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得很模糊,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在谈到交往问题时,哈贝马斯认为我们有可能达成某种共识,以一种抛弃暴力与权力的方式进行沟通。齐泽克则认为,不包含权力关系的平等沟通是不存在的,哈贝马斯避而不谈精神分析是有意识地忽略了普遍的不对等状态,而将平等的沟通方式当作是可抵达的理想。
今天课堂上,有组同学分析了一种被建构和定义的精神疾病患者身份,黑格尔、尼采、拉康、福柯理念当中最黑暗的情绪感知被挑选出来,精神病院对于病人不断地身份强化被暴露出来。痛苦,是种被社会化所认可的标签,压制它便成为整个世界的意识共谋,即便如此,“病人们”依旧在追寻“药”的过程之中,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如何才能一瞬间杀死全世界的人?自杀。对自身的厌恶实际上就是对人本身的厌恶,丧失激情与生命力,堕入无尽的深渊,在日复一日的表演中筋疲力竭,这是我从2019年后的状态,而一切的起源不过始于第一块多米诺骨牌的倒塌。在一片废墟之中,我已经找不到罪魁祸首。
在一种无处不在的他人的眼光中,齐泽克突然洞穿了交往的本质,包括教育,也包括周日的一场学术会议。你我或许都不再相信一切会变得更好,不再相信赞美的真实性,但我认为你如此相信,你认为我如此相信,一切便在有序的状态下进行。事实上学术与辩论都只是语言的游戏,而我始终在存在与虚无之间反复横跳。
其实最终的问题还是落在了戈夫曼所言的日常生活中的表演当中,如果希望前台的演出显得不那么拙劣,总归需要有某种所谓信念感的东西作为支撑,我得相信我所相信的,才能让这场表演看起来极尽真实,真实得像一切本该如此、毫无破绽。
前几天,说到谁要请客吃饭,我却始终想不起那个人的名字与样貌,记忆的像是被挖空了一块,总在恍惚间觉得陌生,忘记了时间是如何流过了我的生命。有段时间,我是靠手机备忘录来提醒自己该做的事,但现在我抛弃了这个app,像是重新站上了对抗的位置,我本该记得,我一直记得,只不过是在模糊的状态中记得。信息不再以条块的模式进入我的思维,而变成了某种流淌的状态,相互穿插渗透,过于混沌过于迷乱。
后记——
“有的学生患有抑郁症,处理起来很麻烦。”
“是嘛?我也抑郁。”
“你?怎么可能?”
我觉得,我大概是演得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