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长沙,它就像我的恩妈!(城市记录3)
作为长沙最老的居民区之一,老人家讲:“阿弥岭的鬼,尽迷熟人。”去年的盛夏,我帮波波编辑文稿,因此到阿弥岭走了一圈,一条巨长的坡上去,我翻过娭毑种的菜地,看到了那个高高的大水塔。今天重走阿弥岭,湿答答的天,街巷透着一层层雾气,还在过年期间,路上几乎无人,能钻进菜地的墙洞被切砖封起来了,只留下了黑漆写的那句:“闲人勿进”。我走到最里面,从一个门进去来到了水塔旁,有个穿玫红色的姐姐牵着狗也在那里溜达,她看我举着相机问:“我们这里是不是要改造了?”她把我当成了搞调查的人,我讲:“我是自己拍得好玩。”她一听也放松了警惕,站在一边和我聊起了水塔的历史,她讲:“长沙有火车后就有了这个水塔咧。”住在我们这里的基本都是铁路上的,整个居民区跨度很大。”她指了指旁边的楼房,又讲:“妹子,你克这栋楼的楼顶上咯,楼顶可以拍到整个水塔的全貌,我们这里的楼房都可以上顶的。”我与她道谢,转身钻进了楼房里,站在楼顶上俯身看去,在冬去春来的雨季里,水塔也显得那般寂静,菜地已不见了,满是枯枝败叶的地让眼前的风景看着是那么的孤独萧条。从阿弥岭走到妹子山再绕到了王公塘,这里很多居民楼也翻新了一番,我记得以前这里都是高高矮矮的小平房,遍地的麻将室和美发店。最后走到了左家塘的湖橡社区,在这里我与母亲父亲度过一段很难熬的时光,那时父亲才从乡下调到长沙在这里工作,我们居住在没有厕所的1栋居民楼,暗黑的走道,家家户户共用的厨房,小时候我经常要提着尿壶去公共厕所倒,还要帮母亲去旁边的煤厂提煤球回去烧;再后来我们又搬到了22栋居民楼,住在闷热潮湿的顶楼,唯一的改善就是有了一间只容得下身的厕所。楼下的粮店还在,我小时候经常捏着两块钱来这里买酱油。再后来我走出居民楼,我走出街巷,跟随父母住到了文艺新村,最后一张照片里杨师傅的修钥匙摊还摆在了那里,他身后的停车场曾是我整个童年的起点。不过篮球场没有了,那条种满了梧桐树的上坡也没有了,22栋的顶楼也搬进了新的主人,伴随着我一路向上爬的石墩扶梯也变成了跟上城市改造该用的不锈钢扶梯,还有很多都有了变化,还有很多人也早已不在,一切跟在更新替换中。哪怕到今天我仍忘不了曾经那个瘦弱的女孩,但人生如梦,我的出世就对这沉闷的苦疾投入了漫长的岁月和真情实意,世界先创造了我,先爱了我,我不能不去爱它。🌿











