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前搞对象写的同人文

双性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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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书生是看过聊斋的，每年都看，每个版本都看，熟得很。可头两次见到她，却没有意识到她是妖。

“不知怎么就胃疼，好好的什么也没乱吃就胃疼。”明明见到她应该是很愉快的气氛，平日里伶牙俐齿的书生愣是讲不出一个好的段子来。很长时间以后才知道那是因为她的妖气，太具攻击性，对书生特别致命。胃是书生最敏感的脏器，所以反应特别快，特别强烈。

“该死，这样下去别说是让她喜欢上自己了，估计连好印象都没有了。”书生恼极了。

“你怎么都不笑的。”她看到对面的书生头顶一片乌云，关切地问。

我能告诉你那是因为我太喜欢你，跟你在一起很想表现却莫名压抑，诡异的气氛导致我现在严重内伤，十万个冷笑话变成满屏弹幕在脑子里喷发，再张嘴就要吐出血来了，我能说么！！！说了你信么！！！

于是书生只是苦笑了一下，叹了口气，嘬了口西瓜汁。

“别叹气啊。”那头的她又开始“假仁假义”了。

妹的，现在连呼吸都是错的了。

二、

意识到她是妖的时候，他们分开了几天，他知道她去祸害别人了，虽然她都说那只是朋友，书生还是免不了酸一下。

书生给她取名聂小倩，除了因为她的本命不好听以外，主要还是书生想叫自己宁采臣。。。

小倩对人的好，是无差别的。看到谁有难，不管自己帮不帮得了，都会去帮一下。

这种好心容易让人误会。宁采臣总结了一下，主要还是因为小倩太好看。这会儿要是个丑姑娘去给路边逃荒的人送俩馒头，逃荒的肯定会说，姑娘你心地善良，一定会嫁个好人家的。可要换了小倩去送，那人就得说，姑娘你跟我吧，我会对你好的。

于是小倩说起发卡的时候，宁采臣就跟了一句：“你知不知道发好人卡是什么意思。”见小倩没反应，他又接着说，“是说比如有人跟你表白，你跟人家说，其实你是个好人。不是说你做了很多好事，人家说你是好人，那是雷锋卡。”

小倩听得愣了愣，小声嘀咕了一句：“那我已经发过很多卡了。”

从一开始，宁采臣就知道小倩在妖界是有对象的，虽然小倩总不愿意承认，尤其是当着宁采臣的面。

“不是男朋友好吧。”，“都说了那不是男朋友，都要分手了。”，“我姥姥不喜欢他。”，“不是奔着结婚去的都不叫男朋友。”

有时候宁采臣会试着去想象她那个妖界的男朋友，我跟他比起来怎么样呢？他肯定不如我饱读诗书，没我见多识广，小倩姥姥不还嫌弃他皮粗肉糙么，光这点我就得完爆他。

为了显示自己的满腹经纶，宁采臣很愿意带着小倩去诵经阁。小倩五音不全，但也愿意唱几句，宁采臣就非要显摆一下他的梵语天赋了。

“所以说你都在唱些什么啊！”小倩对着满目的鬼画符抱怨道。

“问他，他梵语二级，比我懂。”宁采臣指了指小倩边上的和尚，自己继续自我陶醉。

妖对和尚是用不着提防的，臭道士才除妖，和尚不会。

“施主您好，贫僧是从东土大唐来的，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吗？”和尚放下手中的木鱼一脸和善地问。

“所以说他都在唱些什么啊。”

和尚还真在那儿人模人样地解释起来，小倩则似懂非懂地点头。

还真解释啊，其实有些句子宁采臣自己也不是太明白，他只是会读而已。

三、

“采臣，你说我跟王祖贤姐姐比，怎么样啊？”小倩某天突然问道。

“有两点挺像的。”

“一，你们都是水瓶；二，你们唱歌都走音。”

“好吧。”小倩悻悻地撇了撇嘴。

小倩妖术好，她说自己会很多炫目的妖术，采臣是从来没有见过的，偶尔有一次见到她开始施展很小很基础的妖术，由于时间原因就很快收手了。小倩说练妖术很快 乐，但是很消耗体力，以后要是专职干这行的话就会很苦逼。于是宁采臣想着过些天小倩生日要不要送她一套《我们不用很累很麻烦就可以成佛》。

四、

认清小倩妖的本质后，宁采臣在很多事情上也就想得开了一些。比如宁采臣胃疼那几天，小倩给他熬粥，关心她好一点没有，吃不吃得下东西，他说吃得下小倩就会 放心。这一副悲天悯人，普度众生的样子都快赶上柴静了。但柴静是在演，小倩每分每秒都是真情流露。不同的是柴静只在镜头前对着特定的采访对象才会问”你疼 不疼，你冷不冷“，小倩是不分人、神、妖、鬼，一视同仁。谁缺爱就爱谁，谁有什么苦水都可以向她倒，永远跟你站在一边，永远不离不弃，堪称妖界白莲花楷 模。

对此小倩是这么说的：”妖和人有什么区别，不都是凡体肉胎，不都是爹妈生的吗？“

“有区别的啊小倩，人是人他妈生的，妖是妖他妈生的。”

“你说我妈是妖！”

“不仅你妈是妖，你姥姥也是妖，你们全家都是妖。”

"好吧，说不过你，懒得跟你抬杠。"

"我不是说妖有什么不好，不是说妖低人一等，只是种族有区别罢了。你看现在妖娆、妖艳、妖媚都是多么高级的褒义词，我管我本命就叫水妖，他歌唱得好，所以说你妖是在夸你……"

"你可以闭嘴了么。"

小倩有很好的审美鉴赏能力，她告诉宁才成，Kate Moss脸型的美，在于她微微上翘的下巴，这个弧度特别骚；她还说Scarlett Johansson 的眼睛特别魅，但是名字太长，她记不住。小倩还说她挺喜欢Johnny Depp的，宁采臣问她是不是因为剪刀手爱德华，她说不是。

"小倩啊，有个装逼的导演说，世间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你说我们上辈子是在哪里遇到的啊。"

"我怎么知道，你整天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啊，哪来那么多奇怪的问题。"

五、

跟小倩在一起的几天里，宁采臣狂掉了将近十斤，这都快赶上当年参加会试时候的记录了。

宁采臣决定离开聂小倩一段时间，两个人都要冷静一下，好好想清楚，其实，主要是他需要冷静。

一个人的时候，宁采臣总是想，我这么个正儿八经的读书人，要是跟小倩在一起，会不会被人笑话。家里人会不会嫌弃她是妖呢？小倩这样的不想成亲不想要孩子，爱漂泊不爱安定的心，以后一起生活会不会有很大的矛盾呢？

见不着她的时候满脑子满脑子都是她，睁眼闭眼想的都是跟她有关的问题。他甚至想好了，以后要见到小倩的妈妈和姥姥，他们会怎么问他，他要怎么答。

二十三岁，宁采臣人生中头一次这么正经地细致地思考婚姻家庭的问题，头一次觉得自己必须要参加殿试，谋到一份好差事，不是为了跟父母好交代，而是为了他和小倩的未来。

这会儿宁采臣才算明白了，他来赶考的路上碰到的一系列奇怪的不合逻辑的，有悖概率学的事情都是有意义的。比如莫名被钱庄辞退，在镖局收银子收得好好的被他 爹骂回来，海难频发导致无法出海，狂风大作导致他只能去小倩那儿避雨。这一切，都是上天安排好，为了要让他遇见小倩罢了，不然人妖殊途，恐怕他们这辈子的的人生轨迹都不会有交集。

宁采臣想，也可以让朋友来帮忙参考一下，只不过不是燕赤霞。

其实参不参考都无所谓，只要小倩说愿意，他就准备好了一辈子陪她走下去。

二零一三 年 二 月 八 日 又下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