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何谓活着
活着,何谓活着
--读余华《活着》有感

“把悲伤留给别人,把快乐留给自己”,这是广大读者对作家余华的一句调侃。偶然的一段采访,我看到了现实世界的余华,他讲述了自己为什么摆脱牙医职业走进县文化馆,融入写作圈,成为作家的经历。有趣、真实,这是我对他的第一印象。这是和我们呼吸着同样空气的,活着的余华。
绕开他的代表作《活着》,先遇见作者本人的举动,也许是心中有所担忧,或者说是我的一份执念,我喜欢不期而遇的欣喜,特别是对一部作品。二十年前我这样遇见了司汤达的《红与黑》,狄更斯的《双城记》,大仲马的《基督山伯爵》。再后来,我用同样的方式认识了三毛的《撒哈拉的故事》,川端康成的《雪国》,杜拉斯的《情人》……他们的作品,让我活在他们用文字构建的另一个世界,尝尽世间冷暖。
好奇于余华本尊,阅读让我逐渐走近他的思考,他对自己的际遇,对文学与语文,对他人的作品,对自己的小说,甚至对音乐。这一段时间的陪伴,令我喜欢上了小说家的自由,从我原本执着的非虚构写作中抽身,偏向天平的另一端~虚构的世界。
终于,我按捺不住了,我对让他活着,且越活越好的《活着》,有了如初恋般的冲动,那是余华另一个自我最诚实的呈现,是他写作人生的巅峰。我几乎用两个夜晚,断断续续,几个小时,仿佛屏息读完了《活着》,呼吸在此刻,都成了干扰。我庆幸在我有限的生命中,又遇到了一个让我阅读到停不下来的故事,那感觉,如同人类对氧气的渴求。
故事里,余华始终都在,他用“我”倾听、记录、转述着福贵一家人的经历,也可以说是命运。福贵、家珍、凤霞、有庆、二喜、苦根,队长、春生、叫福贵的牛……这些在现实世界从未出现的人和物,突然活在了我的世界。以前囫囵吞枣的尝试,都在此刻的心境中有了另一番感悟。原来,抛开沉重压抑的命运走向,除去整合饱满的肌体线索,小说骨架居然轻得惊人,这也许就是《活着》的力量吧。
何谓活着,我意识到,活着,除了存在这一事实,没有任何意义。无论它是否真实存在过,以何种形态存在,也许它仅仅只存在于我们的记忆和感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