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大理】:春节疫情期间,我的义工之旅【一】
2020年春节到来之前,中国正赶上疫情大爆发。为了逃离在家过年的冷清,我选择了人心惶惶的疫情来临时去了大理义工旅行。
不一定每一个人过年都想回家,有些人,有家似无家。2020年,即将结束在广州实习半年工作的前一个月,我萌生了以旅行代替回家过年的想法。
为了节省费用,同时体验旅行的乐趣,我想到了19年5月份在广州青旅遇到的湖南阿哥提到的义工旅行,我的义工旅行的开端,从大理开始。主动源于渴望,渴望忠于主动。
“请问是XXX客栈吗?你们客栈春节招义工吗?”打开旅行软件,我搜了一家云南大理古城的青旅,拨通了电话。接电话的工作人员是个女生,询问了一通,确定了这家青旅需要义工,我的第一次尝试,成功了。
一切关卡全打通后,我提前半个月订了去云南大理站的火车票。我当时想,我或许可以通过义工抵消吃住的方式来节约经费,以备旅行完回广州找工作不至于为钱发愁。
另一方面,利用休息房价时间,去一些可以拿着导游证免门票的景点当闲云野鹤。但去云南义工旅行的最主要目的,是想体验不回家过年的感觉,也为了遇见一些五彩缤纷的人与事

2020年1月21号,实习结束的时间如约而至,当天办完离职手续,在广州逗留了两天,23日是除夕夜前一晚。那天,我出发了。
去大理,我和去其他旅行地一样,有着一如既往的整装待发。一个笨重的行李箱,一个鼓鼓的背包,即是这些旅行准备。
我的义工旅行,计划是在大理待一两个月。为熬过这一两个月,我将换洗的鞋、挡雨的伞、养生防秃头的保温瓶,还有电脑,一股脑地全带了过去。以防天气不好,我还将屯的几条内裤一并带了过去。
疫情之下,人心百态,世事万千。突如其来的疫情,打破了我旅途中平静带着欣喜的心。那个时候,不良商家利用我们人赖以生存保命的本能,抬高口罩物价谋取着暴利。
黑暗的反面是光亮,硬币花面的背后是数字,人性的温暖,在抗击疫情的大环境中,散发着光芒。那段时间,疫情的影响,路上戴着口罩的行人终日惶惶不安。我的心,也悬在嗓子中间,担心旅行会因为疫情而终止旅途

1月23日上午8:47分,绿皮火车准时发动。启程将至,关注疫情消息的同时,怀揣着有些激动与复杂的心情,在除夕夜到来的前一天上午,我从广州出发了。
疫情消息刚曝出来,惜命的人脸上都挂着浅蓝色的医用外科口罩。车厢里的沉默,沉寂于空中。人们的攀谈声,像消了音似的寂静,以往该有的咳嗽声,也小心翼翼地卡在了喉咙。
冬天寒冷,我的身体有一些咳嗽流鼻涕的小毛病。我是不是无意间也被传染了?
大环境的渲染,平时本可以把普通的咳嗽轻松咳出来的我们,在特殊时期,每一个人都小心地管理着这一份属于生理的自由。
这列归往大理的火车,是我坐了那么多火车以来最为沉静的一趟列车。去大理站的火车上,沉默与寂静、严肃与不安的气息在戴着口罩的人群里游着泳。
疫情的防范心,使得火车上的乘客只有在喝水吃饭的间隙,才会把口罩摘下。其余时间,我们都是蒙面侠。
正如大环境在我们为人的成长、选择的教育和工作氛围起着作用一样,我们每一个人的生活与出行,都被突如其来的疫情影响着。

坐了10小时24分钟的车程,晚上七点多,我抵达了大理站。年轻人节省路费,毫不夸张的说,只要能省钱,一切都敢于折腾。
下了火车站,我先是在大理站出口搭了旅游专线去大理古城。在车上,我联系着与我对接的义工工作人员,询问怎么转车去他们的青旅。我下的站点,很难找搭车的地方。
狂风呼啸,公路两旁的树疯狂摇晃,我拉着极重的行李箱,问遇到的路人如何搭车去古城。九点左右的时间,我转了出租车来到了古城门口。
古城门口,离我义工旅行的青旅只有一两百米距离。
云南大理的晚上很冷,风呼呼地吹,我穿的衣服薄的漏风。不到几分钟,我开始直流鼻涕,肚子饥肠辘辘。寻着路灯,夜黑风高下,我拖着大行李箱循着导航往城门口走。
风还在呼呼地吹,我冷到发抖,牙齿打架,鼻涕也还在直流。穿过古城门,我听到有人在弹吉他唱民谣。
随着耳朵,我寻到了民谣的声音方位。黑暗里,有一个戴着帽子,手里弹着吉他的流浪人,正对着黑不溜秋的话筒唱歌。太黑了,还好,有路灯的光照进城门口。
流浪人的前方放着一个装有许多散币的吉他袋,我在这儿驻足听了会儿歌。我问唱歌的人什么时候回去,说等下放下行李再来听他唱歌。
那个时候,我想着去找20块零钱给他,当做给他鼓励和支持。在大理义工旅行遇到类似画面的前一年,其实我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形,人的时空奇妙就奇妙在想象与现实的对接。
18年底我尝试写小提升我的写作能力,靠着想象,我游离于文字间,描写着自己写的小说里的主人公在旅行逛古城遇见流浪歌手唱歌的情节。那时那刻的我,似乎变成了主人公。
有时候,人生就是如此神奇。问完流浪歌手离开的时间,我去了接收我义工旅行的青旅

“咯噔咯噔...”敲青旅门的声响传到公共区域,我把脚踏进青旅,一堆来自全国各地的陌生人围坐于一张拼接起来的长桌上玩狼人杀转向头。他们的目光,短暂地移到了我身上,随后又是一阵热闹。
与青旅的前台工作人员对接好,我被安排到了一间房间,和客人住在一起。我选在了下铺。
“你好啊,你从哪里过来?”一个四川宜宾过来的驴友问。与四川驴友简单交谈几句,还没见过青旅老大的我,出了门找饭填肚子。我找了家面馆,老板是一对北京夫妇,也问我从哪里,我答广州。
老板娘开玩笑说道,“不是从武汉来的,都让人安心。”老板娘说他儿子也在广州工作。我不知道吃什么,老板推荐了他们店的特色面,免费给我加了个蛋。
对于老板娘说的话,我知道老板娘带着玩笑意味,然而我的心却被这样一句玩笑话刺了一下。疫情刚爆发,似乎人们的内心在那一刻对湖北人筑起了一道隐形的墙

吃饱喝足,我拿出在酒店实习时因良好的服务质量得到的100元大钞小费结了账,与老板交涉说帮我找一张20元的整钱。
老板零钱不够,问我能否微信把零钱转给我,我说我特意来找零的,等下要去在城门口遇到的流浪歌手支持一下他的努力。老板知道我的意思,叫她的丈夫去了隔壁店找其他店家找零。
接到零钱,我道了谢。和老板和老板娘打了招呼后,我离开了店来找下车时在城门口遇到的流浪歌手。
大理的冬天,晚上冷峻,白天则阳光充足。来到城门口,我的鼻涕还在流,风还在呼呼地吹。流浪歌手还在,我把20元小钞放进了装了一张张零钱的吉他袋里。
听了一会儿歌,流浪人问我想听什么歌,风声太大,我没听见他在说什么。流浪人透过风再问了一遍,我的脑袋瓜子,才被风吹醒。我说我挺想听赵雷的成都的,流浪人在风里唱了这首歌。
听歌毕,我满足地回了青旅。临走之前,我向流浪人说了声加油,为他鼓劲打气。回到青旅的房间,我遇到了那个被我视为窗口的成都朋友。再接下来,我的义工旅行开始了。
在大理义工旅行中,我遇到的一群有趣的人和有趣的故事,使得我像开了屏的孔雀,越来越多美好的东西,不断地涌入了我丰富多彩的生命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