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译练习)《无形的绿先生》(《Invisible Green》)第十章
第十章
到了半夜,屋外的温度已经很低了。在法老小姐宽敞的书房里,炉火烧的正旺,众人的情绪也在沸腾。
他们拖着沉重的脚步走了进来,旅行和一整天的伤脑筋的事情让他们精疲力竭。然而,正如拉蒂默无意间打趣的那样,他们愿意“尝试任何事情”于是,他们把那些丑陋的安妮女王式椅子和旧的皮沙发拖到一个火炉边后,这群人开始了讨论。
到刚刚为止,他们都在互相攻击。菲恩发现自己走神了。他在光线昏暗的空间里环顾四周,仿佛第一次见到这些面孔和场景。
拉蒂默坐在火炉旁,把手伸到火边,但好像不是要取暖似的。更确切地说,他似乎是想把手看得更清楚些,而根本不在乎自己看到了什么。橙色的火光照向他,把他手指的巨大阴影投射到脸上。
波特曼坐在他旁边,双手和双脚交叉着,他的大脸一动不动。他不说话的时候总是这样:看上去就像一个大木偶,等待着木偶线让它活动起来。然而他半闭的眼睛却保持着警觉。
海德躺卧在椅子上,几乎在打鼾。他那土匪胡的影子也在动,只有摇曳的灯光在动。他的脸上虽然纹丝不动,但有时却似乎闪过一丝鬼魅的微笑。
马丁和布伦达起身走来走去,打开了午餐篮,想在里面找到一些还能吃的东西。他们离光越远,菲恩发现他的目光越跟着他们,在阴影中寻找他们。剪得很短的黑发脑袋和淡黄色的金发脑袋——他们在角落里那张老式的有卷盖的写字台旁边阴谋家似的窃窃私语吗?他的每一个动作似乎都显得很邪恶:马丁拿起一个用纸包的小包;布伦达把脸扭向了背光处。
在炉边围坐的人里,法老小姐自己也显得很阴险,她和波特曼轻松地聊着天。律师转过他那硕大的脑袋,点了点头,仿佛她的话使他振作起来了。
但她说的只是逻辑谬误:“你应该知道,德里克,缺少反证不能代表有证据。比如有一个人因为盗窃而受审,控方传唤了四个亲眼看到他偷窃的证人。然后他叫来八个没见过他的证人!”
她嘴里金牙闪闪发光。
我一定是累了,菲恩这样责备自己。居然在怀疑每个人……
就在那时,他们开始了争吵,很快就显示出大家是多么的疲惫和急躁。
“听着,”
波特曼说,“我不想吃那些不新鲜的三明治和冷茶,谢谢你,布伦达。我也不想要听任何多余的理论。为什么我们不回到正题,把这件事解决掉?”
海德兴奋了起来。“这就是个动机问题,老头。”
“动机吗?”
拉蒂默摆了摆手,直到他把手甩进阴影再也看不见。“不要放烟幕弹来回避这个问题,海德。看在上帝的份上,动机很明显!每个人都恨弗兰克·丹比了!”
菲恩说:“如果我可以建议——”
“鬼都也有动机!我们要谈正题。事实是,海德,你在那所该死的房子附近待了至少有五分钟——”
波特曼说:“但丹比已经死了,你看不出来吗?一旦我们查证不在场证明,而且——”
“你们都是可悲的!”
法老小姐喊道。“听听你们的话。这需要推理,你们就像一群胡言乱语的猩猩。证据——““你的证据?”
波特曼说。”
有你这样的不在场证明,我什么都能证明”菲恩说:“我想建议——”
“爸爸,你要吃三明治吗?”
“我怎么能吃得下,听着这些胡说八道的动机,胡说八道的不在场证明,胡说八道的推理。没有事实—”
“听我说一会儿,拉蒂默,用事实来吓唬我们是没有用的,多萝西娅坐在这儿自鸣得意——”
“多萝西娅姑妈,我觉得菲恩先生想说两句。”
“我想建议大家冷静下来,然后——”
“好主意,菲恩。如果我们冷静地看待事实,答案是显而易见的。非常显而易见——”
“不管你什么时候讲完那些陈词滥调,拉蒂默,我只想说——”
“爸爸,你真的该吃点东西了。它能让你冷静下来。”
“我很冷静!我很冷静,该死!”
拉蒂默站起来,把一只盘子扔到地上。然而厚厚的地毯上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它那无声的暴力击中了他们。一时谁也没说话,后来法老小姐冷冰冰地说:“很明显,莱纳德,你很冷静”笑声似乎冲淡了他们这一整天的紧张和恐怖的情绪。法老小姐让马丁和布伦达把野餐剩下的东西拿走,把咖啡和白兰地拿过来。然后她转向菲恩。
“我们这位可怜的侦探一直想用拐弯抹角的方式插话。”
“我只是想建议我们应该轮流发言,不要吵架。这里的每个人似乎都有自己的想法,我都很想听听。”
“太好了。谁先开始?杰维斯吗?”
海德给自己倒了一大杯白兰地,一饮而尽。“好。”
他擦了擦胡子。“首先让我说,警方就是大错特错。我必须承认他们的想法有一定的吸引力,但是,不,这太奇妙了。没有人会怀恨在心——那是什么?入店行窃?——等待这样一个渺茫的机会。所以我们不得不另寻他处。但我们谁有这个机会?我有,布伦达有。拉蒂默有,也许拉蒂默和休斯一起有。”
“如果你要指控我女儿,我想你还是等她回来再说吧,”
拉蒂默说。
“但我不是在指控她。她能有什么动机呢?马丁·休斯也没有。那就只剩你和我了,拉蒂默。现在我们俩都认识丹比,也都不喜欢他,也许甚至还恨他。但我们都不是傻瓜。如果你想杀了他,我敢肯定你可以制造一些无法被追踪的毒药,把它塞进他的啤酒罐里或别的什么东西里。但并非如此,这是一件激情犯罪,是一个鲁莽的傻瓜犯下的罪行。所以不可能是你干的,我也知道不是我干的,所以我们都被排除了。所以弗兰克·丹比是被外人谋杀的”“那可不行,”
拉蒂默说。“我们—”
“等等,让我说完。让我们以这起与斯托克斯少校之死有关的案件为例。据说这又是谋杀,这就指向了一个共同的动机。有人有理由同时杀了这两个人,但这个人不是揭秘者之一。只要我们看看这两位死者的性格,答案并不难找到。两人都是隐居者,而且行事诡秘。斯托克斯以他收集别人信息的习惯而闻名,用他的话说就是‘从别人身上搞到东西’。丹比以残忍和施虐闻名。但一个爱管闲事的施虐狂是他们一起编造出来的,而一个爱管闲事的施虐狂,从定义上来说,就是一个敲诈者。”
法老小姐哼了一声,但什么也没说。
“现在我们问自己,我们中谁会被勒索?”
不是我,我的生活一本公开、但是被玷污了的书。但你不是,多萝西娅。你的生活,请原谅我这么说,就像一张白纸。你,拉蒂默?不,我们都知道你的小秘密,我看不出有什么勒索的可能。”
他转向波特曼。“可是你的情况就不同了,不是吗?”
至少据我所知,你的书里有一章很可疑。”
波特曼说:“注意诽谤法,海德,记住你现在是在和一位律师说话。”
“稍等。”
菲恩举起一只手。“如果你想让我们继续讨论,波特曼先生,我认为你应该放弃起诉任何人诽谤的权力。就在今晚我们大家也必须这样做,否则这次调查就会彻底停止。”
“我同意,”
波特曼最后说。他拿出笔记本和银色铅笔,狂怒地涂鸦起来,海德继续发言。
“我们知道托尼·费奇爵士反对这位名叫波特曼的年轻律师对他唯一女儿的追求。他是如此反对,以至于他还立了遗嘱来阻止他们之间的任何婚姻。或者至少是为了阻止德里克·波特曼从这样的婚姻中获益。”
波特曼停下了涂鸦。“你怎么知道的?”
“实际上,是老斯托克斯的闲言碎语。我告诉过你他很爱管闲事。那天我们在牛津街聊了很久。要我继续说下去吗?”
波特曼的表情发生了菲恩之前见过的特殊变化,他那张大而多变的脸最终变成了一种过于中性的表情。“当然。我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在房间里,人们坐在不舒服的安妮女王式椅子上动了动。
“遗嘱的内容是:如果帕梅拉在父亲去世前嫁给了波特曼,她就能得到父亲在伦敦的住宅、乡间的住宅和几件家具。但如果他们没有结婚,她就可以继承他可观的财产。”
“现在问题来了。托尼爵士在伦敦的房子在闪电战中被炸毁,他的女儿认出一具残破的尸体是他。然后她立即嫁给了年轻的波特曼。显然他们只是在等托尼爵士去世。问题是,他没死,对吧?”
“我对这个问题没什么可说的。”
波特曼装出一副无聊的表情。“你可以继续说你的胡编的故事。”
“有点讽刺意味,是吧?婚后几天,一名男子在查林十字医院去世。他之前被发现在街上徘徊,头部受伤,处于半昏迷状态,不能说话。由于他穿着睡衣,没有戴假牙,又没有人上前认领,所以无法辨认他的身份。当然,在他死后,警方进行了更多的调查,才了解到他的身份。正是托尼爵士。”
“这涉及到很多钱,所以当然会有很多问题。验尸官想知道原来的尸体是谁的,对吧,波特曼?警察想知道托尼爵士的头部是怎么受的伤。我想律师协会一定想知道,一个会员怎么会卷入这样一件听起来很可疑的事情中去。”
法老小姐打断了海德。“这一切都很有趣,杰维斯,但几乎没有什么启发性。你是在指控德里克用尸体做了什么奇怪的事吗?甚至是谋杀?”
海德耸耸肩。“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斯托克斯吗?丹比?他们都死了,所以这个秘密很可能被永远埋葬了。我的意思是,警方已经证明任何人都有可能从背后偷袭丹比。也许帕梅拉·费奇-波特曼阁下有一个很好的动机,为了保护她的遗产。这动机听起来怎么样?”
波特曼听到这句话的最后一部分,开始用双手半掩着脸。现在手已经完全把脸盖住了,他的肩膀在颤抖,还发出了奇怪的鼻音。
“德里克,你怎么了?”
法老小姐问。
波特曼抬起他那张大脸,向大家表明他在无声地大笑。最后他喘了口气,吼道:“听起来怎么样?怎么——啊,哈哈,不好意思,这是我在法庭外听到过的最好的谈话。海德,你应该去申请律师资格。”
他擦了擦眼睛,从马丁手里接过一杯白兰地。“谢谢。我想我应该解释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关于遗嘱的部分基本上是正确的。斯托克斯应该知道,因为他是托尼爵士遗嘱的见证人之一。至于其他的,我几乎不知道该从何开始反驳。事实是,帕梅拉和我并不像他想的那样想要那老家伙的钱。我们拿到了结婚的特别许可,并告诉了他。有趣的是,他同意了!他正要起草一份新的遗嘱,把一切都无条件地交给帕梅拉。但他就被炸死了。”
“都是你自己的说法,”
海德喃喃地说。
“你看不出来,是吗?根据旧遗嘱的条款,我们申请结婚证这一事实就足以破坏我们的婚姻。谁死于何时何地并不重要,我们失去了一切,除了乡间别墅。在某种意义上,我们甚至不再拥有这些。现在我们的杀人动机去哪了?”
“可你为什么在他死后那么急着结婚呢?”
“这个,”
波特曼说,“显然斯托克斯和你都不会理解的。我现在没什么要讲的了。”
“我想我能理解,德里克。”
法老小姐搅拌她的咖啡。“可是你自己对弗兰克的死有什么看法吗?”
“当然。不管怎么说,用动机是无法解决这个问题的。让我们看看不在场证明。除非凶手精神错乱,否则他或她一定有一个,我们应该找出他或她躺在哪里。
首先,让我们排除那些没有不在场证明的人:布伦达·拉蒂默、伦纳德·拉蒂默、希拉·塔弗纳和马丁·休斯。我也不认为是外人。
所以这就归结到那些有不在场证明的人:菲恩先生,我,还有你,多萝西娅。菲恩先生和我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我们不是最后一个离开房子的人,也不是第一个回到房子里的人。与此同时,有人看见我们俩一直在海滩上。”
“但你,多萝西娅,有一个相当做作的不在场证明。你说你看到布兰达在你离开后回到屋里。你说她带着凶器。布伦达也可以为你作证。但我们只有你和她的证词。没人看到你们谁最后离开的。既然布伦达就要嫁给你的侄子了,她用撒谎来讨好你也是合情合理的。”
布伦达说:“我没有撒谎!我手里拿着刀就冲了出去,然后又跑回去,然后——”
“然后什么?你不记得把刀放在哪里了。会不会是因为你根本就没拿过刀?你从来没有把它放在任何地方,因为你没有回去?”
布伦达蓝色的大眼睛,翘起的鼻子看上去天真无邪,她结结巴巴地回答,而法老小姐帮她解了围。
“看在老天的份上,德里克,别再纠缠这个可怜的姑娘了。如果你有观点,那就说出来。”
“既然你坚持,”
他说。“我觉得很奇怪,这些年来你一直没有结婚。你知道,在以前的时候,我们都有点喜欢你。我甚至还记得老托尼爵士,以他那笨拙而又彬彬有礼的方式,也想和你挤出时间来。但我碰巧知道弗兰克·丹比也喜欢你。”
“你在开玩笑吧。”
“我没有。我不禁想知道,他是不是试着对你说了一句恭敬的恭维话——当然,是用他自己那种粗野的方式。”
法老小姐脸一下就红了。“我不知道你想说什么。”
“这很简单。我认为丹比曾试图强奸你,这段经历让你对男人失去了兴趣。我看到你在摇头。不管你怎么说,我都把你和丹比的相会当成是火星撞地球。不是吗?”
“不过,还是让我们顺着这条推理的思路,看看会有什么结果。你想杀了他,所以你安排了一次重聚。斯托克斯发现了你的动机并在电话里质问你,所以你就杀了他。然后你抛出了一些错误的线索和各种各样的线索,但在此期间你一直在计划去苏塞克斯,去找丹比。你安排了这次旅行,就像你安排布伦达对你的不在场证明一样。一切都成功了,我祝贺你。”
法老小姐张开嘴,又闭上,最后说:“德里克,你一定认为我是个十足的傻瓜。你觉得我会安排一起谋杀来牵连两个无辜的人吗?我会让布伦达成为我的同谋,把最大的怀疑推给可怜的希拉吗?我当然不会。我希望我能做的更聪明一点。”
“我也希望自己够聪明而不至于胡乱指责别人。所以我不会告诉你是谁杀了斯托克斯少校或者弗兰克·丹比。但我要告诉你们谁没有。”
“首先,我们假设两起案件都是一个凶手干的。那就排除了莱纳德和薇拉·拉蒂默,因为斯托克斯死的时候他们都在国外。这样也能排除了我和希拉,他死的时候我们还在一起。还可以排除的包括菲恩、德里克·波特曼和马丁,他们都不可能杀死弗兰克。”
海德说:“等一下。那就只剩下我了!”
“或者是个外人干的,杰维斯。或者这意味着我假设错了。这些谋杀可能是多个人干的——总之,这是一个阴谋集团。”
马丁窃笑起来。“您还说过少校发疯了呢!”
“噢,我说的不是‘红色阴谋’,而是单纯的杀人协议。我没有说动机或不在场证明,只是指出各种可能性:第一种,杰维斯是凶手。第二种,是一个局外人做的。第三,这是一个阴谋集团。但我相信,应该有可能找出哪一个才是真相。”
拉蒂默用手揩了揩额头。“我认为我们不应该试图在事实上套用模式,而是让事实自己说话。海德,你既恨斯托克斯又恨丹比,所以你有“动机”——即使你没有,你也只是个酒鬼和疯子,什么事都想干。至于不在场证明,你没有。尽管如此,我不会指责你,因为,因为我觉得肯定是希拉·塔弗纳干的。”
“看看那些对她不利的证据:有人看见她在房子后面走,他们在后门上发现了她的指纹;她也撒谎了,我理解。我们还知道她对特林克姆保安公司,也就是丹比工作的地方,怀恨在心。
“除此之外,每个人都在说这是一次激情犯罪,一次精神错乱的犯罪,一次迅速而愚蠢的行为。这也符合条件。希拉看到丹比穿着制服的照片,旧日的仇恨又冲入了她的脑海,她就发疯了。”
波特曼嘀咕。
“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继续。”
“这就是我的理由,你得承认这个观点很有说服力。”
法老小姐说:“它没什么说服力。几年前的时候,希拉就因小偷小摸,入店行窃被捕。她没有精神错乱,所以我不明白,这么多年后,她为什么要为了这样一件小事而杀死一个完全陌生的人。特别是现在。她已经为自己的罪行付出了代价,她现在有一份体面的工作和一个家,她还忙着抚养她的女儿。不,不管有没有指纹,都不可能是她干的。”
“这是所谓的情感,”
拉蒂默说。“不是逻辑。”
“哦,这也是逻辑。我们必须假设希拉足够聪明,可以用橡胶手套打开厨房的橱窗,并使用武器。那她怎么会粗心到在后门上留下指纹呢?这完全没有意义。”
布伦达说。“我想我没有把那把刀留在厨房里。我肯定忘在前厅了。这难道不能证明希拉的清白吗?”
波特曼笑了。“如果我是你的律师,年轻的女士,我会建议你现在不要改变你的说法——除非你完能全确定。这实在看上去……你懂我的意思了吗?”
马丁叹了口气。“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我想我们都陷入困境了。当我发现尸体的时候——”
“你先发现他的?”
菲恩问道。“在拉蒂默先生前面?”
“不,”
拉蒂默说。“我们一起找到他的。至少我对此非常清楚。”
“我看见你的时候,你什么都没看清楚。”
菲恩又转向马丁。“你还记得什么?”
“我是第一个进去的,我几乎可以肯定。当我看到他的时候,我完全瘫住了。我只是站在那里。然后拉蒂默先生说:“想想办法!”
于是我走过去,试图把那把刀从他身上拔出来——它好像卡在那里了!”
菲恩说:“你可能只是因为一时震惊而变得无力。但是恐怕你把手柄上的指纹都破坏了。”
“我知道这很愚蠢,但是。我想,只要我能把那把该死的刀从他身上拔出来,他也许就能得救。”
波特曼说:“好了,我们知道了。几乎我们任何人都能做到。看来我们浪费了一晚上的讨论时间。我——我的上帝。”
就像两个沉默的幽灵,一个圣母的鬼魂带着一个孩子的鬼魂,希拉和米娅·塔弗纳飘进了房间。
希拉犹豫不决地站在那里,看着他们脸上震惊的表情。“他们放我们走了,”
她说。“我的意思是,他们让我走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闯进来的。我只想把米娅哄上床,然后——”
“你坐在这儿,”
布伦达说。“我去哄米娅上床睡觉。你一定累坏了,可怜的孩子。喝点什么吧。”
大家匆匆地忙活了起来,每个人都想帮助那个年轻女人,尽量不去问他们脑子里现在最重要的问题。他们给了她一把柔软的椅子和一个更柔软的垫子,一支烟和一杯白兰地,法老小姐终于问道:“希拉,是什么最终改变了他们的想法?”
“哦,我不太确定。我想他们查了我的记录,发现我根本不认识丹比先生。他们发现了我被抓的原因就因为我偷了一包糖。哦,是的,我告诉了他们我进厨房的事,还有我听到的一切。”
法老小姐跪在女孩面前。“你能告诉我们所有的情况吗?希拉,这将是一个很大的帮助。”
“好,好的。”
希拉抽泣了一下。“你们知道,米娅和我去了海滩。我躺了一会儿,她。我想我一定是打了个盹什么的,然后她就跑远了。”
“然后,我就去找她了,在海滩上四处寻找。当我回来的时候,我看到你们都在沙滩上,看着海面。我想,‘天哪,她淹死了!’所以我就朝你走去,然后我看到米娅躲回了两栋房子之间。所以我去追她。我直接从海德先生身边经过,跟在他后面,所以我猜他没有注意到我。我走到后面,没有她的影子。她想要的时候就会变得很烦人。我看见丹比先生家的后门开着,就想:“啊哈!然后偷偷溜了进去。没有她的踪迹!那时我真的快疯了。我还在四下张望,突然听到前厅里有什么声音。”
当她讲起捉迷藏的游戏时,一种愉快的心情悄悄笼罩着她。现在它消失了;她看上去和刚进来时一样憔悴。“我听到脚步声,丹比先生说:‘你到底是谁?你想要什么?’然后他发出了可怕的窒息声。”
“我转身就跑。”
菲恩清了清嗓子。“难道你不担心米娅会在前厅吗?她是否会有危险?”
“我根本就没想过!我的意思是——每个人都在谈论谋杀——还有那声音。我只是惊慌失措。我跑到马路上,想喊米娅。只是我的声音哽咽了,我几乎发不出声音。然后她偷偷地在我身后说:‘嘘,妈妈!’我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高兴见到一个人。我就开始哭了。”
她几乎要哭了起来,但她强忍住眼泪,继续说道:“然后我听到拉蒂默先生大喊有人死了,我们就绕到了前面,已经有一大群人乱糟糟地朝房子走来。跟人群在一起,我觉得很安全。”
“值得注意的是,”
海德说。“这有个听证!”
菲恩则更加谨慎。“你能肯定你听到的是丹比的声音吗?毕竟,你以前听过的并不多。”
“我确定。警察也问了我很多这方面的问题。他们不停地问我有脚步声的事。是高跟鞋吗?声音有力吗?是大声还是小声?我一直告诉他们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脚步声。我都不知道是男的还是女的。我现在想睡觉了。”
“只有一个问题,”
菲恩说。“你在房子后面看到别人了吗?在路上呢?有任何人吗?”
“没有。”
“谢谢您送我回家,波特曼先生。”
菲恩系好安全带,向后靠在劳斯莱斯豪华轿车上。
“不麻烦。反正我也要开车回我自己家。告诉我,你觉得塔弗纳小姐说的怎么样?你相信她吗?”
“我真不知道该相信什么,今晚突然揭露了这么多真相。”
波特曼默默地开了一会儿。“如果她说的是实话,那我们就是在找一个局外人。”
他拉了拉领带,把它松开。“那事情就复杂了,是吗?”
“你想你的妻子了?”
菲恩突然问道。
“嗯?为什么,没有。事实上,我想到的是拉蒂默的妻子。”
当菲恩没有回答时,波特曼把他的拙劣演员般的脸转向他。“你真不知道吗?嗯,很好。我不明白他今天晚上为什么不提起这件事。”
“提起什么?”
“事实——因为他很喜欢事实——几年前,他的妻子在精神病院住过一段时间。”
“等等,”
菲恩说,然后转过身去微笑。“这正变得越来越像传统案件了。我们已经有了“粗暴的仆人”和“危险的疯子”到目前为止,这是一起经典的乡村别墅谋杀案。我们大概还要有个偷珠宝的管家,贪污公款的秘书,以及在加拿大的兄弟。”
“你可以笑,但是——”
“谁笑了?我非常疲惫和沮丧。所以,别跟我说那些毫无意义的闲话了。”
“如果你想知道的话。但这则流言是我的一位参与此案的同事说的。据说她捅了拉蒂默一刀,并且差点杀了他。”
“什么,是她干的吗?我简直不敢相信!”
波特曼露出了胜利的微笑。“叫拉蒂默抽空给你看看他的伤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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