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荷兰中餐馆打工的经历（1）

跟着朋友走进餐厅之后，昏暗的大厅寥寥无人，餐椅都整齐地摆在餐桌下。朋友熟练的走进像是员工休息区，一堆桌椅杂乱的堆砌着，拿起一件小围裙扎上，穿着黑衬衫和黑裤子的她瞬间看起来就是服务员，让人想要向她招手点菜。

一个中年男子向我走来，问道，“你就是新来要当服务员的吗？”

“对的对的”，我连忙回应。

他个子不高看起来四十岁上下，寸头，五官松散，穿了一身黑，混入人群中绝对注意不到他的样子。

朋友介绍到，”这是元哥。“

”你喝点什么吗？“元哥问我。

”啊喝水就可以，谢谢。“

”我们来这边聊。“

他从吧台拿了一瓶水和杯子，领着我到一个靠窗的位子坐了下来。”我们这里不招黑工，可以先看看你的身份证，看你可以合法工作吗。“

我拿出自己的身份证，放在桌上。他拿起来端详了很久，嘀咕着像是在念上面的荷兰语。嘀咕了一会儿好像又放弃了要读懂那些密密麻麻的字母，问我，”可以拍照吗？“

“可以。”

他就拿出手机，将我身份证的正反面拍了照片，说”回头我问问我们的会计，看你这种情况是怎么报税的。餐厅可以做的大概就是服务员，清洁，后厨，你自己有什么工作意向吗？”

“除了刷盘子，剩下的我都可以做。”

“工作时间呢？兼职的话，周末必须至少做两天，然后周中最好再做两天。”

我皱了一下眉头，这比我预想的一周2-3次的工作时间要长，说，”可以，但是我可能不能每周都保证四天的工作时间。“

”那没关系，这都比较灵活，你可以提前告诉我就可以。你男朋友是鬼佬吗？是不是周末希望跟男朋友在一起。“

鬼佬？我脑袋里不自觉用粤语代入，香港电影里常听到。他可能从我朋友那里打探到我的情况，我说，”是荷兰人。“

”那肯定是周末不可能都来啦，鬼佬都讲生活品质，那你隔一个星期周末来两次也可以的。“

“薪水呢大概就是10欧左右一个小时，合同呢就是小时工的合同。可以穿自己的衣服，黑色或者白色的衬衫，然后黑色的裤子就可以了。你来了之后呢，我会让服务员领班给你交待一下怎么做。第一次来算试工，大概一到两个小时，如果录用只付你一半的薪水。我会问你的领班和同事，看你的表现怎么样来决定是否录用。清洁的工作就比较简单，就擦擦桌子拖地但包括打扫厕所，我可以都按三个小时算，有时候餐厅只开放一半，很快就能打扫完；周末人多一点呢，可能会稍微时间长一点。平均一下，就包给你都算三个小时。”

介绍完这些，元哥停顿下，喝了口水。好像接下来他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就问，“大致情况就是这样啦。你有什么问题吗？”

“我没什么问题。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来试工。”

“我记下来了你的电话，我看一下排班情况到时候我会提前通知你来。”

“那好的。”

“那就这样，我就去忙了。”

转眼元哥就消失在了餐厅的黑暗中。

我把自己喝水的空瓶子和杯子放回了吧台，看到正在学卷寿司的朋友，跟她打了招呼。朋友把我招呼到一边，问我都聊了些啥，听我说的条件待遇跟她都一样，没有区别对待，朋友似乎才放心了。

不知道在疫情下餐厅的生意会受到多大的影响，那些在餐厅工作的中国员工又都有什么样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