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视频时代,如何重建我的阅读
毛毛细雨落在上海泗泾,水是浊的,江是破碎的,清污船行驶是缓慢的。
泗泾地处通波泾、外波泾、洞泾、张泾四泾汇集之地而得名。北宋发祥成村落,元代建镇。在当代,泗泾是现代上海的郊区,河网密布,阡陌交通,四季都是绿油油的景观。我就住在这样一个地方,自由职业以来,赋闲时间渐多,重拾阅读和写作,对于一个经常坐在家里的人来说,坐久了,自然就想成为作家,我就是那个人。
人在孤独的时候,自我总会跳出来。昨天在泗泾,那个我又跳了出来,和我对话,对话是反思,也是拷问。今日偶然,看到豆瓣网红邓安庆,10年北漂,写下6本书,包括约稿,超过100万字,几乎都是在周末和节假日完成,不禁汗颜,我这十年都干嘛去了,除了焦虑和抑郁,好像并没有什么沉淀。他曾经租住在北京8平米的杂物间,夏天如果太热,他就去麦当劳,因为咖啡可以无限续杯,水可以无限喝,空调可以免费吹。生活再艰难,总有应对之策。扪心自问,我这么多年到底干嘛去了?相比邓安庆,诗歌,小说,杂文,散文,多文体的输出,我的产量还是太低了。我又是一个如此低调的人,很多奇思妙想,都记在了锤子便签里,并没有形成系统的思考,很多好点子都转瞬即逝,这样未免太过可惜。
我想起西安一个朋友说过一句,他说你们搞文艺的,如果不写下来,就是在浪费生命,楼下的包子铺,老板每天都会开门,他不会瞎想,他很务实,而你们就这样光说不练,白白浪费了生命。
回顾2021年,到底有没有沉淀什么东西。我想写一篇阅读报告,报告我这一年来的所思所想,所看所得。阅读是随身携带的避难所。与我而言,21年是一个重建阅读习惯的关键年,因为免去了上班所带来的通勤烦恼,自由支配的时间越来越多,这一年,阅读无时无刻,在火车,高铁,飞机,地铁,咖啡厅,麦当劳,家中,沙发上,床上,尤其是遇到欲罢不能的书籍,都会让我手不释卷。
西安疫情期间,我在上海,向前说我是逃过一劫,我只能苦笑一声,毕竟自由身谁不想呢,可是疫情反复,未来变得更加不在确定。曾经规划的旅行,想去的地方,想见的人,想去做的事情,有时候就会变得遥不可及。
读过的书有:
《梁庄十年》 梁鸿
《黄河之旅》 比尔波特
《活着》 余华
《炸裂志》 陈年喜
《活着就是冲天一喊》陈年喜
《失落的卫星》刘子超
《午夜降临前抵达》刘子超
《沿着季风的方向》刘子超
《在中国大地上》 保罗索鲁
《飞行家》双雪涛
《聋哑时代》双雪涛
《冬泳》 班宇
《笑之大学》 三谷幸喜
《潮汐图》林棹
《流溪》林棹
《三谷幸喜谈创作》 三谷幸喜
阅读与我而言,非常之重要,它是孤独的良药,是独居的好伴侣,是催眠药,是快乐的老家。不仅仅是重建阅读习惯的一年,在豆瓣上统计了一下,
输入性积累:
16本书,
电影200余部,
小宇宙APP收听600多小时。
输出层面:
影评写了22篇,
书评4篇,
日记若干,
诗歌60首。
在短视频时代,如何对抗碎片化阅读,如何对抗内心肿胀,如何对抗社交需求,这都是值得思考的事情。据说犹太人在孩子出生以后,会在书籍上抹蜂蜜,他们的潜台词其实在说,阅读是苦的。犹太人每年阅读64本书,中国人人均一本都不到。短视频会毁掉一代又一代人的阅读习惯,对抗短视频,对抗碎片化和无意义,这是每个人都要面对的事情。
博尔赫斯说,天堂是图书馆的模样。
从1937 年开始,博尔赫斯在布宜诺斯艾利斯市立米格尔·卡内图书馆获得助理职位。写下了《小径分岔的花园》《杜撰集》等著作,并且取得巨大的成就。图书馆的工作很清闲,“每天在第一个小时就完成所有工作后,我就能偷偷躲到地下室花上五个小时去写作和阅读”。他在那里拥有了一个宇宙,也展开了想象力的翅膀,他在《通天塔图书馆》中写道:
宇宙(别人管它叫图书馆)由许多六角形的回廊组成,数目不能确定,也许是无限的,中间有巨大的通风井,回廊的护栏很矮。从任何一个六角形都可以看到上层和下层,没有尽头。回廊的格局一成不变。除了两个边之外,六角形的四边各有五个长书架,一共二十个,书架的高度和层高相等,稍稍高出一般图书馆员的身长。没有放书架的一边是一个小门厅,通向另一个一模一样的六角形。门厅左右有两个小间。一个供人站着睡觉,另一供人大小便。边上的螺旋形楼梯上穷碧落,下通无底深渊。门厅里有一面镜子,忠实地复制表象。人们往往根据那面镜子推测图书馆并不是无限的(果真如此的话,虚幻的复制又有什么意义呢?);我却幻想,那些磨光的表面是无限的表示和承诺……光线来自几个名叫灯盏的球形果实。每一个六角形回廊里横向安了两盏。发出的光线很暗,但不间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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