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掉到地上,我的落差是一米六三
失眠了,罪魁祸首是一杯加了糖浆的拿铁,世界上最糟糕的东西之一。所以我的大脑宛如雷暴云团般开始运转。
饿。急尿。不想吵醒舍友(她们的睡眠比我们的交情还浅)。烟瘾。身体里仿佛有一座冰山。
最近读到句比较触动的文字:“他的思想就像一条充满鲑鱼的河流。”其实我忘了它的来源,很有可能是我自己编的。
我躺在一个密闭性十足的空间,床帘和被窝拥有足够的地转偏向力,我的瞳孔在不断放大,我的身体在不断缩小,我处于漩涡中心开始反思起目前所有的人生经历。
首先,其次,我在上高中之后开始厌恶。我看见他们在门口探头探脑,然后——灯关了,世界安静。合照、分食、收拾、结束。
在午休地,从来不穿短裤的男同学笑得猥琐,至今记得他的腔调:“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我知道什么?我应该知道什么?他事后问我:“你真的一点没猜到吗?”我猜到了,他们笨拙的信号快要掉出眼眶。但是为了照顾别人的情绪,我说,没有。那时的我是以怎样的表情回复的呢?本以为苦难只需遭受一年,结果这个简单的日子在我无意识的情况下已经变成那届的传统,阿猫阿狗都能狂欢。第三年,十八岁,三次,学校,家,火锅店,与陌生女孩。刚好有驻唱,她为我点了一首陈奕迅的无条件还是富士山下还是白玫瑰什么的,记不清了。其实在高中前的日子也不值得炫耀,收获靠钱与口水话堆积起来的战利品。我几乎不读在这个日期里收到的信,我极度害怕接触到某人某刻的真诚,而这种错位的焦虑逐年递增。它们每一封都整整齐齐地封存在房间的蓝色箱子里。还没到能拆开的时候,我这么安慰自己。
最重要的还是,我似乎只有今天才能得到生活的殊荣,过了凌晨十二点,我又要重新回到那个头晕目眩的世界。我都知道啊,我都知道的,我的痛苦无非就是个人的诉求欲望和不满。
今年,没有蛋糕,没有蜡烛,但是我想许愿了,第一次如此迫切地想许愿;但是台风就要登陆,于是我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