题。也并不是因为最近遇到爱的感受，只是好像爱变得无所不定，像常常离家出走和翘课的任性少年，偷走很多日常的东西，又把很多的悲喜哀愁带回家里，长得满藤满藤的一边渐渐枯萎了的花叶。四月还未满，有三位挚友都一一从爱情的关系中走出。没有大哭，只是爱情它好像又变得更不真实了。那些曾经笃信着的爱的时刻，也在此刻的念想中凋落了。但我也看见了在爱中不断奔跑着，相守了很长久的友人。那些爱着的模样，也曾是我一直在挂念的模样。昨天还和小爱说，我初中时很喜欢的那个男孩和她喜欢的那个女孩在一起的模样大概就是我期待着的爱的模样吧。他说，时间过得好快啊，但一千天只是个开始。在细细数着爱在一起了多久了的时日里，每一天都是最新的爱情。一切都只是开始而已，爱的时刻，大概是未来想着如何更爱的时刻吧。感谢我年少时很喜欢的男孩和他的女孩啊。【抱】

（4月22日 星期四 落日7:33 于育英图书馆4楼明心阁窗边木桌）

｜桐庐与爱是｜

想着还是要把和星儿、肖好去桐庐的日记补齐啊。

因为最近脑海里老冒出“爱是”这个词，于是“爱”可能成为了我对这场旅途的印象吧。想起的是，其实世俗意义上的爱情，在我们这场旅途中是缺席的。在人烟稀少的山谷里，我们不想挂念的是那个刚刚逝去的爱，想挂念的那个未来可以持续的爱它也并没有在。但在这已经超过了十年的友谊里，那种无助之后又始终可以随时回归的依赖，似乎没有因时间和距离而推辞。大概这是友情超过爱情的地方，它大方地包容我们常常不在一起的时空，这种感情更像是柏拉图所说的理念的感情吧，它可以不实实在在地常常在共同世界出现，但是挂念的时候，我们彼此好像就可以随时出现。

说实话，我最挂念的时刻，似乎并不是那些我们懒洋洋地或像个小孩子一样在山路和民宿手舞足蹈的快乐，而是我在杭州东站地铁口等着星儿一起去酒店的时刻，星儿朝我扑来的时刻，和周六傍晚时分，我们在杭州东站彼此拥抱告别的时刻。

我挂念的是，曾经和那么多的朋友见面，很多时候都没有合影和拥抱道别。大学毕业后的这一年多里，是有些朋友隔了好久好久都没有见到了，后来才意识到，在这之前的最后一次见面，原来也都是没有合影和拥抱的。不记得在什么时候许下一个这样的愿望，希望每一次和朋友见面，都要记得合影和最后告别时的拥抱。从中小学那种每天都会有一个固定位置的时代走出来后，渐渐发现，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人生的无常和世俗的打扰，会让我们下一次的见面在多久以后。我现在仍是会常常挂念我的朋友们，想着下一次把合影和拥抱作为我们生命中每一次交集的纪念。也不知道很多年以后，这些合影和拥抱会不会成为我们彼此哭泣着笑的感慨？也许我在写着这些字的时刻，也正揣着从年少到年青时的爱吧。而未来的中老年时刻，这些无论是匆匆忙忙亦或是认真精致地拍下照片和拥抱，在不可溯洄的时空里，它们是那个时刻所有永远的驻守证据。新年快乐！（也许再一次相见之间又是新的一年了吧，所以不论春夏秋冬我都好爱说这话啊：“新年快乐”）。

（4月22日 星期四 落日8:08 于育英图书馆4楼明心阁窗边木桌 with♫闷饼<便利店女孩>）

此时外面下着大雨。灰蒙蒙的声音，也曾有友人刚刚的哭泣和此时熟睡着的呼吸声。

（4月22日 星期四 夜23:19 于E9-610）

2021年4月23日 星期五 三月十二 云

世界读书日，也是邱邱生日。

背了电脑来图书馆，在黄昏的时候抽空给邱邱做了一张生日祝福图。邱邱说，“谢谢彩凡一直都记得我的生日。”剪了新发型的邱邱给我分享了她的新短发，发给我的照片里的她，手里拿着的是余华的新书《文城》，说今天世界读书日，买到了余华的新书，开心。

简简单单的几句唠嗑话，约定着读研毕业前定要奔赴新疆看看她，拍很多好看的照片，且留作纪念。邱邱说，随时欢迎啊，她也很挂念着我拍的照片。

因为真的太远的关系，自毕业后就再没有约见过邱邱。虽然不是觉得今后可能难以再见面，但仍是会害怕，如果不趁早去再多见一面，此后下一面又会是多少年后呢？

（也不知道最近为何老是感慨这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再没有学生时代的感觉了。也将真的可能永远告别学生的身份了。）

（4月23日 星期四 夜9:41 于育英图书馆4楼明心阁窗边木桌 with♫闷饼<Dear Mary>）

2021年4月28日 星期三 三月十七 蒙蒙细雨

雨天，睡着，

做了一个梦。

在长满草木的地里

不知道在寻找些什么。

和喜欢的男孩亲吻，

耳里装满了灰蒙蒙的雨声。

草林间有古老的木屋，

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家。

雨里泛出的震动声，

打碎一个没有年月世界。

睁开眼的时候，

眼前是灰蒙蒙的绿色。

没有亲吻的男孩，

没有我的家。

（4月28日 星期三 下着蒙蒙雨的黄昏5:18 于育英图书馆4楼明心阁窗边木桌）

2021年4月30日 星期五 三月十九 晴朗

（写在本本上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