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迹
早上,带阿布在楼下溜了一圈,忽然记起今天红烧羊肉缺了胡萝卜,又牵着他去超市。
路上遇到妮瑞嘛嘛,她手上拎着一袋蔬菜,已经买完菜往回走。她家是只泰迪。她看到我们就站住了,叹了口气说,看到他,我就想到Allen了。
一边回应她,一边感觉到眼眶发热。听到Allen名字,身体有所反应,其实在心里,我并不希望这样的感觉消失,而是希望它在身体上停留更久一点。这是和Allen 的一种连接,如果还被记得,就没有真正的死亡。
走到附近的生活超市,把牵引绳系在路灯杆上。我说,布布,你在这里等着,我买完东西就回来,你别乱跑。他东张西望,没有听我说话。街上的声音太嘈杂,他很难专心。
直到我离开,他想跟着我,才发现他被栓住了,开始眼睛追逐我。我说,你乖乖地等着啊。
进了超市,直接走到蔬菜区,拿了两根胡萝卜,就去称重处,有三、四个人在排队。等待的时候,想着阿布会不会挣脱绳子跑丟了或被别人带走。
这是我第一次独自带着他,把他留在外面。也犹豫过,是否先把他送回家再出来,后来决定带着他。还是因为偷懒,而且他跟着姐姐出去买东西,常常如此,相信他是有经验的。
但是担心还是在啊,就去靠近门口的地方看看他。透过玻璃墙,阿布老老实实地站在那里,眼睛看向超巿的门。
又重新回去称好胡萝卜,去收银台,这里直接可以看到阿布。他基本上是一动不动地盯着门口,思想高度专注地等待着他熟悉的面孔。
当我拿着装着两根胡萝卜的塑料袋走出超巿的门口,以为阿布会激动地往前扑。然而没有,除了摆动的尾巴和他眼神些许热切的神情,阿布总的来说是淡定的,他的淡定超过了我,已然训练有素。
从把他单独留在路边心里的担心,到看到他好好地待在那里等着我,失而复得心放了下来的欣喜。这种情感体验在我和阿布心里轻轻地划了一道痕迹,让我们的关系有了变化,彼此信赖和温暖。
我们与人与物之间的关系,经由一些共同情感体验的痕迹累积起来,变得越来越深刻,产生更为深厚的情感。
希望美好的情感体验可以多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