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译练习）《无形的绿先生》（《Invisible Green》）第五章

第五章

菲恩以前从未见过拉蒂默家的小屋，但他对它很熟悉。他可以停在外面，闭上眼睛，从记忆中把它画出来：房子有着陡峭的屋顶和一对烟囱，前门上的圆窗，后院有一对高大的杨树，衬托着一堆湿润的积雪。他甚至知道那只在草地上打滚的奶牛猫。

在他的脑海中，这个场景还需要两个人物：一个戴着帽子穿着短裤的男孩在滚铁环；一个梳着波浪头的女孩在跳。在这幅画下面，需要三行粗体字。"杰克在玩。吉尔在玩。马夫也在玩。"（译注：应指的是鹅妈妈童谣里面的《杰克和吉尔》）

跳出了他的怀旧情绪，菲恩走上小路并敲了敲门。

一个高大的年轻女人应了门。她有一头稻草色的头发，脸上有雀斑，有一种清新的气质，在北国毫无疑问是个美人。

"菲恩先生？我是布伦达-拉蒂默。进来吧！" 那只奶牛猫跑到了门前想要进去。女孩用一个熟练的手法阻止了它，把它抓起来扔回到草坪上。"快进来吧，免得玛姬又有什么想法。"

布伦达-拉蒂默把他领到一个小客厅里，一个穿着粉红色衬衫、看起来很疲惫的胖子坐在那里，用手捋着自己的头发。

"爸爸，这位是萨克雷-菲恩先生。"

"嗯？"

"那个私家侦探。"

他站起来握了握手。"你好，菲恩先生。多萝西娅今早打电话说你可能要来拜访我们。她告诉我了关于老斯托克斯的可怕消息。"

伦纳德-拉蒂默丰满的下巴上布满了旧的痤疮疤痕，现在在他平淡的脸上几乎看不到了。在握住菲恩的手之前，他在他的免烫衬衫上擦了擦自己的手，但他的手还是湿漉漉的。他似乎有些茫然。握手结束后，他的手似乎无处安放，最后在身后背了起来。

相比之下，他的女儿就显得很冷静、很有风度。她的外表像个秘书：没有褶皱的上衣和裙子，两种深浅不一的商务蓝；不戴珠宝；化淡妆；浅色的头发既不是性感的长发，也不是时髦的短发；指甲也剪得整齐没有多余纹饰。

他们三个人在那里尴尬地站了一会儿，直到布伦达说："看在上帝的份上，爸爸，你一点都不懂礼貌！。请坐下吧，菲恩先生。"

拉蒂默似乎从恍惚中清醒过来。"哦，对不起. .是的，请坐下。我太太正在煮咖啡，如果你想喝的话？"

"谢谢你。" 菲恩在一张小扶手椅上坐下，发现小咖啡桌卡住了他的膝盖。布伦达把自己挤在沙发的边上，翻开了一本书。她的父亲坐在另一个椅子上，似乎又陷入了恍惚之中。

"我很抱歉像这样闯入你的房间。

"不，不，没关系的。我们只是—在喝咖啡。"

布伦达从她的书中抬起头来。'"你说过了的，爸爸。"

菲恩清了清嗓子。"我想问的第一件事是前天晚上你在哪里，拉蒂默先生。无意冒犯，但我真的认为我应该问问所有认识斯托克斯少校的人。"

"可怕的事情。多萝西娅说这是谋杀。" 拉蒂默又用手捋了捋他稀疏的头发。"这么说，你不认为是我干的？不，当然不是了。前天晚上我在--我在哪里？星期三，是吗？我当时......"

"爸爸，你当时在汉堡。"

"是的，当然了。我都快记不清时间了。是的，我妻子和我在星期二飞到汉堡--我是说星期三，然后今天早上回来。"

"很好。我想问的下一件事是--"

拉蒂默先生没有听进去。在开始谈论汉堡之后，他就停不下来了。"那地方太糟糕了。在他们那所谓的四星级酒店里，我连一秒钟都睡不着。这就是我今天这么累的原因之一，我的白天和黑夜都被搅乱了。除了我自己的床，其他地方我哪都永远睡不着。这很不幸，因为如果我这次晋升了，我就需要经常旅行。有时我真希望我只用做一个单纯的化学家，朝九晚五。我已经有点老了，不适合这些不规律的时间了。而且那里的东西的价格--太可怕了！我很高兴能回来。我很高兴能回来，我可以告诉你。我们六点半在希思罗机场降落，我希望我们昨晚就回来了。很高兴能回来。不，仔细一想，我并不高兴。我们有漫长的车程回家，然后我们的麻烦才刚刚开始。你认为我们知道什么？"

"又是这个，"布伦达说。

"我们发现房子被闯入了，布伦达在她的房间里睡着了，没发现任何事，她在空袭的时候都能睡着。"

菲恩差点把小桌子掀翻。"窃贼？昨天晚上？"

"她可以在空袭中睡觉，"拉蒂默接着说。"如果他们还有的话，那就是了。他们没有，所以这个假设必须不被验证。"

"拿走了什么？"

"什么都没有。连根猫的胡须都没有，什么都没有。不管是谁，他打开了后门的锁，跑到这里，翻了我的桌子，什么也没找到，然后把这里弄得一团糟。" 菲恩看了看房间。"现在看来没事了。"

"当然，我无法约束我太太把它打扫干净。她跑进去看布伦达是否在床上被强奸或谋杀了，然后她冲回这里，开始动手收拾。甚至没有脱下她的帽子。我试图阻止她。"

"当时弄乱了什么？有什么弄坏了吗？"

"没有，但家具翻倒了，坐垫散落一地，烟灰缸倒了。杂志也被撕碎了，散落一地。"

"你叫警察吗？"

"马上就打了。我知道'不要碰任何东西'的原则，但打个电话也能确定安全，而且无论如何跑到街角的电话亭给传说中的999打个电话也不会多余，你懂的？"

"好吧，当警察到达时，我太太几乎把一切都收拾好了。我想他们根本就不相信我们这儿发生了盗窃案。我给他们看了黄页，它们被撕碎了，散落在四面八方，但这也难以说服他们。直到他们看到贴在厨房门上的一页，他们才站起来去看了看。那是黄页中的一张。被人用一把刻刀定在门上。"

他从一个废纸篓里翻出一页，递给菲恩一张中间有刀口的纸。这一页的标题是 "律师"。菲恩很自然地开始寻找波特曼的名字，但这一页是以D字结尾的。

"这对你来说有什么意义吗，拉蒂默先生？"

"不，你说你不认为这与--与斯托克斯有某种联系？"

"这得由你来说，真的。你认为那个窃贼的目的是什么？"

拉蒂默似乎又溜走了。"我有时会把一些公司的机密放在那张桌子里，"他喃喃道。"可能是那个原因，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沉默了一会儿，菲恩问道："那你能告诉我关于斯托克斯少校的事情吗？你最后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

"让我想想......就在我们参战之后。他恢复了他的军衔，他穿着制服出现在我们最后一次聚会上。我们都很高兴他能去，很高兴看到他的归来。你知道，他并不合群。我们的俱乐部应该关注的是谋杀案件，但他总是不能很好地专注这个主题。他总是在摆弄各种的密码和口令，像儿童游戏。还有间谍小说。他不读别的，如果你问我的看法，我觉得这影响了他的思想。有的时候，我可以和他谈了半个小时也不知道他是在谈论虚构还是现实。在我们举行聚会的阿尔贝托餐厅，他曾经认为那里的意大利服务员是间谍！我肯定他甚至怀疑过我们！"。"

"我知道他对其他一些揭秘者做了记录，"菲恩斯说。

"是的，他--啊，我太太来了。薇拉，这位是萨克雷菲恩先生。"

拉蒂默夫人，确实是个小个子女人。她端着一个放着巨大的咖啡和蛋糕的盘子走过来，虽然她似乎没有什么困难，但布伦达还是起身从她手中接过来。她朝菲恩的方向笑了笑，却没有直接看他。她的手一闲下来，就挥舞着掸子，打扫壁炉架。

"请继续吧，"她喊道。"我不会打扰你们。"

布伦达说："妈妈，你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坐下来？"

"坐下？坐下来？我可没有时间，孩子。如果我坐下来，我不知道这所房子会变成什么样子。"

"但是菲恩先生会怎么看我们？"

"我不知道，我敢肯定。我希望他不会认为我们是一个整天无所事事的家庭！。我们中的一些人有工作要做，即使你和你父亲'太累了'，不能去工作。"

布伦达脸红了。她一边倒咖啡，一边说："爸爸至少有一个借口，菲恩先生。他的汉堡之行真的把他累坏了。我所做的就是和马丁及一些朋友出去玩，结果就宿醉了。这就是为什么我没有听到行窃者。当时我睡着了。"

菲恩坐回小椅子上，搅动着他的咖啡。"马丁？我不认识他。"

"哦，当然不认识，我真是太傻了。我只是以为认识多萝西娅姨妈的人都会认识她的侄子马丁。他是我的未婚夫。"

"我们还没有见过面。那你经常见到法老小姐吗？"

"经常见。马丁总是在那边，修缮她的老房子。所以，如果我想见到他，我也肯定会见到她很多次。"

拉蒂默似乎又陷入了他的恍惚之中。他手里拿着一杯黑咖啡，一直盯着这杯咖啡。"我猜你这些年来断断续续地见过法老小姐吧？" 菲恩问他。"呃，哦，是的，断断续续。你是怎么猜到的？"

"你女儿和她的侄子订婚了。这不可能是个巧合。"

拉蒂默笑了笑。"当然不是，你说得完全正确。多萝西娅和我一直保持着联系。她有一个非常有逻辑的头脑，对于一个--"

布伦达插话道。"你敢说女人不讲逻辑！"

这回轮到拉蒂默脸红了。"你说的对，我亲爱的。我应该说，多萝西娅有一个逻辑缜密的大脑，在其狡猾和复杂中令人着迷。你见过她的那些小逻辑题吗，菲恩先生？"

"有几个，是的。我同意，她是个天才。以她的聪明才智，她从来没有从事过学术研究，这是一个遗憾。既然她有钱，那就很容易继续学习，从而成为一流的逻辑学家--我指的是那种获得正式认可的逻辑学家。"

"一个教授职位？有趣，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不过，我想你是对的。我想一定是战争的缘故。像我们大多数人一样，她也错过了她的青春。我想，她也是因为同样的原因而没有结婚。"

拉蒂默尔夫人从壁炉上取下一张有框的照片，递给菲恩。"这没有什么神秘的！"她说。"如果你看看她年轻时的样子，你就能猜到她为什么没有结婚。"

他看了看：那是七张严肃的脸，其中他认出了年轻的拉蒂默和波特曼，还有一个浮夸的中年人，刚刚开始秃头，他只可能是斯托克斯少校。年轻的法老小姐并不是特别漂亮，但除此之外，他没有看到拉蒂莫尔夫人所说的地方。

"我还是不明白，"他说，把照片递了回去。拉蒂默尔夫人把照片上的指纹擦干净，把它放回原处。"她穿着男人的衣服，"她说。"你可以得出你自己的结论。" 在他能问更多的问题之前，她径直走进了隔壁的房间。这时，隔壁传来了吸尘器的呼啸声。

拉蒂默像布伦达一样面无表情。"薇拉偶尔会有奇怪的想法，"他说。"她总是认为多萝西娅是个同性恋。每当多萝西娅来的时候，这个我太太就会因为头痛或其他原因而上床睡觉--这很傻，但你就是这样。多萝西娅不比我是法鲁克国王的女同性恋，但薇拉不会放弃这个想法。"

"她从哪里得出的结论的？" 菲恩问。

"那张照片！那张合影！就因为多萝西娅碰巧穿了那件该死的男人的衣服--这都是个玩笑，真的。" 拉蒂默又倒了些咖啡。"你看，老托尼爵士他喜欢多萝西娅。"

"那是安东尼-菲奇爵士？照片上的那个老头？"

"是的，这个老色鬼他一直在纠缠她，这让我们所有人都感到尴尬。尤其是让多萝西娅感到尴尬。她用各种可能的礼貌方式叫他滚蛋，还有一些不那么礼貌的方式。在一次聚会上，他提出要给她买一件漂亮的长袍来拍一张合影。她拒绝了。他还坚持要买，说他想给她拍一张照片留着。这次成功了。我看到她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光亮，她同意为照相会买一些 "特别东西"，由托尼爵士付钱。我不得不给这个老男孩点赞，当他的玩笑开到他身上时，他还能笑出来。"

"你向你妻子解释过这个问题吗？"

"哦，薇拉从来不听任何人的话，尤其是我。"

布伦达说："妈妈的身体一直不太好，菲恩先生。她--"

"无论如何，她必须在婚礼上见到多萝西娅，"拉蒂默说。"也许那会结束她的胡说八道。"

菲恩说，"我知道安东尼爵士现在已经死了。"

"那倒是。" 拉提莫叹了口气。"现在只剩下我们五个人了。我估计我将是下一个。"

"爸爸！"

"这是真的。我的心脏已经不像以前那样了。就像可怜的老斯托克斯--"

菲恩打断了他的话。"你知道斯托克斯的心脏不好，然后呢？"

"不，虽然我并不惊讶。我正想说，就像可怜的老斯托克斯一样，我也要快离开人世了。他是因为心脏的原因死的，是吗？"

"我们要到验尸结果出来才能知道。" 菲恩拿出一个廉价的螺旋装订的笔记本，打开了它。"我现在想知道的是，谁会希望斯托克斯死？"

拉蒂默耸了耸肩。"请原谅我这么说，我想你在处理这个问题上走了错误的方向。你不应该先设法获得实物证据吗？法医们查出来什么现场留下的犯罪证据了吗？"

"我不知道，而且我认为警察也不可能告诉我。" 菲尼克斯看着那只奶牛猫在墙上爬行，停下来在门框上摩擦。"我相信有一封有趣的信被发现，但警方还没有说什么。"

"当然，从我那时候起，法医又有了很大进步，"拉蒂默说。"这对我来说从来都只是一种爱好，但我仍然坚持订阅《犯罪学家》和其他一两本杂志。你知道吗......" 他开始长篇大论地介绍一种新技术，主要似乎是说，如果发现一个人在一片空地上被枪杀，只需对他周围的土壤进行详细分析，就可以知道子弹来自哪个方向。

布伦达突然对着那只猫说。"马格奇! 你在这里做什么？如果妈妈抓到你，她会取走你八条小命！" 她把那只猫从桌子底下拖出来，抱到前门。"出去！"

"关上通道的门，"拉蒂默说。"它一直从它自己的私人入口进来。怎么了，菲恩先生？"

"我只是在想斯托克斯少校的猫。他告诉法老小姐，有些敌人给它下了毒。也许这就是我们需要的实物证据，拉蒂默先生。"

拉蒂默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我看不出来。一只猫和证据有什么关系？给猫下毒根本就不是犯罪，不是吗？"

"不，事实上，如果是人为做的，它甚至算不上是行为不轨。" 菲恩合上笔记本，站起身来。"但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不是吗？"

当老霍奇看到陌生人翻过栅栏门，挑着担子走到运河边上时，他什么也没说。那是一个高高瘦瘦的家伙，穿得像个外国人，不怀好意。不过，老霍奇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从不对陌生人说什么。他不想惹麻烦，但他口袋里那把上好的扣子刀却随时准备着。陌生人说话时，他把手放在上面。

"你好。你是老霍奇吗？"

"可能是的。谁要找他？"

"我叫萨克雷-菲恩。他们在酒馆告诉我，我可能在这里找到你。在这个船员酒吧。"

"找到我？我又没有迷路，哈利。" 老霍奇拿起他的船钩，沿着小路走去。下面有东西，没错。在绿色混浊的水中，有一丝金属的光芒。当他钩住它的时候，暂时忘记了那个陌生人的存在。这家伙没有沉下去，也没有浮起来，但它很重。可能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他把它拖到近处，用手抓住它，然后那个旁边的陌生人，也出手帮忙。他们一起把它拖了起来。

"Bleeding牌缝纫机！" 一台老式的踏步式辛格机，状况还不错。当他把泥土擦干净并擦干后，老霍奇知道毫无疑问他能用它换来几镑钱。

"你要什么，哈利？"他问陌生人。"你要分一半，你没事吧？"

"什么？哦，我不想要它的任何部分。这都是你的，老霍奇。我所想要的只是一点信息。"

"你不是老比尔。"

"你知道我不是。但我想知道关于前天晚上的一些情况。在酒馆里，他们告诉我你有时会睡在这里，所以我想--"

老霍奇笑了起来，露出两三颗褐色的牙齿。"跟太太吵架了，是吗？嘻嘻，现在的牵引道上已经没有多少这样的人了。现在，他们都是开着车走的。但在以前......"

"确切地说，不是那样。我想知道你是否看到有人在这里走过。特别是很晚的时候一个人走的。"

"伙计，是吗？独自一人？每晚都有三四个人，我从来没在意过。我都是自己待着，明白吗？"

陌生人显得很失望。"如果你再见到他们，你认不出他们中的任何一个？"

"认不出来，我只管我自己。我在这条运河上工作了40年，把他们扔进来的所有旧垃圾都拉出来。见过很多风景，但我从来没有惹过任何人。我知道的比我说的多，比我说的多。"

"比如什么？"

"比如这台缝纫机。我知道谁扔了它。是霍洛克斯夫人的儿子。我昨天看到他把它拖到了她的后花园，还有她的旧铜器。对他来说都是垃圾。"

"她的铜器？"

"你知道，用来烫衣服的。那可是实心铜。我希望他有天能把这些东西都扔进去，这样我就能得到一个便士了，嗯？"

那个外国人似乎在想别的事情。最后他说："你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寻常的东西，昨天或是今天？"

"不寻常的什么？"

"就是这样，我也不知道。但有些东西你不是每天都能看到的。而且，你不知道它是从哪里来的。"

"不，不。我知道这里的每一寸，以及他们扔的的东西。这就是我的生活，对吗？"

陌生人递给他一张卡片。"如果你真的找到了什么，能不能告诉我？我会在你在其他地方得到的东西之外再付一英镑。任何真正不寻常的东西。我想你可能会在酒吧大门和丁尼生大道中间之间找到它。如果它在那里的话。"

"如果那里有东西，我会找到的，哈利。"

菲恩继续沿着牵引道前进，直到他来到了丁尼生大街44号的后面。他爬上堤坝，翻过一道腐朽的木栅栏，来到杂草丛生的后花园。杂草丛中有一些生锈的铁制垃圾，对老霍奇来说可能是一个宝库。

他找到了厕所的通风口，发现自己的前臂几乎无法穿过它。如果不站在什么东西上，六英尺四寸以下的人是做不到的。通风口下面的土地上没有梯子的痕迹，也没有任何其他印象，那里只有菲恩的脚印。

"这个想法就到此为止了。" 菲恩找到了一把直立在土里的生锈的铲子，用它砸开了厨房的窗户。他对房子进行了全面的巡视，但警察显然已经清除了所有相关的东西。从那些贴着染色墙纸的阴暗房间里，他只能看到贫穷和屋顶漏水。

有一个令人费解的物品是一个空的瓷器柜。它很便宜，但被擦去了灰尘，玻璃门闪闪发光。

"而里面什么都没有。他能保留什么--等等。我不是在厨房里看到了什么吗？"

厨房很脏，到处都是懒洋洋的苍蝇。菲恩把手伸到桌子下面，拿出一个装满破损餐具的纸盒。

"边缘干净，所以最近才打碎的。让我看看......" 他坐在肮脏的油毡布上，像考古学家一样的开始了艰苦工作。一块碎片显示了一个徽章的一部分，字母NG MAY T似乎与另一个碎片上的HEY REI相吻合。

"'愿他们长久统治'？(Long may they reign )一个加冕杯，我肯定会的。这是另一个。"

经过一个小时的拼图工作，他发现这些陶器是由三十多个加冕杯和杯子组成的，这正是少校在他的瓷器柜中保存的东西。

"这肯定是有人故意打碎的。" 他站起来，轰走整群的苍蝇，从后窗出去。"有人进来了，而且不是孩子。孩子只会简单地砸碎柜子。这些人把每个杯子都拿出来砸了。现在，如果幸运的话，我会找到那只猫。"

那个猫咪的小坟墓如他所想在后面的栅栏边。用一块衬衫纸板做了个标记，上面绑了一个红色的皮制领结。他看了看黄铜标签的名字：饼干。

菲恩小心翼翼地刮去松软的泥土，直到刮到一只暹罗猫的饼干色毛发。他用铲子的尖端将猫尸轻轻抬起来检查。

就在他开始检查时，他发现小猫的头部与身体分离了。

五点半，林纳斯实验室刚要锁门，野蛮的美国人就拿着塑料袋里的东西冲了进来。

"这是个急活，"他说。"不管花多少钱我都会付，但我需要在明天之前得到一份报告。好吗？"

"好吧，我来看看......到底是什么事？" 柜台后面的人忐忑不安地看着那个袋子。

"对一只猫进行尸检。我想做毒物测试，所有常规的测试。"

"你说一只猫？嗯，我......"

"我们有理由相信，这只动物是以一种残酷和不寻常的方式被杀害的。被活活砍死。除非你能证明是毒药，否则我们将采取法律行动。"

"我们？"

"我代表保护我们的哺乳动物朋友联盟，"美国人说，他的眼睛里闪着狂热的光芒。"而且我要求你们合作。"

"要求？但肯定的是，先生--"

"否则...... "狂野的目光集中在柜员身上，"否则，我们可能会开始相信你在你的实验室里做动物实验，嗯？活体解剖？"

柜台人员给他写了一张收据。他们说英国人对宠物很疯狂，他想。

陌生人一走，老霍奇就有了主意，可惜他已经走了。如果缝纫机没有沉下去，那就是因为下面肯定有东西。他把它钓了起来，果然：

"不寻常的东西，就是他说的！。哈! 好吧，这要花掉他一先令。"

五点半，他来到了船员酒吧，试着给卡片上的号码打电话。没有人回答。

"你打给谁了，老霍奇？"公馆老板问。"新女友？"

老霍奇猛地放下了听筒。"我要一品脱淡酒，哈里。让你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