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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力屏蔽了有关跨年的信息,只想让这一天平平淡淡地过去,不想参与到世界的进程当中,但又缺乏勇气迎接新一天。好在,新的一天总会到来。
郭顶2016年的专辑《飞行器的执行周期》,这一年最为偏爱的国语专辑。《凄美地》与《水星记》反复被翻唱演绎,着实是“抓耳”,有记忆点。虽然郭顶声线的辨识度并不算高,但这张专辑确实彰显了他作为唱作人的才华和能力。
《上帝之国》(2017)、导演/编剧:弗朗西斯·李。1、相遇-对抗-相恋-分离-复合,单线叙事。叙事方面乏善可陈,在剧作方面视野太过狭窄,而且人物性格转变、人物关系之间显得生硬。《断背山》的HappyEnding版本。约翰尼与格奥尔基两位男主性格表现还需要细节补充。例如,格奥尔基的善良就缺少说明,回心转意的动机和情绪转变太过于想当然,不够撑起格奥尔基这个人物。2、动作·动作·动作!这是本片最值得称道之处。本片人物一直处于劳动的过程中,全片动作的画面极多。例如片中开卡车、砌石墙、挤羊奶等等。一连串接着一连串的动作,占据镜头的大多数。这一方面加快了本片的内在节奏,紧凑而又具有张力。另一方面,这些动作画面挤压了表达情感的镜头,严重地压抑情感的流露,这与男主约翰尼一直压抑自我的调子是相契合的。要用动作挤走感情,麻木地活着。而唤起爱欲的,同是也是动作,但是,是更为微小的动作。例如,在医院餐厅格奥尔基用手指轻触约翰尼的手背。要表现情感,仅依靠动作画面也是可以很动人的。3、劳动。本片中充满了大量劳动的画面,农场的工作肮脏又繁重,导演对于“劳动”似乎有着强烈的感触,在影片的最后,是英伦乡村劳动时节的录像,真实的劳动场景,真实地劳动的农人,他们身上生机勃勃的动感,或许是导演最为关注的地方。
《喜欢,轻吻,快跑》(2018),导演/编剧:克里斯托弗·奥洛雷。1、对话的渗透性。对话的目的是什么?当然,答案很多。本片中的对话,尤其是雅克与亚瑟的对话,具有高度的渗透性。通过对话,两人完成了灵魂上的共振与交互。无论是面对面的对话,还是通过信件和电话,对话在声线音色、情感传递、讲述感、倾诉对象等等方面,都成功地将二人在身体和精神上紧密地连接在一起。正是有着如此高程度的渗透性,二人的悲伤还足够“此恨绵绵无绝期”。二人在电影院初遇、在旅馆门口依依不舍、通过电话谈论诗人、巴黎相遇在塞纳河(?)边袒露内心等等,这些对话充满着机锋,不完全是口语,一言一句,一来一回之间形成了粘性十足的真正的沟通。这也说明剧本的扎实,且有文学性。2、《树犹如此》。白先勇先生在本书中讲述了与一生挚爱之人从相遇到天人永隔的故事。书中写到,当年一同在院子里栽种的三株大树中中间的一株,在挚爱死后竟然无缘无故地枯死,只留下一道难以弥补的裂痕。“我与王国祥从前种的那些老茶,二十多年后,已经高攀屋檐,每株盛开起来,都有上百朵。春日负暄,我坐在院中靠椅上,品茗阅报,有百花相伴,暂且贪享人间瞬息繁华。美中不足的是,抬望眼,总看见园中西隅,剩下的那两棵柏树中间,露出一块愣愣的空白来。缺口当中,映着湛湛青空,悠悠白云,那是一道女娲炼石也无法弥补的天裂。”想来,此中深情,与本片的情感是贴切的。难过之处在于,再也不可能与之对话了。3、摄像机的暴露。本片结尾处,亚瑟坐在电话亭旁的石墙上,等待着雅克的回信。殊不知雅克将要自毁。这一镜头中,摄像机向前移动,亚瑟眼神慌乱,摄像机在路过亚瑟时,亚瑟垂目与摄像机对视了一眼,之后又看向远方。这一眼实在是太重要了!这一眼,直接暴露了摄像机的存在,也就意味着,是与观众直接对视了。那一眼望向你,而你又是知道雅克再不可能回信了,你会怎么办?导演一下子就把观众强行地拉到了剧情当中,观众这一刻的不知所措,在影片结尾处的ONE这首歌里有得到了无限的扩大。绝赞!4、音乐。导演选用了大量的流行音乐、歌剧等。除了渲染情绪之外,重点是歌词。每首歌的歌词,都与当下的情节形成了交互关系,形成了多层的表述空间。这个群体的多情、滥情、绝情都似乎更加强烈一些。歌词,本身就是抒情诗,文学性的歌词与人物对话、举止行为交织在一起,使得影像更加复杂与多义。另外,导演也常用突然的安静,在音乐的鼓噪之后,是难以言明的安静。世界放佛在那一刻就会融化掉。
《蓝宇》(2001),关锦鹏。1、时间。导演在处理“时间”时,很直接,也很残酷。时间的流逝仅依靠镜头的切换,一个“切”就变了季节,变了一个人,变成了永别。这种由剪辑带出来的残酷性,并不常见。2、剪辑。本片的剪辑很利落。从酒店门口到电梯的场景中,一组镜头的拍摄与剪辑,都可见功力。3、场景。一个接着一个的场景,然后就在场景内对话,舞台剧的即视感。4、表演。戏剧感太强,角色不在生活当中。刘烨几场戏中的特写镜头,确实是控制得住的,饱满的,足够生动。
这一天到来了。深夜,能看到满天的星辰。好在没有烟火。安静,这第一天的夜晚。虽疲惫,但内心平静如寒夜的星。遗忘,从这一刻开始。创造,也从这一刻开始。
步履不停,生生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