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不住的梦境
你有过这种情况吗? 醒来后想拼命抓住梦的碎片,梦里的画面和感觉。然而这种感觉却像冬天里刚出锅的馒头,温度一点一滴的流掉,到最后变得冰冷,于人也无味了。 在迷迷糊糊中关掉闹钟后,林泠半梦半醒得嘟囔了一句,周末忘关闹钟,烦。 接着又睡。 睡一会,在梦里的自己也开始嘀咕,今天究竟是周末还是工作日。想不明白是周几,也记不得昨天上了几天班,林泠决定先爬起来看时间。在桌底下找到充电的手机,上面显示周二八点四十分。 完了完了,要迟到了。 林泠飞快地穿完衣服,刷完牙。进电梯前,定位到路口打车。接连两天都打车上班,林泠有些心疼钱。 这个时间段,往来的车俩不少。其实如果乘坐地铁上班,所耗的时间也与打车差不了几分,只是每次出门晚了,林泠还是会选择打车,就好像打车花的这笔钱是她迟到应付的代价。 看着路边的树不断倒退,林泠觉得有些累,呆坐着回忆梦里的片段。一阵恍惚,梦醒后的失落感逐渐包裹全身。可是她分明还记得就在一个小时前,她还和新认识的伙伴在安兰市聊得开心。新认识的伙伴叫蒋墩,你看,她连他名字是哪两个字都还记得,这些梦怎么会只是梦呢?
她记得她在梦里诧异蒋墩和她竟是老乡。蒋墩长得不错,白嫩的皮肤上生着娃娃脸,会说话也会来事。残留的画面是蒋墩住在一间招待所里,桌上摆着还剩半瓶的酒,林泠心中疑惑他怎么会选择这里来住。后来再见他带来见面礼,真是个礼貌的家伙,林泠对他印象不错。 安兰市是林泠的故乡,自从上大学之后,林泠便很少回家,寒暑假各呆一阵,然后又投入到年轻人伟大的未来梦里。工作后,回家的次数从一年两次变成了一年一次。疫情期间,也有过两年没回家的经历。原本自以为不恋家的林泠,现在常常念叨想要回去,回去结婚,回去安稳生活。说起这些,朋友也诧异,怎么突然想结婚了。毕竟你连个对象都还没有呢。 可不是吗。
林泠曾看到过一句话,大意是说,年轻人总是盯着自己的未来,常常忘记看看身边的长辈。 不知道是陷入回忆,还是吸入了来往车辆的尾气,林泠感到头脑愈发昏沉。往往是这样,越是拼命回忆凑出完整梦境,越是抓不住,最后空白越来越多,整个脑海剩下白茫茫一片,真似一场幻觉。 车辆钻入隧道,便离公司不远了。没了行道树的参照,不知行车的快慢。林泠空洞地盯着前方光亮处,感觉自己像是在时空隧道中穿梭,一切事物都在竞跑,时间在流逝,身边人也走了一群来了一批。不知疲倦地做着重复的事情,说着大差不差的话,这些都让林泠觉得人生没劲透了。 我知道她说的没劲是什么意思,林泠从来不是厌世的人,相反,她是对生活顶有热情的那种人。对于住房的讲究、物品的摆放,从来不会以随意的标准来衡量。她只是对于外界更多无所谓了,从前她便是邻居眼中乖巧懂事认真读书的孩子,往后她大概也会不争不吵。 下了车,径直走向电梯。办公区一如往常,并不会有谁迟到就变得异常的气氛。林泠也一如往常,镇定地走向自己的工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