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夫卡日记摘录与……
1910:
我耳边感觉清新、旷野、凉爽、滋润,好像一片叶子。
我真的问自己的时候,我总还是有问必答,这个时候,总能从我这个稻草堆里拍打出一些东西来,这五个月来,我便是这样一个稻草堆,而且它的命运看上去应该是,在夏天里被点燃,而且旁观的人还没来得及眨一下眼睛,它已迅速地化为灰烬。这个命运却偏偏让我遭遇了!不过,这真应该十倍地在我身上发生的,因为我从不后悔这个不幸的时期。我的处境不是不幸,但却也不是幸运,不是冷漠,不是虚弱,不是疲惫,更不是别的兴趣,那么它究竟是什么呢?我对此的莫名其妙,大概跟我的无能写作有关。我相信我能理解这种无能之感,但却不明白它的根源。
不知多少天又是无声地过去了,今天是5月18日。我甚至连每天将这支蘸水钢笔杆、这段木头抓在手中的决心也没有。我已经知道,我没有这个决心
星期日,1910年7月19日,睡觉,醒来,睡觉,醒来,可怜的生活。
可是正是我无时无刻,而且太强烈地感到我的缘由,我就连差不多的满意也不可能了。我只需要15分钟不断去感觉这种缘由,恶毒的世事就像水流进正将淹死人的口中一样流进我的嘴里。
在世界上,他当然是无可救药了,而且人们会从他的举止里想到一具溺死者的尸体,被某种水流冲上水面,撞到一位精疲力竭的游泳人,将双手放在游泳人的身上,并欲死死地抓住。尸体不会变活的,甚至也没人营救,但它却能把这个精疲力竭的游泳人拖下水。
现在就像是石头人,我像是我自己的墓碑。这不是对在特殊或一般情况中的怀疑或相信、爱情或厌恶、勇敢或恐惧来说的空白,只是存在着一种模糊的希望,但并不比墓碑上的碑文更好
是不是根本没有什么是静止的。是的,飞行的箭是静止着的。
>> 我赶快地写下这几行,只是为上床睡觉。
>> 在这个梦境里的不幸要比我们这个世界上的不幸更容易忍受,以致使平常的呼吸已经变成满足的叹息。”
>> 我一直是体弱的,有那种约束的感觉,同时还有别的。如果人们失去约束的话,也许会更为恶劣。
>> 。我今天竟然不敢谴责我自己。向这个空空如也的白天喊去,这也许会有一种令人厌恶的回响。
>> 我内心中一种小小的秩序开始形成,我不再需要什么,因为杂乱无章伴随着平庸之才乃是最可恨的东西。
>> 我这个下午因睡觉耽误了部分时间。在清醒的时候我躺在沙发上,思考着我青年时代的一些爱情经历,
◆ 1911年
>> 像我今天想从床上爬起来一样,我一下子晕倒了。这个原因非常简单,我工作完全超负荷了
>> 这时间现在在消逝,而且在这时间里我写不出一句话来,它却因此对我曾是那么重要。
>> 这好像在于友谊的本质,追逐它就如影子一般——一个人会欢迎它,另一个人表示惋惜,第三个人根本没有发现……
>> 好好地入睡了,但一个小时后我醒了,就好像我把头放在了一个错误的窟窿里
>> 严格地说,我是睡在我的旁边
>> 拂晓的时候,我躺在床垫上叹息,因为这一夜,一切希望都过去了。我思想着那些长夜,在这些长夜尽时,我从沉睡中爬起来,醒来后,我就觉得好像曾被封闭在果壳里一样。
>> 昨日晚上,我还有意识地闷声不吭地干了一些事,我做了散步,读了狄更斯的东西,然后觉得舒服多了,丢掉了悲哀的力量
>> 带着发出的愤怒和开始出现的轻松与自信,我开始写作。
>> 我才感到了对她倾心的一些小小的撞击。而当我想为什么的时候,我总只是跟自己说:因为她穿得那么热烈。
>> 我不知道,在她的目光里我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样子,是不是冷漠的,害羞的,年轻的,或苍老的,狂妄的或是可亲近的,双手搁在前面还是后面,感觉冷还是热,是兽恋追求者还是商人,是H.的朋友还是乞求者,是会议的参加者——他们有时候在一个不中断的弯道上从会场到厕所——有优越感的,或者由于我轻薄的服装而显得可笑的,是犹太人或者是基督徒,等等。
>> 没有人发现我的爱情,当人们几乎还没有发现花束的时候,我真想向大众表明这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