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痾部分更新】『別冊シャレードvol.15』麻耶雄嵩訪談
20220113 更新『痾』部分。
調整了一下順序,將目前還沒有民翻的『痾』部分放在了最後。還請小心下滑((
第一部分為近況訪談(都是個人生活相關)因為年代感太強且位於遙遠的1996,個人知識與水平有限暫且略過。後續部分為 有翼之暗→夏與冬的奏鳴曲→麥卡托鮎→痾→雜談(加粗部分為已更新,黃色部分為最近更新)
其中包含了長久以來的大家都很費解的——「為什麼麥卡托這位招牌偵探在處女作就最後一案了」的問題,信息量而言還是不少的(且很有粉絲向乾貨)哪怕在2021年依舊算得上是值得一看。
2022年穿越回來的人:麻耶不僅沒吃書還記很清楚……這篇信息完全可以作為參考!
『そしてまた、彼は本格を書いた』
本訪談刊載於『別冊シャレード vol.15』麻耶雄嵩特刊(1996)
構成:広沢吉泰
翻譯:園城寺
聲明:翻譯僅供學習交流。訪談內容本身具有時效性,若與後續作品存在衝突還請自行取捨。
關於『有翼之暗』
Q1:這部作品起初是刊登在京大推理小說研究會的社刊『蒼鴉城』上,後來才作為書籍出版的吧。請和我們講講它出版的經過吧。
麻:起初是在『蒼鴉城』上以『MESSIAH』為標題刊登的,經由講談社的宇山老師過目後,幸運地得到了出版的機會。
Q2:無論是將作為舞台的今鏡邸命名為「蒼鴉城」,還是讓麥卡托講了「普特琳」的經典台詞(於1990年播放的特攝劇『美少女假面Poitrine』的主人公,台詞就是那句 愛ある限り戦いましょう、命燃え尽きるまで/只要有愛就去戰鬥吧,直到將生命燃盡)都是很為大膽的內輪捏他(指小集團內部的意味不明的捏他,一般人容易屆不到),而在去年夏天的「推理連大會」上,法月綸太郎也曾說過『有翼之暗』是僅此一冊的〈青春之書〉,這樣的說法也確實讓人感同身受。果然是出於「最初也是最後的作品」這樣的理由而進行了如此大膽的創作嗎?
麻:確實如此呢。最初的想法是只寫這一冊,大概就是作為紀念的一冊這樣的感覺吧,為此無所畏懼地完成了寫作。
Q3:關於『有翼之暗』的登場人物,有聽過是以身邊人作為原型的說法呢,實際是怎樣的呢?
麻:不存在原型,不如說是沒有把誰當成原型寫進去的想法。
Q4:可以告訴我們,在處女作中就寫下了自己家名偵探〈最後的案件〉的理由嗎?
麻:麥卡托其實是同人誌時期的系列作角色,在寫『MESSIAH』時,因為當時想要追求如同『雷恩最後的案件』那樣的意外性,所以就這麼寫了。只不過這作變成了出道作,以至於通常來看不小心就變成了較為奇妙的狀態。
Q5:在作品中有出現「翌日,我們便動身前往今鏡家」這樣的寫法,被認為是可以將讀者流暢地引誘進故事中世界的優秀表達呢,是經過一番推敲寫下的嗎?
麻:其實不如說整篇文章都是完全未經思考寫下的,大概就是「啊會變成這樣吧」這樣想的。
Q6:話說回來,最初在書店看到自己寫的書的時候,當時是怎樣的想法呢?
麻:最初在親手拿到時「噢噢這就是」這樣感動了一番,在那之後在看到書店書架上並排擺著的書時產生了「啊啊,在擺著呢」這樣的感想。現在的話已經沒有之前那種感覺了。
Q7:那個頭顱憑藉數十億分之一的概率連接起來的詭計是從何開始產生構想的呢?
麻:是想要根據『狗園殺人事件』的plot這樣寫的,這處意外地引起了熱議這點反而令我很是驚訝。
Q8:為本書作薦的島田莊司氏對於這部作品有著「究極的反類型推理(アンチミステリー)」這樣的描述,對於這點有特別意識到過嗎?
麻:對於「反類型推理」說實話我現在也不清楚它的定義到底是什麼,平時的話都是「也就是反傳統類型的推理」這樣說的。為此,『有翼之暗』其實也不是帶著反傳統推理的意識寫的,不如說是為了追求本格的趣味性而書寫的作品。
關於『夏與冬的奏鳴曲』
Q1:請講講第二作『夏與冬的奏鳴曲』的執筆經過吧。
麻:雖然覺得出了一本就擱筆也可以,但突然產生了「寫第二部作品吧」的想法,從那之後就開始寫了。plot是自「既然夏天無從降雪那就死在飛葉之中吧」開始,隨後轉向「既然並非麥克白式(マクベス的でなく)就算真的下雪了也可以吧」這樣決定了。
還有就是雖然我們並不懂電視機的構造,但也不會像是原始人那樣恐懼,而是普通地看著電視。也有想要寫出這樣故事的原因在。
Q2:聽說因為不想這部作品被冠以「千枚的長篇」這樣堂皇的名頭稱讚,而刻意把頁數壓在了千枚稿紙之下了是嗎?
麻:雖然最近不是這樣了,但果然提起千枚的概念就會自然產生「使出渾身解數寫出的超大作」這樣的印象啊。因為不想被這樣宣揚,於是就把原稿數限制在990頁左右了,雖然沒什麼效果的樣子。
Q3:請告訴我們作為『和音館』原型的建築吧。
麻:具體的話並不存在。不過外形看起來與英國鄉村靜靜佇立著的洋館——『洛菲爾德館的慘劇』(魯斯倫德爾著作『以石為判』,日文譯名為『ロウフィールド館の惨劇』)的封面類似——大致可以這麼說,但在此之上又根據個人喜好改建了各種各樣的部分,是類似於這樣的感覺。
Q4:雪之密室的詭計是以什麼為契機被構思出來的呢?
麻:其實那部分直到最後都沒能定下來,直到聖誕節那天聽著馬勒的『復活』,「哈」一下突然就想到了(雖然聽起來像是瞎編的但確實如此)。因為之前就有過想寫一本『舊約』一般的本格的想法,大概是由此散發的聯想吧。
Q5:電影『春與秋的奏鳴曲』作為讓烏有察覺到真相的契機,電影的內容也與烏有的過去有著緊緊相連的謎題,卻保持著未作解釋的狀態直到整個故事的終結。於是就有了這樣的猜想:就比如說,有著「被電影震撼到的烏有將其與現實的記憶混淆了起來」的解釋,可以這樣去想嗎?
麻:這部分的話,之後什麼時候大概會說。
Q6:在對烏有的稱呼上,有著叫著「Uyu—」與叫「Uyuu」兩位桐璃存在,這並非是雙重人格,而是確實存在著兩位桐璃吧。
麻:並不是雙重人格這樣的橋段,雖然確實有這樣的感覺在。原本覺得沒有刻意將兩者區別開寫的必要,但因為是推理作品。
Q7:然後,烏有最終選擇了沒有失去一隻眼睛的桐璃,可以這樣去理解嗎?
麻:桐璃的眼睛是健全的。……在最後,桐璃對烏有既沒有叫「Uyu—」也不是「Uyuu」,而是叫了「烏有」。但不論是「Uyuu」還是「Uyu—」又或是「烏有」,對於烏有而言,因為發音全部相同的緣故,原本應該是聽不出差別來的。聽到了「烏有」這件事不如說其實是烏有那側的問題。再就是推理小說的敘述性詭計,總之埋下叫「Uyuu」與叫「Uyu—」的兩個桐璃的伏筆——有著這樣的意味在。
Q8:結局麥卡托看透的「真相」是什麼呢?
麻:烏有在和音島經歷過的事情,以及烏有無從知曉的事情——也就是本文中尚未寫出來的事情——以上的全部。
就像是剛剛提及的電視機的話題一樣,為什麼誰都不會感到電視機不可思議呢,電視機有著不同於黑匣子的構造,也有能夠清楚了解了其中原理的人而在世間存在著共有認知——有著這樣兩個原因的安心感在吧。對於烏有(以及讀者)而言,這樣的存在是必要的,為此讓麥卡托登場了。也正因此,對於麥卡托也一定要採用「絕對的」描寫方法才可以。
Q9:對於這部長篇作品的評價可謂是非常的兩極分化。就比如有著像是竹本健治老師一樣給出高評價的,但同時也存在著「無法作為推理小說來評價」這樣相反的意見(這其中既存在著全盤否定的,也有著『改稱為幻想小說的話』這類保留式意見)。這其中最多的大概就是「搞不明白」的聲音。這樣的聲音應該也傳達給了麻耶老師,您對此是怎麼看呢?還有就是,您周圍的人(綾辻老師或是法月老師)對此給出了怎樣的評價呢?
麻:因為各自對於本格的定位都不甚相同,會出現這樣的看法我也早就做好了覺悟。不過我個人而言還是主張著這也屬於本格的,對於這種反應會有著「果然嗎」的感想。法月老師那邊雖然給出了「能寫出這種小說來已經死而無憾了」的高度評價,但最近就轉變成了對我說些「你差不多可以早點逝世了」這樣的話。(法月,好扭曲的夏冬廚
Q10:麻耶老師的這部長篇甚至作為伏線貫穿了『痾』之後的作品,堪稱千枚原稿的等級的大長篇伏線。正因如此,有殘留的謎題這點就也見怪不怪了呢。這些謎題會逐漸在後續的作品裡解明真相吧。(就比如在和音島失蹤的真鍋夫妻在在『痾』中作為青柳夫妻登場一樣)如果將其看作「推理作品」的話,便是「以既存的事物作為伏線」這種形式發揮著推理作品本身「欺騙讀者」的機能了吧——我們擅自這樣去解讀了。
麻:因為確實帶著寫成大河劇的想法,或許的確會變這樣的結果。
關於麥卡托鮎
Q1:聽說麥卡托鮎的「鮎」是因鮎川哲也而得名的,「麥卡托」則是來自於地圖的投影法,是出於什麼使用了這樣的組合來命名呢?
麻:在以世界規模為目標而努力。
Q2:……麥卡托鮎被設定成了作為助手役的美袋都會抱有殺意程度的性格。以福爾摩斯為首的過往的名偵探們在角色塑造上雖然都會有些異於常人,但過分到這種地步著實前無古人,為什麼要設定成這樣惡劣的人呢?
麻:為了拉大差別。也是為了不必像奎因式偵探那般煩惱,還有就是我不喜歡出於同情(還有就是認為自己是在出於正義行事)將他人的秘密公之於眾這種只在乎自己正確性的行為。
Q3:出於這點,偵探·麥卡托鮎不得不是一個冷漠的傢伙呢。話說回來,雖然感覺會很不可思議,但麥卡托存在原型嗎?
麻:就算有也不想遇見呢。
Q4:麥卡托鮎幾次三番地強調自己「銘偵探」的名頭,究竟是怎樣的「銘」呢?
麻:是有著(麥卡托)招牌特色意味的「銘」。
Q5:感覺麻耶老師在寫作時會讓登場人物在腦中映像化,這時候的麥卡托是怎樣的相貌呢?
麻:雖然變成了斯拉夫系的樣子,不過和沙皇之血扯上關係可能是德意志系的長相呢。(麥:薛定諤的長相,反正最後都會沒有頭)具體的相貌基本沒有想過,不過完全不是梅菲斯特插畫中那個長得像是波洛一樣的傢伙。可能聲音的感覺會接近潮哲也也說不定,或許與奧特曼A(不是北斗)也有些相似。
Q6:麥卡托的燕尾服似乎是「制服」的樣子,為什麼他會選用這樣的衣服作為制服呢?
麻:為了不埋沒在大眾之中,又或許是為了展示強烈的自我主張吧。
Q7:麥卡托初登場的短篇是《向西行駛的西伯利亞特快》嗎?
麻:是的。
Q8:說起來現在的最新作是《痾》(訪談時點:1996),可以確認是夏冬→翼暗→痾這樣的發展順序,那麼以《向西行駛的西伯利亞特快》為首的短篇可以認定成是夏冬之前的事情嗎?
麻:現在的話是可以這樣認為的。(in 1996,然而眾所周知麥卡托已經活到2021了(
Q9:烏有最終繼承「麥卡托鮎」的名號了嗎?
麻:大概還需要再經過十年(這個訪談距今二十五年了,烏有!)左右的樣子吧。就算這樣期望著,到最後也未必能真的成為(麥卡托)也說不定,人也是會遇到與自己相應的義務這種東西的嘛。
Q10:話是如此沒錯。但是在麥卡托的粉絲之間,也有他並沒有死的說法存在,比如「在今鏡家被殺的實際上是香月実朝」再比如「麥卡托有位名為公曉的叔父,被殺害的是他(公曉,鐮倉幕府二代將軍源賴家的次子 話說這就算出現不也該是麥卡托兒子嗎)」等等……我自己也是這樣想的:那個麥卡托(就算身處殺人事件之中)會被殺掉這種事情,實在是難以置信……。
麻:麥卡托會復活的。怎麼做到的是秘密。
關於痾
Q1:請講講『痾』的執筆經過吧。
麻:是在寫「夏與冬的奏鳴曲」最後的部分時突然冒出的想法。
Q2:害烏有失去記憶的罪魁禍首是〈🍌皮〉這種古典的(甚至因為太過於古典就連漫畫都不會用了)橋段,選擇這樣的老梗是出於怎樣的思考呢?
麻:正是出於「因為太過於古典以至於漫畫裡都不會用了」這點可以增色才使用的。或許也有出於對『妖怪林別墅疑案』的印象比較強烈的原因吧。
※————高亮:接下來真的有重要劇透甚至洩底,前面是地獄————※
Q3:笠井氏曾說過,偵探小說中的死亡是一種具有著(與大量死亡所相對的)特權的概念,但在這部作品中,放火殺人所造成的「死」則不存在任何地位上的特權可言(也就是作為將烏有捲入事件的「死」,更像是一種普遍出現在社會統計中「死」的一例)。而烏有的前輩——藤岡的事故死與貓咪大門之死不免讓人感覺這兩者在量級上其實沒什麼區別。
麻:個人存在的稀薄感要如何去表現出來呢。雖然在『夏冬』與『痾』中表現得很抽象——對此是要過度反應呢,還是也就這麼回事兒地果斷接受呢——其實是這樣的區別。只不過自烏有的視角看來,放火殺人所造成的「死」與藤岡或是大門之死在意義上是不同的。對於親近之人的死亡,有著無論如何也只能去接受的部分在。不過,後兩者對於烏有而言也有著根本性的、與對個人而言的「死」之間的區別。(麻的麻言麻語……)
Q4:在閱讀這部作品時,這種對於「死」興致缺缺的語調讓人不禁想起庫爾特·馮內古特Jr的作品『第5號屠宰場』,兩部作品在氛圍上很是相似。對此您是怎麼看的呢?
麻:戰爭體驗者特有的冷諷般的視線與我們這一世代的無關心的視線,在本質上果然還是有著區別的——我是這樣認為的。
Q5:這部作品也是比起「推理」式閱讀法更適合帶著〈青春小說〉的心態去對待會更容易接受一些嗎?
麻:我倒是沒有這方面的意識呢。不過,將與年輕人年齡相近的角色作為主角來寫,雖然不免會存在程度與種類上的差異,但作品確實會自動變成青春小說的風格呢。
Q6:烏有這個作為一種對於自身現狀持有違和感與閉塞感的角色,是非常容易讓人產生共鳴的類型呢。在角色設定這方面是否有經過某種程度的考量呢?還是說描寫出了自身的投影並以此延伸出了角色呢。
麻:比起投影而言一部分更像是變形。我覺得多數的人應該都或多或少地帶著些違和感與閉塞感吧。烏有是僅就這方面向利己主義極端化發展的角色,但在寫的過程中究竟產生過多少次「這種傢伙要是當初不寫出來就好了」的想法呢,我已經不記得了。本想讓他在『痾』中喪失記憶完全變成另外一個人,但就沒能做到這點來看,或許我還是保留了很強的傾向性。
Q7:這部作品引出了「就算這裡僅存一人,無關於性別或是其他屬性,直接通透地看穿這個人是相當困難的」這方面的思考呢。而引出思考的契機,正是巫子神的那句「無論是男性還是女性,身為わび子君的這件事是沒有任何變化的吧」的台詞。
麻:這份思考確實不是通過直接提出,而是需要去自明的——比起說是「困難」不如說是「不可能」了。「看透」這一動作既然存在著觀察側,那麼這份視線究竟觸及到何處為好呢。既然完全地看透一個人是不可能的,那麼說到底觀察側也只能在自我滿足的範圍中進行自圓其說的「看透」罷了。也是因此,對於烏有而言,巫子神的台詞在某種程度上存在著意義,但對於巫子神自身而言則是無意義的。
其他的雜七雜八
最後一部分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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