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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的每一个人都不一定是自己的结局

菘寒 2021-11-04 18:06:49

01 清晨与诗集

这几日起得早了些，匆忙洗漱完，穿起搭在椅背上的大衣就出门。在小花园的长椅上吃早饭，清晨是那么适合超市两块五的菠萝面包，外加一本诗集。十一月的明媚光线勾勒着我眼前的梧桐和雪松。读英语的少年，晨练的老头和我，三个人被包裹在清晨的迷离雾气中，所有噪音都在漫长距离外回荡。低头时看见满地的蓝色烟头，我在这片遗迹里想象，上一个坐在这里的人，对着这片虚空，也吞咽了无数的愁苦或寂寞吧。

诗集是朱朱的【五大道的冬天】，深咖色的布艺封面，长篇的组诗。读诗就是读叩击心灵的感觉吧。内敛雅致的行文中构筑着独特的美感场域，里面充满历史感，沧桑感，批判感，厚重而沉郁，想起古时的杜甫。即使“现实残忍地快过了诗歌”，但我知道写作的激情从未在他那里被抵消，就像最后一首诗里所写“虽已不能经常地听见/身上的海/但我知道它还在”。

当周围单车开启的声音逐渐多起来，我知道要起身去工作室学习了。但这短短半小时里，再次把喧嚣无比的世界往身外推了一寸，让空旷和寂静充盈周身。即使在生活这个拥挤的闷罐头里，还是要从路人匆匆的神色里发现零星的诗句。

不再像从前一样贪恋，读整个上午该多好，因为觉得这样留有余味更好。生活是适度的艺术，读书、学习、娱乐、交谈，各项事务彼此搭配着来会比较好。我不贪恋更多了，照片一个星期就拍那么几张，要读的书，要看的电影，一个星期就选择一个，每天只读一篇公众号文章，看一篇长新闻稿。需要这样的信息极简，才能带来专注和沉浸。任何事情，知道自己该有的热情尺度，要防止冷却后的厌恶。兴尽则止，是比较好的方式。

02 心动

上周和朋友去看了天津的海，沿途是雾气迷离下的街道秋景，手伸出车窗外是被风吹拂的丝滑，妈祖庙里檀香袅袅，奔跑着拍下了圆满的日落，儿童公园里我们像孩子一般，在跷跷板和旋转木马上乐此不疲。

日落之后，灰蓝色大海与灯塔，四下无人的寂静，海浪静静拍打礁石，偶尔有海鸥的鸣叫。我们倚在栏杆上聊以后生活的构想，那时拥有了怎样的家庭或孩子。我在那一刻突然有点心动，但后来我想，这心动不仅仅是对他，因为那种空茫天地只剩下我们两个人的氛围加持，也掺杂了自己对未来的某种憧憬吧。闺蜜打电话说，她时隔一年遇见了喜欢的男生，我说【任何心动都不容易，不要怠慢了它】。可如今我却又只能说【心动只是心动，它并不提供任何有关未来的暗示】。

海浪轻轻拍打礁石

我的确花了一些时间收拾上一段感情遗留给我的碎屑，不停回看，理性审视，最终潜移默化形成了现在的感情观：以前总想要一些牵绊，想要被谁实实在在地握紧，想一如既往地被喜欢，附加了太多期待在对方身上，最终只是自己的失望和疲惫。如今我想做一朵来去自如的云，我们之间也许谁也留不住谁，对另一方无所期待，对关系结果放弃掌控，我好像反而因此得着了自由。

努力构建自身外在和内在的完整，慢慢理解和适应关系当中的波动与变化。我们遇见的每一个人，都不一定是自己的结局。花开了都会谢，为何要强求别人始终一如当初，我们又该凭什么得到他人持续的喜爱？关系原本就是流动的，我们能拥有心动与被爱的此刻，已是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