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死
赛车 庆幸塑料的车体 和没有纹路的胎皮 在短暂的惊叹与玩弄后 没有黏腻的指纹痕迹 载着孤独的身影 为风尘的聒噪附鸣 剥下有害的汞电池 惩罚 那颗一次性的心 滚过斑驳污秽的教室地板 曾希望你在她手里一去不返 好过在案前苟延残喘 笑话 我想笑话我 那个自以为是同时表里如一的胆小鬼 我凭什么 以我的波澜 凯旋 和懒惰 我便缄默了 迷雾 用雾霭的借口 煞白日光脸色 你我不必赴约 合帘睡晚小可 察觉 摧筋裂骨 木工才数清树干的年轮 解剖后发现 寂静 呼喊的喉咙干涩 平静 痛哭的双目浮肿 我已先你而去 音乐 难得一天 收拾心情 终于按下播放按钮 我的心弦木然不动 祂在一个世纪外自娱自乐 祂在一个半球外翩然起舞 触动墙角旮旯的没落蛛网 假装以人类的共情为寄托 闭眼 只有狂躁溢出眼眶 幻象 假装愤怒 赵家的狗会落荒而逃 假装同情 反复拧干那块旧海绵 假装平淡 睡前将舌头藏在枕下 假装幸福 为镜子献媚化上浓妆 假装无动于衷 是本相 暴躁 午睡起后是暴躁的时节 没有一场将至的懒觉可以消遣 翘首以盼一通突然来电的打扰 瓷砖白得让嘴几近尖叫 牙关锁死脸庞颤抖的搏击 膝盖抵住血管麻痹的流淌 百无聊赖地换个姿势 那是转眼受不了的事 空白 呼喊名字 呼喊名字 理解那字句 无感于内容 不懂谁在说 空白 一支支有去无回的念头 浮躁 心绪似兵荒马乱的战场 西边是扶不起的红日 东边是架不住的海洋 唯一静止的世界中心 我们在杠杆的同一端上 魅影 越过不归路的起点 保存稀有的真诚 用年少无知的傲慢 邀请你跳一支舞 渐热的天气融化在脚步里 夜深的凉意流窜着两人的间隙 灯光艰辛地穿过雾气 地面上双影若即若离 你如天鹅般轻盈 振动我试探的手臂 自顾自乐上升旋律 急转直下点水羽翼 直到你飞出舞池的时刻 从未跨过一步之遥的距离 正常 不要触动我 除非你已备好一碗清水 映照我的阴晴不定 和一部影片 请它收藏我无处安放的时间 我已迫不及待 准备好活在下一秒中 现在和死亡都很苍白 我不想在那久留 可你也两手空空 却触动我 回忆 如果看不到我自己 会不会更快乐 把记忆全部留给你们 任你们的一举一动宰割 出离这场闹剧 真是累人的把戏 友好 没走几步便沦为客气 撕开面具暴露出生分 振振有词地自诩普适的感情 明明是永筑的城池 遑称作风和日丽 期待 凭什么来抗拒期待 穷人 井底的人 瞎子 身无分文又贪恋的人 只有饥不择食 咀嚼一颗快要到期的口香糖 如果早晚要把它咽入喉咙 体味那陌生的异物 将精神包裹 不如让它到垃圾桶中 变化 不再在入睡前胡思乱想 不再听从前的歌 不再有旋律在脑中久久回荡 不再在音乐中想见某地风景 不再因奔跑而焕然一新 不再失眠 不再早醒 不再睡晚 不再瞌睡 不再活力满满 不再撕心裂肺 不再怒目横视 不再强人所难 不再自我说服 不再自我暗示 不再自我感动 不再自我欺骗 不再对怪或不怪的事情发问 不再向对与不对的话语质疑 不再起鸡皮疙瘩 不再拒绝冬季水龙头的冷水 不再 也没有烤火的暖意 不再感冒 不再惊起 不再跳过惊悚与恐怖 不再想打游戏 不再有寝食难安的情欲 不再介意粗食与咸菜 不再分析扑面而来的讯息 不再觉得电影有多好看 不再觉得笑话有多有趣 不再拥有燃烧良久的热情 不再是我的好的人 不再是人们的坏的人 不再称得上是一个人 不再看星星 不再受得了 不能再这样下去 恋曲 鼓浪涛声是我高歌的回响 嵩屿岸边是你淡淡的流连 战战兢兢的是说散就散的同桌 劳神伤心的是后知后觉的分隔 台上的目光想轻轻地闪过 幕后的时光在久久地停留 ...... ...... 京口的日出从不见嵩屿的日落 一条通往海的道路没有尽头 昨日的酸甜留给往后的他乡客 平淡的记忆何堪一句故人声 姑娘哟 你是不是已经不认识我 姑娘哟 我是不是已经不认识你 伤逝 人必爱着,生活才有所附丽。 压抑 不辜负世界之美好的可能性 便压抑感受 不让世界辜负自己之期冀 便压抑可能性 不放纵自己恶的思绪的伸展 便压抑欲望 不让自己耽于意见之器皿 便压抑思考力 麻木 就像等待一具尸体绽放出花 我无能为力 操纵生杀的苦主住在过去 我默默旁观 他人的遗忘与否定的雨滴 我不能妄动 不想用肮脏的双手触摸你 我必须行动 或让步给时间的风化抹去 我如何行动 提起笔就变了所有的话语 只有把它送到太空 我想 那个没有氧气的地方 我的感觉与回忆 虚荣 人类的一大步 是投注到镜子上的第一束目光 第一面镜子 给背上的十字架 怜悯自己肩上人群的苦难 第二面镜子 给脸上的妆容 回敬众人眼中美神的目光 第三面镜子 给泥味儿的鞋底 拿捏自己与民众间的距离 第四面镜子 给一地鸡毛 解说所有百无聊赖的行径 第五面镜子 给他人的镜子 争当无穷镜像世界的先驱 我看着镜子里的祂 泣不成声 喜不自胜 厌倦 请借给我你的手 我才能数得下星星 希望 你说 希望是奔跑时 迎面飞来的一颗子弹 我说 ...... 恐惧 遗忘 你成为都市丽人的那天 我将把泥土抹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