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炜《写给姬子和他的朋友们》摘录
基本上,我不信任任何一个没有对布尔迪厄和萨义德的相关观点进行过积极辨析的人,来谈论什么是“知识分子”,这不仅是谈论该问题的知识前提,也是道德前提。只是眉头紧锁、表情凝重,善于把离鼻子最近的东西都凝视成远方,是不够的。谈论这样的问题,必须具备相关智识准备和经历理念表达方面的训练,且长期在散文写作中的自我训练,是比模仿或强加给自己一些学院主义的做法更重要的训练。这不是门槛主义,是起码的知性正直。 仅仅对现象表达那种砸啤酒瓶式的愤世嫉俗,是浅薄的,要对现象的原因与构成,建立具有历史纵深性的观察方式。 不要写病句,不要把语言侥幸当作语言自由,优秀之作是清晰的。 放弃在那些容易发生、而且必然发生冲突的问题上表示妥协,但并不憎恨对方,而是首先要求自己去找寻一个有活力的理解。 我怀疑,愤世嫉俗常常只是随波逐流者的变相自恋方式。 启蒙主义至今只是短短的历史,旧的格命话语既然已备受修正,而许许多多并不比我们更愚蠢的人们,仍然在世界各地为其相信的价值而积极工作和生活,我们最轻浮浅薄而近于庸人之恶的,莫过于把对他们所投身其中的解放运动视为异想天开之事。有助于人类解放的一切思想研究、文化创造和生活实践,不仅应当继续,而且应当经由我们继续,即使我们只是过渡性和微小的一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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