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谈(三):左与右——薛定谔的左派
在漫谈(二)中,我们提到了资本主义下的社会,社会矛盾类似一个摆动的时钟:激化—>缓和—>再次激化。
而很不幸的是,当前全世界就处在钟摆的最右侧,即矛盾激化的阶段,新冠的黑天鹅更加强化了这个过程:在网络上的体现,即为不同价值观人群之间的舆论冲突愈发的激烈。
而想理解这之中冲突的逻辑,则需要我们重新思考政治光谱的组成,这样才能如名篇《中国社会各阶级的分析》一样,“团结所有的朋友,对付共同的敌人”,从而明晰未来的前进方向。
大家对“左派”、“右派”这两个词汇,应该是早有耳闻,但如果稍微深入的了解,反而会更加的疑惑:这二者的定义到底是什么?
这样的困惑是很正常的,因为现在许多常用的政治光谱的定义,仍旧基于19世纪的社会上——即共产主义与资本主义之间的斗争;
那几百年后的社会现状早已截然不同,那这样的分类必然会引来许多人对于自己政治倾向的困惑,从而留下了“相互开除左籍”、“左派无限可分”等等的传世经典。
我们从最开始来分析。
“左”、“右”之分最早起源于法国大革命时期,当时的立法议会进行讨论的时候,偏向国王的保守党就坐在右边,而偏向废除的革命党坐在左侧。
后来,人们就以左派来代表想推翻与重新建立社会体系的一方,而右派代表维护当前社会体系的既得利益方。
那么我们来思考,对于18世纪的国际革命,应该怎么定义左右?
稍加思索,答案是理所当然的。
当时的统治阶级为资本主义,而如果认可原始的马克思理论,那么在当时的社会科技下,共产主义应当具有比资本主义更高的生产力,则是更进步的一方。
于是我们可以得出结论,过去的“左派”应当指支持共产国际,社会化大生产并且取消私有制的人们;而右派则是坚持自由主义与私有制,推崇资本主义下普世价值的人。
这个是符合我们曾经认知的,在过去的印象里,“左”似乎是更激进,国际化的一方;而“右”是更加保守,为“资本国际化”而鼓动国际间冲突的一方。
那么基于我们漫谈(二)中,对于当下社会制度的理解,该如何重新给左右定义呢?
首先,我们仍旧承认,资本主义是当前全世界主流的组织方式,那么毫无疑问的,右派应当定义为维护这样社会构架的人。
所以典型的右派是哪些呢?
第一, 各国的资本家与其相关政客;
第二, 认为能在资本主义体系下出头的中产精英与小布尔乔亚(即自我幻想的精英),即经典“工贼”;
第三,附庸在资本主义国家,通过提供服务,来接收对于全世界国家剩余压榨残汁的无产阶级;
第四,其余国家,幻想通过自己国家建立霸权,从而跻身第三类人群的人——如国内不少的民粹与霸权主义者。
举个典型的例子,当今国内的网络上活跃着两个对立的群体:“神友”与“兔友”,其中前者由对当前生活存在怨气或爱慕西方国家社会的人群组成,而后者则是由具备“根正苗红”思想的社会主义接班人构成。
对于神友而言,其中只为表达不满的人不言,而那些真心羡慕“美国”、“西欧”人民为代表第三类人的生活状态,从而满口阴阳怪气“感恩”、“好日子还在后头呢”、“2000>3000”之类的人,便是典型的第四类右派。
终其的梦想,无外乎附着于某个霸权下的社会,从而剥削全世界更多的无产阶级,来使得自己的生活状态优于他们,但仍旧远低于前面两类人。
“宰相的门人七品官”、“打狗还得看主人”,神友们的梦想,不过是想做“大明”的狗罢了,至于谁是“大明”,抑或说谁是县长,他们并不关心。
既然对于当前全世界的右派面貌,有了些许的了解,我们接下来就看看左派又是由哪样的人群构成。
回顾我们在漫谈(二)中的分析,既然资本主义这几百年来,依旧保持着全世界的主流,那么只有两种可能:
一, 资本主义还不是科技100-10000下最优的形态,但是我们前面的几次尝试都错了,我们仍旧应该找到符合当前科技的最优社会;
二, 资本主义就是科技100-10000下最优的形态,只有科技进步突破某个x的技术奇点时,新的社会形式才能被应用成为主流。
我们必须注意的是,虽然这两个方向截然不同,但是其追求的都是以一种更先进的社会形式来取代资本主义,都是符合唯物辩证法的进步。
对于第一类,实际上是传统左派的“遗老”,我在本公众号后面的文章中,将称为其为“毛左”。
“毛左”们进行了很多的尝试,从三大共产国际,到中国成为红色老大哥,他们试图遵循马克思最初的教导,来鼓动无产阶级的全球大革命,从而自然过渡到共产主义下。
但是,失败了,一次又一次。
“毛左”的信心也在不断地被打击着。
今日下的中国,实际上仍旧是“毛左”。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实际上就是“毛左”,我们仍旧觉得,通过改革社会的治理方式,就能在当下的科技下达到更高的生产力,从而“建设人类命运共同体”,驱逐资本主义与霸权主义。
所以回到上面的例子,一个合格的“兔友”,不应当如傅雷所说,是“没有经历过挫折的成熟是虚伪的”,是在社会的鞭打后就变成了“神友”。
一个合格的兔友,应当是明确知道资本主义仍旧是全世界运行的主流,而我们需要在前人的基础下,研究“社会治理的科学”,从而达到更优的社会形态。
这个形态,可能不是共产主义,可能仍旧有私有制,甚至可以是利维坦式的帝国,是古希腊般的联邦,但其生产力必须大于资本主义。
一个真正的兔友,应当是“毛左”。
而第二类左派,相信资本主义就是现有科技下最优的社会形态,而只有科技迈过那个奇点x,资本主义才会被淘汰。
这一类左派,觉得我们现在的任务就是研究科技,至于社会的变迁,应当留给“后人的智慧”,我称之为“邓左”。
奇怪而又自然的是,“邓左”往往存在于资本主义的最核心,如马斯克就是这样的左派。
但是这又很自然,就如同封建主义下生长的资本主义,最开始是让封建主义更强壮的,至少增加了财政税收;而当资本主义的力量进一步扩大,最终就成就了封建主义的掘墓人。
而“邓左”最初的成长,肯定也是增加了资本主义的形式,而当其力量达到某个节点,就会成为资本主义的掘墓人。
从这个意义上来讲,实际上“邓左”与第一类右派、第二类右派中的一部分人是无法通过行为的观察来区分的,我称之为“全同原则”。
即左右一体——薛定谔的左派。
事实上,以上的区分,是将社会制度与科技点分开看的,真实世界上的两者应当是一个相互作用的体系:如电场的分布会使得导体上的电荷移动,而移动的电荷又会反过来影响电场,最后达到一个平衡态。
在后面的文章中,我们会进行第三类左派的探讨,其即基于前两者的相互作用,从而形成不一样的思路与理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