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龄追星记
篇前注:仅为个人记叙流水账,文长慎入。
我是在2014年才第一次去正儿八经的演唱会,当时我正在毕业后的第一份工作的公益机构。起源是企业合作方送了一张鸟巢的演唱会门票,我想我都没有见过鸟巢里面,有免费的票,当然要去了。到了现场看到场外成群结队的女孩凑在一起,好像在搞什么秘密交易。那时我都不知道粉丝应援是什么。我光是找座位就走错了好几个口,在鸟巢外场就绕了一圈半,进场又绕了大半圈,累得气喘吁吁,总之坐下来时都已经过了好几个节目了。
那时候并没有限韩令,那是一场中韩交流的演唱会,几乎所有韩国一线团体都来了。当时我每周定期听音悦台的新歌榜单,所以对来的歌手团体大部分也有所耳闻,知名歌曲也熟悉旋律。但是五年后再看的时候,我发现我好像是从一个让人狂热的黄金时代路过了一样。如果现在说看过少女时代、EXO的演唱会现场,应该会收到很多羡慕的眼神?当时我反而期待的是 Miss A的两位中国成员主持演唱会,看到她们主持的功力还是不错的。而在今天来看,她俩还需要从综艺再次出道。我觉得很多事情真的很梦幻。
这是我从网上找到的那场演唱会的宣传图。

2015-2016年,我在第二份工作是在一个专业领域的小型公司,公司风格强调专业性和持续性。当时兴起了很多很棒的原创微信公众号,我给公司做的也是微信公众号。微博则变得如同鸡肋,所以那两年微博的舆论环境如何变化,我没太关心。后来才知道微博开始了商业化进程,直接形成了后来的明星微博营销氛围。
等到2017年下半年,我第三份工作进了某大厂,第一次真正接触公益营销项目。想起了2016年路过世贸天阶看到易烊千玺的生日会,觉得他们的粉丝群组织力相当强。于是尝试通过微博联系TFboys的三家粉丝群,其中一家很爽快地答应了,并告知请不要再与另外两家合作。这是我第一次了解到国内团体以唯粉应援为主。到了现场,不得不说对方组织力和专业性相当好,所有需要志愿做的事项,都可以独立自组织完成,主办方甚至不需要指导和监督,只需要最后留个场地给予拍集体照就好。
期间,我跟站长打招呼,好奇地问她是做什么工作的。站长是位非常斯文的女生,戴着眼镜和口罩,简单表示她是公务员。我大为震惊,说你们这个工作有时间出来做粉丝活动吗?她回答说,正是因为时间不足,所以近期打算换届卸任。
这也是我第一次了解到明星粉丝不仅仅是青少年为主,特别是后援会的核心大部分都是上班族,她们能用专业技能组织粉丝开展活动。这也是为什么粉丝行动力到达了令人吃惊的程度。彼时我经常跟朋友讲,一家粉丝后援会的能力堪比一个专业公关公司,组织社会活动的能力比很多公益机构也要强很多。
讲到这里,我对追星族的接触一直是工作性质的。我还曾在机构接触一位音乐发烧友同事,她对音乐的品鉴能力极强,因为短期迷茫来到机构,工作之余给我科普了很多流行音乐知识,后来她先去了一本时尚旅行杂志,后来又去了Apple Music中国部门工作。我印象里,她也是一直追星的,最新的综艺和选秀都能在她的朋友圈里看到,她有自己明确的喜好。我也时不时会在朋友圈里跟她聊两句,感到流行音乐和明星确实是能连接老同事的话题。
2018年是中国偶像元年,我刚好开始第四份工作,工位隔壁恰好就是负责明星合作的小组。刚来的时候,看他们办公桌上都是各家娱乐公司送来的礼品和周边,觉得很新奇也很有趣。由于我负责的是公益机构的合作关系,隔壁组的的领导觉得非常适合做明星品牌事件,两边领导一握手,接下来一年多,我就进入了多个合作项目里,跟着隔壁组的同事也见了几家经纪团队,还参加了几部电影的首映式,确实是各不相同,各有千秋。
出于提升工作能力的需要,我重新安装了微博,开始学习超话、打榜、热搜这些营销术语。每次隔壁组有意向接触某个明星,我就开始翻看对方的微博,其实微博大部分都是广告,评论区也是粉丝水军捧场,做不得真,我也一直在困惑假数据本身有何意义。不过我也知道自己是小白入场,所以一直狂补课。隔壁组才是卧虎藏龙,有韩国娱乐圈回国打工人士,某卫视前工作人士等。总之,我跟着他们开启了一个甲方爸爸的视角,对资本运作下的娱乐圈也有管中窥豹之感。
其实追星和工作确实不能放在一起。我自己真正开始追星,与以上工作内容没有任何联系,直接原因其实是工作压力。
2019年下半年,我开始了近似于007的工作节奏,在每天神经紧绷的情况下,我点开了《陈情令》。接下来一个多月,我基本上是中午吃饭时看一集,晚上9-10点下班,回到出租屋里洗漱完,11点开始看两三集,大概两三点睡觉,第二天8点半起床。那时候我很着迷,而且清醒地知道自己着迷,如果不是有这部电视剧,我应该也挺不过当时那个大项目的压力。两个月内我要跟二十多个部门洽谈,不断修改项目排期,直到项目上线。现在想起来,仍然觉得这部电视剧才是当时的续命良药。
而且《陈情令》确实很好看,虽然后面火的超出我的预期,就这部剧本身而言,我是非常喜欢的。快速追完电视剧后,我就找来原著看,也是每天晚上看到两三点,一周就看完了。然后又去补了动画片和广播剧,广播剧需要花时间听,久一些,大概听到了次年。然后我把所有跟《陈情令》相关的物料全部扒了一遍。这部剧的营销手法也是非常强,剧完结之后还推出了付费花絮节目,我也跟着看了。制作方官方周边推出得十分及时,我买起来也是毫不手软。总之就是沉浸式追剧+沉浸式追星。我还自己做了一套路人入坑指南发在朋友圈安利。

说到工作视角,其实不同的甲方对一部剧的大爆是有反应迟钝的。比方说《陈情令》也在我当时的公司产品做了社交营销,但居然不是我们的S级项目。我甚至是作为一个普通粉丝去追了线下见面会的直播。隔壁组的同事其实也没有那么多时间看剧,只是逐渐听说“这部剧很火哦”,包括我也时不时吹吹风,告诉他们我正在没日没夜看这部剧。但是出于公司品牌定位,当时跟小鲜肉合作还是比较少的。再就是线上运营的问题,技术化运营的大老爷们对流量明星的效果评估十分保守,自然也是没有推进资源的。
同一时间内,我发现很有意思的是,《陈情令》让我和许久未见的老同学、老同事,甚至前合作方、朋友圈的陌生人恢复了联系。我猜想确实有很多大龄工作族、宝妈通过这部剧开始了追星生涯。光是我现实所认识的“同担”来自各行各业,有互联网、基金会、记者、律师、医院等等,还有一位全职家庭主妇,她是我在职高校研修班上的同学,家境很好,育有三个孩子。她甚至把毕业论文的主题都定为了研究《陈情令》的营销机制。
还有一个特别有意思的人。当时那个让我压力巨大的项目中,白天我还在跟一个合作方(大约是85后)对杠,几乎到要冒火的程度,合作条件互不相让。到了晚上对方突然发了条微信过来,问我朋友圈里晒的周边是在哪里买的,我顿时会心一笑,“你也在追这部剧啊”。这个奇特的对话竟然让我们紧张的合作关系有所缓解。真的是工作的归工作,追星的归追星。
2019年中秋假期,我第一次参加后援会电影粉丝包场活动,也是我第一次参加线下粉丝活动,体验非常神奇,可以领到物料,会有喊口号和合影环节。那部电影是真的很烂,作为粉丝也吹不出口的感觉,如果不是粉丝包场我可以中场离场的程度。但是线下集体活动有种莫名幸福感,这可能是一种集体晕眩。
自从这次活动之后,我对流量明星的电影评论有了深刻认知。即便大部分看电影的粉丝都觉得很烂的情况下,线上的口碑是仍要维护的,因为电影质量和明星应援这是两码事。打开微博,仍然是一水的吹。我的电影票也相当于为这些水数据贡献了一份力量。我开始把注意力转向同人圈。
我想不用太多复述唯粉和CP粉的关系。这部剧确实给我打开了CP世界的大门。我认为CP投射了中国女性对亲密关系的美好想象,所以可以让女性感到兴奋和愉悦,甚至也有属于女性的成人片的功能。我也单独写了一篇文章《谈谈耽美文学的社会性别心理》讲述我的理解。
我有一位中学同学算是资深“腐女”,当年她沉迷耽美网文的时候,我则在看科幻小说,彼此并不理解。而在2019年年末,在重新了解耽美文学的过程中,我也逐渐理解了她的视角。2020年元旦假期,我们还见了一面,还拉上了我的一个初恋追星的大学同学,三个人聊了一下午。除了我,她俩都在体制内工作,这并不妨碍我们的沟通,我们甚至还录了一个播客,让我的大学同学发布在喜马拉雅上。在这个录音里,我们讨论了耽美,讨论了明星和资本,也讨论了女性意识。
追星的终点莫过于能够参加活动现场和见到真人,在《陈情令》的追星体验中,由于工作的便利和隔壁组的宽待,也是让我这样一个初次追星的人在几个月内有了长驱直入的沉浸体验感。由于我在办公室安利这部剧到人尽皆知(我的电脑桌面、手机壳、手机壁纸都是同人图,工位桌子上也摆着立牌),领导宽厚地把合作方赠票福利留给了我,我有幸去了南京演唱会,还有幸参与了某晚会的后台工作。
南京演唱会的体验是相当棒的。我参加了周五晚上的演唱会,周六周日又在南京周边玩了一遭。那两天好像整个南京都是粉丝的天堂,无论是随处可见的户外广告牌,还是地铁上遇见一群女孩的装束(总有一些物件让你辨认出那是粉丝),都在告诉你,这个城市正在和你一起狂欢。周日我去南京夫子庙,祈福树上的小木牌都是粉丝的留笔。在南京新街口的户外大屏,粉丝坐在下面仰望屏幕,等着明星的应援视频播放,我也站在角落跟她们一起,自觉有种群鹅望天的滑稽感,但又觉得十分好玩,毕竟这也是我手中打卡广告牌的一站。
这个活动让我深刻认识到了办好一个演唱会对一个城市文化旅游经济的拉动作用。因为不追星的人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有人要天南海北坐半天高铁聚到一起,穿上所有具有识别意义的服饰,然后一站一站打卡这个城市的广告牌。到了年底,我在上海也看到了同样的场景,许多女孩奔向一个又一个广告牌。

会场外面最近的几家咖啡店、甜品店、餐厅,分别包给了不同的明星粉丝后援会。从外面看过去,那个商业区的几层楼,从下往上的窗子都挂满了照片和标语。街道两边的旗子也是,往往是最热门的流量明星粉丝争抢之地。当时令我印象深刻的是朱一龙的应援广告,粉丝投放的不是明星的盛世美颜和彩虹屁,而是朱一龙和WWF的合作项目和标语。从明星营销角度,这真是棋高一着。
在后台工作中,我跟晚会的工作人员也有交流。工作人员听说我也是粉丝,便也问我:“你们喜欢他什么呀?”我直说是因为电视剧的缘故,“演得不错,还长得帅”。工作人员若有所思,说:“是呀,他今年好像很火,你看我们经常搞不清楚谁火了,因为每年火的人不一样,能火好几年的不多。”末了他又喃喃到:“真的火,你看到外面的灯牌没,我感觉他比张艺兴还火。”我突然意识到,原来业内人士对于“明星有多火”的认知是跟上一年度最火的明星相比,因为铁打的节目流水的明星,他们真的认不过来了。
2019年的冬天,只要在北京的应援活动,我都尽可能去参与。某大厂的星光盛典,我也去围观了外场。排队领物料时,打开微博超话,显示等级的那一页,这套操作已经了然于胸。之前听说很多站姐是富婆,现场来看确实不假。有一位站姐就是上身貂毛大衣,下身黑皮短裤大长靴,戴着黑墨镜,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旁边像是大学生模样的女孩是似乎是她聘的助理,负责给排队的人群发放物料。
明星多的地方,就像是战场,每家都要讲究牌面。各式各样的应援物料,让人仿佛是在逛集市,最不济的小明星也就两个易拉宝和一张桌子。再就是一整排的展架、旗子,还有弄了个大喇叭播放偶像的歌曲。要花钱的是投放地铁和公交站广告牌,还有租一辆大巴车绕场三周。不过我也在网上见识了租热气球、租直升飞机的、租无人机表演的。只不过在北京,可能没法玩这么大。我像是个刘姥姥进大观园,每家应援点都去溜了一圈。有的粉丝会有自组织活动,比如合唱、喊口号,录视频发到网上凝聚人心。如此等等。但总的还是还是当年最火的明星牌面最大,因为粉丝希望偶像的名字被更多人看到。有些老顶流线下应援已然不积极。还有就是男明星的应援牌面远超女明星。那场我能看到最大牌面的女明星只有迪丽热巴和杨超越。
其实我很喜欢线下粉丝应援活动,来线下的粉丝其实年龄要比网上的大一些,没有太多争吵,更多是礼貌和其乐融融。排队领物料的时候,前面的女孩告诉我她是从外地赶来的,我以为她有晚会的门票,但其实她也没有,只是想来看看有没有黄牛票,但是黄牛价格太高了。想想我如果不是有票我应该不会去另一个城市,但是很多粉丝可能只是为了一个机会而来。这也是为什么粉丝应援有点像宗教朝圣一样,她们的心是真诚而热情的。当然我不觉得这适合青少年,但如果是成年人,我觉得需要有一个场合让她们实现这样的心情。虽然这其中交杂太多资本和中间商。
参加了几次线下应援,有时候我也会怜惜粉丝的心情。有句话是“粉丝没有错”,因为粉丝是付出真心和热爱,但是每每总是错付。那次场外应援,还让我对某顶流的粉丝产生了好感,因为她们真的有在认真表现一种偶像代表的音乐潮流和风格,试图在颜粉以外传递个性与自信,我正是在现场被感染到了。但很可惜,偶像辜负了粉丝,今年翻车翻得很彻底。

我的第一次追星已经让我全方位体验了这个圈子的诸多活动,包括线上和线下。从我个人而言,我经历了那种从事业粉到“我只追让我开心的明星”的心态转变。这些体验带给我很多丰富的认识,追星是现代女性的一次大型情感连接,它让人体验到自我认知,体验到爱,体验到团队协作,体验到社会权力。这是好的一面。而不好的一面就是这些情感劳动会被绑架,被贩卖,被剥夺。我认可管控粉丝群体但不可一刀切。如果没有粉丝社群,这些情感连接从何处可以代替呢?确有可代替的,比现在流行的国家偶像。(难道不是另一种绑架吗?)
2020年,流量明星的生意开始反噬,无边界的粉丝行为遭到社会各界的责难,却没有出现一个更好替代品。谁也没想到,2021年的追星旅途更为奇葩。
第五份新工作适应期,3月份我开始入坑《山河令》,推荐我的一个新同事也去看,因为她的工作压力似乎比我还大。同事入坑得很彻底,一开始是绝对不看耽美,到后来嗑RPS上头。我一度觉得很好玩,耽美犹如一管兴奋剂,让成年女性如此欲罢不能。
4月份我去参加了优酷的线下商业街展览,优酷把当时热播的两个剧的服装拿到线下做全国展览,其中大部分场地都是《山河令》的展区,《司藤》只占一个角落,此外还有《上阳赋》和《清平乐》的展架宣传。广场音箱播放着主题曲,大学生穿着汉服和立牌和服装合影,完成打卡任务,排队领取打卡礼品。这个活动我觉得还是非常不错的,小而美,花小钱办大事,而且办的很及时。这次我没有再排队了,只是略做观摩就走了。

到了5月份,这次是我幸运买到了苏州演唱会的票。但是很可惜现场效果非常差,我仿佛在一个上万人的体育场看了一集快乐大本营的综艺,音响效果也是非常差,完全听不清,坐在我旁边的女孩甚至中途离场走了。作为消费者而言,这是让我非常愤怒的事情,但是我们的投诉被看直播的粉丝的赞扬淹没了。这确实是一场极度“媚粉”的活动。我同时也购买了周边产品,这些产品基本上是制作方授权给周边生产商联名推出的,实际上大部分质量也是令人不满。我在《山河令》的资本营销中看到了很多傲慢。我想以后可能也不会再购买国内剧集的周边了。
虽然线下活动的体验非常不好,但是线下的场外应援还是令人愉悦的。线上粉丝行为仍然很难评说,特别是我看到科幻作家郝景芳评论了《山河令》时,本来是非常开心这个作品能够跨圈,但没想到也是粉丝跨圈执法一地乌龙。
不过我也没想到这一对顶流的寿命如此短暂。今年娱乐圈的魔幻操作遇到了一刀切的管理方式,管理者完全站在舆论管控的角度开刀,这把刀的走向又被斗争多方的势力影响。“清朗行动”本身就是一个公共舆论管控的政治行动,凡是落入这个箩筐的,都是反面典型。这确实打击了很多人的追星热情,比如我的同事,初恋追星但是被伤透了心,可能以后也不会再追星了。我直到9月份还在收到微博的审核私信,删掉了我4-5月的一些帖子,在优酷付费购买的视频无法观看,也是让我很难受。再没有比这部剧的消费者更悲惨的了,粉丝遭受的真的是无妄之灾。
以上叙述的是这两年密集追星的故事,这是一段个人情感的旅程。我并不想把这些感受公共化,只是略作记述而已。在微博混久了,习惯某种微博话语,加一堆自我保护用词,“你杠你有理”。我也观察到,不同平台的追星文化完全不一样,连热门的明星都不一样。能够跨平台火起来的确实很少。
虽然我目前的工作也不再是甲方,但是站在甲方的立场上,我觉得2021年形式和2019年也是大不一样的了。娱乐圈真的很难有常青树,大多都是昙花一现,如流星闪过。甲方也必须适应这样的节奏,按照公共舆论的走向谨慎地选择营销方式。下一轮的热点不再是流量明星,那会是什么?明星是具有公众知名度和口碑的个人品牌,现在有国家队明星如体育明星、主持人、记者、还有丁真;也有卡通明星,如玲娜贝儿;也有完全虚拟的偶像,但是还没有一个成气候。
其实我很快就能从玲娜贝儿身上找到替代感,如果运营的好未必不会成为下一代顶流。只不过我也觉得挺累的,估计也不会再全身心投入体验了。当下的文化产品是越来越丰富了,人的情感替代品多起来了,可能明星真人也能从偶像这个框子里逃脱出去了吧。
我还有很多想写的主题没有时间写。饭圈一定是和社群、公益、政治这些关键词联系在一起的,由于其性别特征,也和女性的社会权力有关,相对应的研究应该是男性球迷和游戏粉丝这个群体。我也看到了一些很好的能够答疑解惑的文章,比如文化纵横的这篇《特稿 | 巨大争议背后: “小粉红”与中国青年思潮的十年剧变》,在此推荐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