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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本信息
书名:病娇督主入我怀
作者:白河星里
主角:温扶棠、封衍
标签:古言,穿越架空,穿越,帝王,轻松,女强,宫斗权谋,后宫美男
正文
阖宫夜宴,朝臣在前殿推杯换盏。
后宫一隅,却有暗香袅袅萦绕。
慈心殿内四下无声,严言躬身而立,惴惴地瞧着青纱帐中露出的那半节丹蔻。
他是今年新晋的探花,初来宫宴便被两个宫女领到了此处,说是有贵人要召他来议事。
心中正狐疑着,帐中人突然开了口,“小探花郎,今年多大了?”
严言颤了一下,旋即恭敬道:“回禀娘娘,严某上月刚及冠。”
“哦,成年了就好。”葱指稍一打转,女子指腹向上朝他轻勾,“过来。”
女子斜倚在暖玉小榻上,盯着严言的目光滚烫如焰,烧得他手脚有些无处安放。
她开门见山,“半月前新帝初次上朝,哀家在承乾殿外瞧过探花郎一眼,从此便念念难忘。故今日差人宴请,是打算赐君一个平步青云的机会。”
严言错愕地抬起头和她对视。
只一眼,便觉浑身都开始沸腾起来。
眼前这个年轻的绝色美人,竟是当朝太后?
“伺候好哀家,日后封侯拜相自是少不得你……小探花郎,意下如何?”
他只用了须臾发怔,而后便遵从了内心,俯身去拉她的外衫,“更深露重,严某这就伺候太后娘娘宽衣就寝。”
她抿唇轻笑,顺从地抬高脑袋,露出修长纤细的脖颈。
两个月前,辅国温老的嫡女温扶棠荣登后位,成了当朝昏君的第四任皇后。
新婚当夜,烂醉的皇帝揽着皇后与两个陪嫁侍女一同进了洞房。
皇帝当自己宝刀未老,本想一展雄风,岂料这柄老刀不仅不中用了,还反扎伤了自己,仓促地给他的一生画上了休止符。
皇帝的突然暴毙,使得还没当满一天皇后的温扶棠连夜就晋升成了太后。
继位的太子才五六岁大,自北而归的皇叔卫岁担起摄政之任,前朝忙于夺权乱作一团。
温扶棠干不得政,偏安后宫委实寂寞,便大着胆子趁乱为自己物色起了“眼缘人”。
权柄在握,美男当道,不好好把握机会才是傻子一个。
而今日被她请来的严言,便是诸多“入幕之宾”中的一个。
烛火葳蕤,剪影相缠。青帐外忽然有冷风掀起。
她吐出口浊气懒散回眸,蓦地瞧见一把拂尘抵在了自己颈后,堪堪压住要落下的系带,为她掩住最后的春光。
拂尘的主人一板一眼,目不斜视,“严探花醉后失仪,误闯后宫惊扰了太后凤驾,臣这就把人带下去治罪。”
严言看了眼来人,如梦方醒地缩回手,慌张地跪倒在地攥住来人的裤腿,“封、封大人恕罪……”
封衍的嗓音不似寻常的太监那般尖利,语调也是平平的,却别有一番威严在里头,“醉到连太后娘娘都敢觊觎,我看你真是嫌命太长了。”
严言不住磕头,“严某知错了,严某也是一时鬼迷心窍才会受了太后娘娘的蛊惑……”
“住口。”封衍冷声打断,“诋毁太后清誉,罪加一等!”
严言忙掐住了话头,惴惴地低着头不敢再言语。
温扶棠微一挑眉,不慌不忙地绑好系带,不再看那严言,随手捻起来人手中拂尘的一缕,缠于指尖把玩,“探花郎惊扰凤驾该罚,那你无诏闯入哀家的寝宫,难道就不该罚吗?”
他抽回拂尘,神情淡淡:“臣认罚。不过在此之前,请容臣先处置了地上这位。”
“不容。”
“……”
温扶棠歪头笑得狡黠,“他说得没错,就是我引诱在先,又如何?他未娶、我新寡,我俩是你情我愿,你不过是个小小的内侍,凭什么从中作梗?”
封衍的视线终于落在了她的脸上,目光中透露着一丝不可置信的意味。
似乎是依照他所接受的礼义廉耻,实在无法理解为什么她有脸皮说出这种话。
她以手拢发,露出锋利的杏眼和他对视,“封衍,这已经不是你第一回坏我好事了。”
他垂下眼帘掩去眼中的嘲弄,“若是太后娘娘当真认为此等祸乱宫闱的丑闻算是好事,恕臣坏事也要坏到底了。”
封衍不欲与她多纠缠,掸了掸拂尘,揪起严言的后脖颈,拎鸡崽似的将人往外拖。
温扶棠起身挡在封衍身前,“你有什么气直接冲我来,放过探花郎。他才初入仕途,不该因为这点小事断了前程。”
封衍微微勾唇,语气寒凉,“一个初登宫宴就敢跟着宫女进后宫的外男,他能有多心思单纯?不必彼此遮掩,太后与严探花沆瀣一气,不过都是些少廉寡耻之辈罢了。”
“你——”
他又道:“臣今日没带人大张旗鼓地闯进来,已是给足了太后颜面。”
她胸口微微起伏,气得险些笑出了声,“那这么说来,哀家还要感谢封公公了?”
“臣只是奉劝太后,从今以后要谨言慎行。前朝虽风波未定令人分身乏术,但后宫若有人敢趁机裹乱,臣也绝不会含糊了她。”封衍举起两指在自己和她眼前来回点了点,“事不过三,此事再被臣发现一次,别怪臣与您不客气了。”
温扶棠抽出一旁架上的宝剑抵于他喉,神情怒极,“封衍,你今日敢带走他,哀家日后不会放过你!”
实在是太微不足道的威胁了,封衍两指捻着剑尖稍一打转。
“啪”地一声,长剑落地。
他好心提点她,“这剑是镇殿用的,尚未开刃,伤不了人。太后若想杀人,日后得空,臣可以好心教你。”
她有些狼狈地缩回手,怒目而视,“滚,用得着你装大尾巴狼?”
封衍也被她的态度惹恼,寡着脸拖严言出了殿门,扬声吩咐门外的太监:“把殿门关紧,没我的吩咐,谁也不许放她出来。”
温扶棠抄起一个香炉就往门口砸:“你敢囚禁哀家?!”
回应她的只有重重的合门声。
失策了,一开始温扶棠真没料到封衍会是这么难缠的主。
她醒来在皇帝驾崩的那个夜晚,风雨如晦,雷鸣大得振聋发聩。
一睁眼,就听到枕边传来了高低交错的抽泣声。
揉了揉发疼的脑壳,她恍惚坐起身,意外发现床上除了自己居然还有三个人在!
好家伙,她这是赶上了多人“混战”的现场啊。
这时其中一个女子颤巍巍地把手伸到了男的鼻息处探了探,转头用一副天塌了的样子看向自己,“娘娘,陛、陛下他好像没气了……”
她才懒得关心他的死活,赶紧先摸了摸身上的衣衫。
还好,是全乎的。
宫女犹在耳边痛哭:“今夜是您和陛下的大婚之日,奴、奴婢二人被陛下拉进洞房一同伺候。谁成想陛下却突然……娘娘,都怪奴婢们啊,奴婢们实在愧对于您呐……”
前几日她才接下了《屠龙》剧组的一个反派角色,今晚原本是在酒店补原著来着,刚看到结尾前自己死掉的那一幕,就突发心绞痛倒在了桌上。
谁料这再一睁眼,她竟成了太后本人。
还是没当上太后时的皇后。
她头痛欲裂,刚准备翻身下床,外头的人便哗哗啦啦地闯了进来,将她们几个团团围了去。
迎面而来的是一个年岁较高的老人,手里捧着拂尘,肚上的赘肉随着他摇晃的身形来回抖动。
他踉跄着扑倒在了皇榻跟前,“陛下,陛下您怎么了这是?!”
堂来的声音尖利刺耳:“是不是你们几个人谋害了圣上?快,来人速速把她们拿下!”
温扶棠瞪眼:“谁敢?!”
帝后大婚恩赐阖宫沐休,禁军队不在,只余下几个太监宫女留守着贴身伺候。
胆小如鼠的太监们被她色厉内荏的模样喝住,一时间竟真无人敢贸然上前。
她刚要起身和堂来对峙,人群后便遥遥传进来一道低唤。
“堂来公公。”
来人浑身带煞,拨开人群走到榻前,扬手掸了掸衣袍上的水汽,飞起的水珠登时洒灭了半殿的喜烛。
室内的光线顿时黯淡下去,吓得人心也跟着沉浮起来。
他的声音沉稳有力,细听还夹了丝缕撩拨人心的低哑,“堂来公公,陛下只是劳累过度晕厥了而已。你慌什么?”
地上的老太监看了来人一眼,想反驳却被他的眼神吓退,瞬间仿佛是被掐哑了嗓子,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了。
他递给身后一个眼色,手下人意会,急忙脱下外袍给榻上的三个女子披上。
温扶棠裹好自己抬头看他,只见来人立于双鲤玉莲盏的烛心下,周身拢着一层薄薄的柔光,腰别一柄雁翎刀,身上的玄袍更是满堂赤红中的唯一一点异色。
他的袍角被清风卷得猎猎作响,眉眼清峻矜贵,教人移不开眼。
拿下?
她的脑袋里顿时只剩下这两个字。
他倾身过来探了探皇帝的鼻息,眉头微动,转头低声吩咐心腹,“传御医,再派人密函急召镇北王入宫。严加看守陛下寝宫,在镇北王赶回来之前,没我的命令谁都不许再踏进这里半步。”
堂来横在前面不肯让步,“陛下到底情况如何,怎么也要请过御医来看看罢。”
来人理了理袍下的紫金兽服,眼中有森森威严,“有本官这个一品总厂提督在此,你说是该听你的,还是该听我的?还是说你就料定陛下已经有了什么闪失?难不成……你在其中做了手脚?”
温扶棠在旁边默默听着,余光有些惋惜地瞥了一眼他的腹下。
总厂提督……那他岂不是阉党?
她微微心碎。
堂来顿时脸色僵硬地厉声反驳,“你少血口喷人!天理昭然,咱家对陛下一片赤胆忠心!”
封衍不动声色地转了转腰间的刀,“那还有什么好说的?赤胆忠心的堂来公公,陛下已经歇下了,你确定还要继续在这里吵闹吗?”
堂来犹不甘心,转头瞥了一眼榻上的几个人,“那这几个人……该如何处置?”
跪坐在床边的温扶棠心中警铃大作,脸上撑出几分狐假虎威的肃穆,“一品提督你不敢动,却要裹乱欺负到本宫头上来?”
堂来看她一眼,没想到那个传闻中温婉似水的大家闺秀会有如此锋利咄咄的一面。
她环胸冷笑,“什么叫如何处置?庆阳宫内无诏不得留宿,本宫已然伺候陛下安寝,现下自当是要回宫歇息了。”
封衍认同了她的说辞,微微颔首道:“皇后娘娘受惊了,臣这就送您回宫。”
堂来阴恻恻地阻拦,“皇后娘娘金尊玉体,但这两个婢子妄图攀附天威,是断断留不得的!”
他挡下堂来及身后的一群人,“皇后陪嫁,位同娘家亲族,不能动她们。就让她们随皇后娘娘凤驾一道回罢。”
两个宫女如蒙大赦,夹着尾巴和温扶棠出了宫。
门外备了凤辇,封衍撑伞护送着她一路上去,又嘱咐两个陪嫁道:“务必好好将娘娘送到寝宫。”
温扶棠后知后觉生出几分惧意,“真的是送我们回宫?你不会和那个老家伙合起伙来骗我的罢?”
封衍淡淡推开她缠上袖口的手,从腰间掏出个玉牌给她,“臣从不骗人。您且在慈心殿歇下,遇上什么棘手的事尽管差人来找臣。这是臣的名字。”
温扶棠适才放下心来,攥着玉牌转身上了辇。
凤辇四平八稳地行过青石子路,渐渐远离了阴云丛生的庆阳宫。
这一晚上好端端的酒店变灵堂,还差点让人搞S,劫后余生的温扶棠瘫在靠背上抖了抖浑身的冷汗。
华盖遮住了漫天倾斜的风雨,她稳住心神,藏不住好奇地从盖中探出头回望。
朱墙青瓦,夜色如墨。他左手执伞、右手握刀,脊背如松般颀长,举手投足一步一顿间,皆是一片出尘的冷清感。
她贼心不死地询问辇下脚夫,“那人真是内侍?”
脚夫一板一眼地答:“是娘娘,封公公跟随陛下,已经近二十年了。”
得,没戏了。
不过买卖不成仁义在,虽然人她泡不到手,但因着第一面存下的好眼缘,后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她始终当他是个友军。
送两个精神恍惚的陪嫁出宫安养,打点先帝葬礼诸事,他都在她跟前出了力。
她自以为两人也算是半个交心的兄弟,是以她第一次将外男带进后宫的时候,并没有刻意避开他的耳目。
谁料得知消息后,他竟会冲进她的宫门,生生把人给拖走了。
当时场面一度混乱不堪,自是不提。
那夜之后,温扶棠失去了在这宫里的第一个友军,同时收获了一双鹰眼和一柄刀。
针对性极强的那种。
3
酉时已过,各大宫门都下了钥。
封衍费了些功夫才把严言从偏远小径给弄了出去,再折返回和宁宫时,已是后半夜。
更深露重,遍地蛙啼。
他打发了守夜的太监下去休息,随手推开了慈心殿的大门。
殿内不出所料一片狼藉,温扶棠把该砸的都砸了个稀碎,一见他进来,满目仇光地盯紧了他。
封衍理正头上垂着旒珠官帽,踩过满地废墟走到她的桌前,俯眼一错不错地凝视她。
十分不耐地磨了磨牙,“都不会觉得害臊吗?穿件衣裳罢你。”
温扶棠看了眼自己身上完好的肚兜,“哀家有什么好害臊的?哀家想怎么穿就怎么穿,倒是你,你自己管不住狗眼来回乱瞄,还有脸反过来埋怨哀家不是?”
他被她的歪理呛得说不出话,她用指节悠闲地叩了叩桌板,怒极而笑地仰头看他,“站那么高说话,不累吗?”
封衍没出声,于是她又勾了勾手,“来,跪下说话。”
她没在原著里看到过封衍,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一号人物,只能凭着感觉和他接触。
他抿唇没动,她脸上的笑渐渐凝住了,“你刚才不是说,处置了严言就任哀家处置吗?怎么现在又出尔反尔了?堂堂一品总厂提督,就是这样金口玉言的?”
他面不改色,“臣的确说了,但太后不是没应吗?是您方才说‘不容’的,怎么转头就忘了?”
她摇头轻叹,眉眼间已没了强撑出来的高位威严,“不容你不也把人带走了?我这个太后做的,还没你一个内侍权力大。”
灯火昏黄摇曳,她卸掉钗环的青丝随意地铺散在肩,拭去粉黛的细眉微蹙,薄唇紧抿,脸上已然没了方才的恣意,巴掌大的小脸里外透着股愁容,的确生出些楚楚动人的意味。
装可怜在他这里并不奏效,但他还是耐着性子单膝跪在了她跟前。
“您的权力若是放在正处,您教臣往东,臣绝不往西。”
她很不理解,“我一没祸乱朝纲,二没魅惑君上,只是想找些男人解解闷而已,到底碍着你什么事了?又碍着天下人什么事了?”
她伸手勾起他的下颚,温软的气息在他面前萦环,“还是说,其实你也仰慕我的容貌,只是可惜底下长得不全,没法美梦成真,所以你就嫉妒那些被我召进宫来的男人,想方设法也要赶走他们?”
越说越下道。
“呵,荒谬至极。”封衍轻嗤着挥开她的手,在她打算伸手去拽他头上的冠帽时利落起身,面上已经含了薄薄的怒气,“温扶棠,你是一国太后,一言一行都牵系着北昭的脸面与荣辱。你再敢做出如此轻浮放荡之举,今天的严言,就是明天的你。”
脸色一僵,她顿时止住了笑意,“你把他怎么了?”
他睇她一眼,踢了踢地上零散的碎片,转身往外走,“没事抄抄经、礼礼佛,从古至今太过放纵自己欲望的人,命都不太长。”
她气急地甩了个烛台过去,“你不纵Y,我看你能活多长!”
这人背后好像长了眼,微微偏头轻巧地就躲过了她的袭击。
烛台落空,砸在满地碎玉上发出闷响。
她急得直想跺脚,“滚回来,谁许你走的?你把话说清楚,严言到底被你怎么了?!”
他顿步微微转头,回了一句非她所问的话,“从今日起,盯着和宁宫的眼睛会愈发得多。若不想你口中无辜的严言再多上几个,你最好学会安分守己。我动不了你,动不了你背后的温家,但不代表我弄不了他们。”
他留给一个冷蔑至极的眼神,“办不出人事,但还能听懂人话罢?嗯?”
她彻底被惹火,往日汤汤含波的明眸已化成了骇人的怒浪,“你给我等着,早晚有一天我会一根一根拔掉你的狗牙,让你再不能乱吠。”
“呵,臣躬身以待。”
自那夜大吵一架后,明里暗里的,温扶棠身边的眼线果然开始多了起来。
她去御花园巡游时,或是赴诰命夫人宴时……无论走到何处,总觉得有眼睛时刻盯着她。
想来也是,封衍在宫中伺候了十多年,认过干爹也收了干儿子,混到了这个位置上,爪牙渗进各处是十分寻常的事。
现下他更是有意看管她,那她的行踪自然半点也逃不出他的眼睛。
说不定连她每天吃什么、穿什么、拉几次,他都了如指掌。
啧,想想都晦气。
但奈何他根基深厚,她初入宫没什么人脉,一时间也左右不了他什么,只能忍耐下来。
为免牵连更多无辜的人,她暂且消停了下来,窝在宫里潜心研究食谱。
从前做明星,为了保持身材她天天只能吃减脂餐,现在终于可以不用计算热量地吃东西,自然是怎么精致美味怎么来。
好在老天有眼,她夹着尾巴窝居了不到一个月,他的报应就来了。
晌午用过膳,温扶棠躺在摇椅里惬意地打着饱嗝,开始研究晚上吃什么。
掌事宫女含陶一边拨着葡萄,一边与她分享今日见闻,“娘娘,听说提督大人今日在朝堂上冲撞了摄政王。现下人正在承乾殿受罚。”
她随口道:“哪个提督大人?”
含陶小声耳语,“朝中只有一个总厂提督。”
她微微挑眉,“你说封衍?”
“是。”
温扶棠微微抿唇,笑得玩味,“没想到一品提督居然是个朝廷奉职?我还以为那只是个官衔。”
含陶在宫中伺候多年,对前朝后宫的诸多事都了如指掌,便解释道:“封公公在先帝还是亲王的时候就侍奉在侧了。先帝对他极为倚重,所以给他的特权也额外多。平日里前朝后宫,东、西厂的府邸,他素来是想在哪就在哪。”
位极人臣这句话,他当之无愧。
“怪不得能把闲事管到哀家头上来。”旋即她又嗤笑,“可惜他非要和哀家作对,那就是自己把路走窄了。”
含陶附和,“他路的确不宽,现下摄政王也瞧他不顺眼着呢。”
她后知后觉地丢开食谱坐起身,目光中迸发出兴奋的光芒,“你方才说,他在承乾殿受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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