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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事情“很挪威”

JenDoe 2021-12-20 02:06:11

转载自本人公众号：在北边儿

一年一度的圣诞季又到了，特村儿的圣诞集市一入十二月便已开张，卖烟熏三文鱼和各种肉肠、lefse (一种有甜夹心的土豆面薄饼) 和糖果、手工羊毛制品和木工制品。沿街店铺和商场也早早摆上了圣诞装饰，到处bling bling的，在白雪的衬托下，氛围感一下子就出来了。在这种喜庆的节日气氛里，我每天出门在市区溜娃都忍不住买些东西回来，或是一两双手工羊毛袜，或是半扇烟熏三文鱼 (最近在家闲着口淡就片那么一两片扔嘴里嚼，省去面包环节，很爱)，或是两三种都叫圣诞香肠但明显长得不一样的肉肠 (在家挨个切开尝尝，有的好吃也有的踩了雷)，又或是一个新的julenisse (挪威圣诞老人 - 不是Santa Claus，详见前文挪威的圣诞节) 装饰布偶。

在跟人讲挪威时，这些带有本土特色有形的实物往往是最先被提到的，要么就是典型的地理环境资源 -冷！有森林，有峡湾，有石油！再要么就是挪威人不爱社交的高冷性格 - 这两年最流行的一则笑话就是当挪威政府放宽防疫政策时，挪威人感叹：太好了，终于可以从1-2米的规定社交距离恢复到我们原本的5米以上了~

然而除了这些事实和表象，很多“很挪威”的细节体现在人们的行为习惯上，是要在这里生活一段时间来慢慢体会的。

今年特村儿的圣诞集市，这个大摩天轮很夺目

我刚来的时候有位同事送了我一本书，叫 The social guidebook to Norway，里面用幽默的插图方式列举了很多"挪威社交准则"，还有相应的博客 (链接)。我当时看着挺有意思，但到头来也都是道听途说。如今我已在挪威工作生活了好几年，觉得可以就自己的亲身体验来列举一些“很挪威”的事情，多是每天都能接触到的那种琐碎。

“挪威社交准则”系列漫画丛书，本文将借用一些来自此系列的漫画作为插图

着装随意，功能优于美观

这一点是早些时候我想来挪威工作的理由之一。我毕业后在位于北京CBD的一家挪威公司上班，在每天进出写字楼的光鲜男女中我们单位的人显得有些与众不同- 找那休闲打扮，背双肩包上下班的即是。最开始，刚从校园出来的我还偶尔蹬个小皮鞋搭条小裙子什么的，可几次被派到挪威总部出差之后我就不太纠结那些了 - 总部里的大妈们多穿着大毛衣飘来飘去，小姑娘们则休闲偏运动，大爷们就更不修边幅了，脱了鞋穿着袜子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的不在少数。而且即便都背双肩包，我好歹都找个干净地儿放包，我的绝大部份同事都是随手扔地上的。。😂当时的我没想到的一点是全世界的科研人员都差不多那样，我出差访问的常常是科研部门所以才尤其随意。后来发现商务部门的人还是会穿个衬衫西装连衣裙的，然而男士双肩包女士运动鞋依然是最常见的搭配。再后面，我正式来了挪威，换了两份工作都是在公立科研机构，就更加不讲究了，穿什么的都有。比如我的部门经理在单位常年套一件咸菜色大连帽衫，肚子上一个大口袋那种，出门就再套个橙灰色风雨全能户外拉链夹克- 出去跟合作单位开会也是这身打扮，不过对方代表也差不离，休闲衬衫牛仔裤的搭配最为常见。

这个随意也并不是说挪威人不考虑他们穿什么 - 每逢恶劣天气的时候这一点就体现出来，他们多会立马掏出风雨衣，蹬上防水鞋，反光马甲套起来，还大部分人都有个套在双肩包外面的防雨套。在这里待久一点以后，还能观察出他们的雨具雪具户外衣物多是价格不菲的专业品牌 - 原来钱都花在功能性装备上了~

挪式商务范儿 - 男士双肩包女士运动鞋

进屋脱鞋

这是指住户家庭，我特意问过 - 我经常遇到的大爷们在工作场所脱鞋穿袜子的现象并不是常态。我在国内时，我家进门也脱鞋，不过不是穿袜子就走来走去，要换拖鞋的；而这里，在家穿拖鞋也是很奇怪的事情。跟哈萌在家看美剧，他常常会评论剧里美国人进门不脱鞋还穿着鞋就上沙发上床真邋遢，我说你们也不都家里很干净啊，穿袜子踩一脚渣渣也很讨厌，并且我还强调 - 以后咱家进门穿拖鞋！然而这样过了好几个月，我发现家里地面落灰和毛发被拖鞋带来带去有增无减。哈萌这时又跳出来说：穿袜子的话灰都被粘住了啊，然后洗袜子就好了，省得总要吸尘。于是我现在在家也是穿袜子，每周吸一次尘，果然目测着地板能持续干净较久一些。

我去过的大部分挪威人家里都挺干净的，进门脱鞋感觉理所应当，对主人尊重，也算是替人家保持整洁。当然，也真遇到过家里很脏感觉下不去脚的，也只能硬着头皮脱掉鞋进门，争取少走动早离开。。😅

经理=秘书

在挪威，没有秘书这个职位。我刚知道并开始注意这个事情的时候，我还没正式搬来挪威，而是从北京到奥斯陆做短期几个月的外派。当时给我安排的座位是在我的对接部门经理对面，每天看他忙的呀。。都忙的什么事儿呢 - 除了很频繁的各种技术与非技术的会议之外，他还得催着部门人员记录工时，递交票据，写项目报告，逢部门有人过生日还得张罗凑份子订蛋糕，还有组织ski day之类的订位子买票什么的都是他。有次闲聊时我问他，怎么不雇个秘书呢？他苦笑说 In Norway, you don't have a secretary, you have your boss！然后他又解释，在挪威，经理的职责是辅助部门员工工作，组织协调什么的，而不是下命令。那以后，我既然知道了这么个事情就不免会观察会跟人讨论，发现确实挪威人对经理的看法就是责任更大的平等职位，尽管可能薪水会高一些，大部分人不是很爱去争取 - 操不起这个心。而且我遇见过的挪威人经理都是老好人类型，是会帮助你扯项目拉合作之类的，甚至会帮你跟单位争取薪水福利，但遇到人事冲突，他们一般是比较怂的，避之不及。再有就是开组会时也可以看出来，没完没了地经常一个事情开好几次会都讨论不出来个结果 - 经理总想照顾到每个人的意见，一旦有不统一的声音就会这么僵持着。也可以理解吧，挪威人的典型性格之一就是不喜正面冲突。

为了避免冲突，挪威人会用这么个词儿Nja(=Nei+Ja)，既no又yes，既不yes又非no

随时都在喝咖啡

我个人很喜欢喝咖啡，一般早晨一杯午后一杯，提神醒脑。而挪威人喝咖啡可是从早到晚不受时间限制的。每次跟哈萌回他在西海岸的老家，一大家人都是人手一马克杯，一整天咖啡不断，到了夜里上牌桌 (我教会了他们斗地主) 还会往咖啡里兑酒助兴 - 我兑甜奶油酒，他们有人会兑'moonshine'烈酒。去餐厅吃晚餐，不管吃到九点还是十一点，主菜吃完了都会被问:咖啡? 在单位上班，最忙的是走廊里那台咖啡机，直到下班点儿都有人去续咖啡。这样看来，挪威是世界上人均咖啡消费量第二大国也就不意外了 (第一是芬兰，前几名都被北欧国家占了)。走在大街上，几乎每个街角都有咖啡house或提供咖啡有餐座的面包房，往往装饰很温馨，暖黄色的灯光厚厚的座椅靠垫还每桌必有一插着鲜花的小花瓶和闪烁着的小蜡烛。我在挪威租住过几处公寓，拎包入住那种设施齐全的，我发现烧水壶不一定有 (十有八九是没有，本地人直接喝凉自来水)，咖啡壶倒是必备。跟同事一起野外考察，同事们都一早出门随身带一大保温壶的咖啡，午休时还得找地儿续上 - 野考多在偏远地带，往往就在我们作业地点附近的加油站解决咖啡需求。有次考察是在一个岛上，附近连加油站都没有，同行的同事大爷直接跑到岛上的发电站跟人聊天，一来二去灌了一壶咖啡回来😂

挪威人的喝咖啡不光是享受一个喝，很多人是通过咖啡在社交-见朋友，咖啡house走起；参加活动，手握咖啡杯就像握住了什么神奇话筒，让不爱说话的挪威人都开了口；最最常见的场景，则是在每天的工作中，平时走廊里狭路相逢都不太搭理的同事们，一到咖啡歇 (kaffepause - coffee break) 就能交谈甚欢。我现在的办公室门外就是咖啡机，一开始我很喜欢，觉得方便，而且他们接咖啡经过我门口往往也会探头进来聊几句，挺亲切的。不过时间久了，我也会暗自嘀咕: 那个谁谁和那个谁，一天里break也太多太久了点吧。。😒

一天里有无数次的"咖啡歇"

工时短，饭点儿早

挪威工时短 - 一般工作是每天七个半小时，包括半小时午饭时间 - 且一般人上班都很早，早晨七八点到单位，下午三四点回家。相应的，饭点儿就也很早，午饭一般在十一点到十一点半之间，晚饭在四点到五点之间。晚饭吃这么早当然会饿，于是到了八九点还会有个加餐，叫kveldsmat (直译: evening meal）。咱们中国说的 ‘早餐要吃好晚餐要吃少’，在这里几乎相反，最常见的早餐就是黑咖啡加smørbrød (粗粮面包片上抹黄油涂肝酱加奶酪烟熏三文鱼或是salami之类的冷食)，午餐也是如此；晚餐才是一天中最丰盛的热餐，一家人聚在一起最重要的一顿，自然会吃比较多；然后kveldsmat又是跟早餐午餐一样的冷面包片儿，还有从早喝到晚的黑咖啡。

从前我在北京时，常常九十点下班，晚饭在单位吃；在新加坡时，六点下班，晚饭去住所附近的大排档吃。那时早中晚餐时间点拉得比较长远，我一般都要备一些零食随时补充。而且下班以后往往很疲惫，回到出租屋就往床上一靠，抱着零食或者外卖追两集剧，一动也不想动。而在这里，下班以后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可以用来培养一些爱好，这大概就是来挪威以后我生活节奏上最大的变化吧。当然，饭点儿早这个很好适应，就是一日三餐的冷面包片儿我也没有太大意见，只是那大把大把多出来的时间我总是不知如何利用- 健身之余钻研过甜品，烤了一阵子蛋糕饼干之后厌了又开了这个公众号，去学了个游泳但会漂浮以后就不去了，有段时间甚至开始思考人生意义 (见早期拙作鲭鱼罐头)。。。直到最近有了娃，发现再也不用考虑这种时间不会花的问题了 - 根本闲不下来好吗，娃消停的时候我也只想睡觉😂

“挪威臂”

The Norwegian arm 这个概念来自于我开头提到的那本书，大意是说挪威人吃饭时会直接越过临座或者隔着桌子伸出长臂够东西，而不会请人帮着递过来。我一开始读到不以为然，觉得这有什么特别的 - 曾经在国内读书时经常一整个实验室聚餐，就我和史叉两个女生，一开始我俩还很斯文，后来发现斯文吃不到东西，于是迅速地达成了餐桌默契 - 上新菜以后一人负责按着转到我俩跟前的转盘，另一人负责夹两份菜，必要时俩人都要站起来完成上述动作。那几年我俩都长胖了，good times 😆

后来有次在单位跟同事们一桌午餐，起初一桌子人默默无话，各自落座吃饭。对着满桌横来竖去够餐巾纸够盐够水的手臂，有位英国同事忍不住打开话匣，说你们知不知道the Norwegian arm? 几个外籍同事包括我立马乐了说知道知道 (看来都看过那本书)，然后他接着给满脸诧异的挪威同事解释：在英国，胳膊伸到别人面前从别人的食物上越过是非常没礼貌的。挪威同事哈哈大笑，说就你们矫情😆 那顿饭的后面吃得很热闹，大家围绕此话题各种探讨，我也了解到了挪威人对礼貌的理解 - 在他们看来，让别人中断进餐给自己递东西才是不礼貌的。

说起来就是一次关于餐桌礼仪的讨论，但当时我刚来挪威不久，各方面属于观摩适应期，随即把这种理解延伸到平时与挪威人共事 -能自己做的事情就不麻烦给别人，尤其不要打断别人手头的工作。迄今为止发现别人也这样，工作上杂事儿少，比较舒心。

在家带娃是最常见的事假理由

准确的说是“在家带病孩 (hjemme med sykt barn)”。按理说请事假原由属于个人隐私，可我现在所在的部门有个莫名其妙的传统 -请假不需要走正式程序 (填表格打申请之类)，而是群发一个邮件给所有部门成员和管这事儿的行政人员，说不来上班就不来了，大概这个行政人员会给在系统里登记缺席工时以及缘由。我以前的单位包括现单位的其他部门并不需要通知到其他同事，只要自己部门经理知道即可 - Anyway，这就导致了这两年我被动地知道了我的同事们的各种事假理由，往往也不需要很详细，一般就邮件标题注明事由及请假时长，其中“hjemme med sykt barn (home with sick child)” 是最常见的，其次是个人病假“hos lege (with doctor)”。这前一个事假频繁到什么程度呢 - 让我以为小孩就都是病歪歪的😅 后来我自己有了宝宝才多关注一些这种知识，得知在幼儿园和学校，一般是一个班有一个小孩感冒就会传染给其他小朋友，一旦有了症状就得在家待着，而挪威政府规定十二岁以下的小孩不可以独自在家，于是就有了这么个常规事假理由。再由此我注意了一下我的工时记录系统 (见下图)，其中我每年的带薪病孩事假 (Barns sykdom) 竟然可以请到150天，如果学校有活动比如家长会也可以用这个假; 带薪年假 (Ferie)是25天, 下图这一项显示39天是因为我去年有14天没有休，转移到今年; 带薪病假- 无需医生证明(Syk-Egenmelding) 有24天; 而如果生了大病需要请长假则要有医生开具证明 (Syk-Sykemelding)，这个假没有固定时长，根据病情病因而定，往往也是带薪的，且应该是转由NAV (挪威福利系统)支付薪水。

哈萌他们单位的带薪病孩假是20天，是挪威的最低标准，我们单位这个假给这么长，算是对薪水低的补偿吧😂

我今年的假期使用情况 (正在休产假，其他假期没有动用，所以都是0 of xx days)

别把会议订在周五下午

一般你观察挪威人的工作日历，周五下午、甚至整个周五，是极少会安排有会议的。周五下午很多人会提前下班，有cabin的就开始拖家带口前往cabin，没有cabin的也往往做好了周末的各种休闲活动安排，就算再没有特殊安排，他们也极盼望早早回家享受他们雷打不动的 “taco friday”(见下图，一个我喜欢的挪威女孩博主给演示何为norwegian Friday's taco - 跟墨西哥taco极为不同，制法简单粗暴但是是挪威人普认的美味)。

再说一个我的个人经历 -有次我把项目周会时间定在周五下午两点至三点，会议邀请发出去后立马我的部门经理私信我说这种周期性的例行会议最好不要定在周五下午，应该不时会有人缺席的。后来我发现果然如此，很多岁数大一些的老同事往往周五会不来上班，休他们的老年假 (seniordag，英文：senior day)，还有一些人会选择调休 (例如每天如果多上班半个小时，积攒个五六天就可以调休半天)。

我说的也不代表全部挪威单位，我自己工作过的三个挪威机构大致如此，但哈萌的工作性质就跟我的很不一样，他们属于“乙方”，这两年我们一起在家办公，每次周五如果有客户找他我就会很凡尔赛地替他愤愤 - Don't they know it'sFriday?!😆

YouTube链接：https://www.youtube.com/watch?v=I-m2TTTbTJ0

金发人染金发

挪威人都金发蓝眼长腿？- 很早以前我是这么以为的，其实现在按比例来说也确实是这样。我毕业前找工作，去到北京那个挪威公司面试，见到的挪威人外派都是金发蓝眼笑容可掬，目测平均身高185 (当时单位里外派都是男的，尽管面试过程中他们给我秀了公司组织架构，特意告知挪威企业里女性管理者不低于40%)。总之，当时的印象就是挪威人都那么挺拔高大。毕业后我入职那里，很快又被派去挪威出差，就发现挪威人也有高有矮有胖有瘦。把我放在挪威也还算高的，在国内买衣服妥妥的L码，被办公室的姑娘们形容为“壮硕”，到了挪威买衣服倒都是S - 这边的女性也不都很苗条。但是，我眼见为实了的一点是挪威人绝大多数是金发。单位里，大街上，一眼望去都是深浅不一的金色脑袋。

后来认识了哈萌和他的家人，他那一大家子也都是金发。据我观察，小一点的孩子的金发颜色比较浅，大人就深一些，且各有各的金法。就算只看哈萌自己，夏天的头发颜色还会变得更浅一些，他说这很正常，是sun bleaching (阳光漂白？我头一次听说这个概念)。也正是通过哈萌家人，从他那当理发师的大侄女处，我得知了这边发廊里接的绝大部分生意都是染发 - 把本来就金的头发染成更金的发 (如下图，左边是after，右边before)，当下的流行趋势是platinum blonde，铂金色。据她说，我在大街上看到的女性的金发，十有八九是染了的。

我在国内时还染头发的，一般是染成比黑色浅一些的棕色，因为会比较“抬”肤色，来了这边我已经放弃了 - 一来跑这里来显白实在是没必要，二来这边的理发师不知如何对待亚洲发质。我这些年在特村儿试过好几家发廊，没有一次是满意的。大侄女说应该是用的染发产品不适合亚洲人发质，而且这边不给做卷发，只有老太太才烫permanent，说我看到的卷发年轻女性，多是用卷发棒自己卷的，还给我推荐了她们理发店给做一次性造型用的卷发棒 - 大约这个卷发棒也不适合亚洲人发质，我用了几次效果不行还卡了头发(又或许是我手笨😬)。上次回国，第一时间被好友带去发廊做头发，现在翻看照片，近些年就那段时间头发好看了几个月。啊，好想回国做头发~~

盗用哈萌大侄女的广告图

婴儿扔户外睡觉

也是多年前我在奥斯陆做外派时，跟当时在休产假的同事周末咖啡house小聚，他们夫妇直接就把婴儿车放在咖啡屋外跟我一起进了屋坐着吃东西，婴儿全程在车里睡着。我当时还很警惕，经常伸脑袋看窗外，他俩倒是叫我放轻松，说在挪威这很正常。我当时觉得这俩人真是心大，就算不担心会有人偷孩子，难道不怕小孩受凉什么的吗。后来在挪威长住了，发现这种现象还真是挺普遍的。今年生完宝宝后放着产假的我开始关注一些在挪威养娃的信息，在小红书上刷到一位同在挪威生活的中国妈妈分享她一岁多的宝宝上幼儿园的事情，说幼儿园老师都把小朋友们放在各自的婴儿车里扔户外睡午觉。我震惊，问了哈萌，他说正常啊，我不信他，又问了我其他的有孩子的朋友，都说是真事。慌得我立马买了款最厚实的婴儿手推车用羊毛睡袋 - 当时还是夏天！😂 明年要送小家伙入园，看来我也得心很大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